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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左相又来提亲了!(282)

作者: 维以 阅读记录

“卫王已经将作乱劫匪尽数通缉处置了,殿下尽可安心。”珈蓝有些犹豫,生怕青青动怒一个耍脾气回大衍发落,到时二国关系怕是雪上加霜更是难以和缓。

“嗯。”青青有些闷闷不乐的,受了这么大惊心里略有不快,但一想既然祸乱已经终止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忽然又是面有难色,抓着珈蓝的手有些慌,“珈蓝,你快帮我想些话呀,我该问卫王什么呢?”

珈蓝沉沉心,这些事宜太后早就有过嘱咐,她对青青微微一笑,用异常安稳的语气劝她,“殿下要首先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面见何人,您都是大衍帝姬,您的身后是我大衍举国之力,决不能降尊纡贵向他人低头。”

青青愣了下,歪着头慢悠悠若有所思说,“嗯,这个我知道,我要有骨气。”

珈蓝对她的回答大概满意,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又用语重心长的语气接着道,“第二点,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殿下永远是金陵人,决不可向他人俯首称臣。”

“嗯,知道。”青青攥攥拳头,异常认真。

珈蓝娓娓将面见卫王事项皆向青青道来,青青听到最后记不住索性拿了支笔季记下,一整天躺床上默默背了下来,珈蓝检查时她简直堪称倒背如流,第二日卫王宫里来了司礼监来请她入宫,屏退左右,青青把记着词的小纸条偷偷放在袖子里,时不时看一眼,心里依旧默背,司礼监领着她一路穿殿而过,最后来到了卫王宫主殿长乐宫。

“启禀大王,金陵帝姬已至。”司礼监拈着拂尘在殿外恭恭敬敬通禀,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寂寥廖回荡,青青被这肃穆的气氛一渲染,手心里微微出汗,忍不住又看了袖子里小纸条一眼。

“传。”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司礼监拈着拂尘邀青青进殿,“殿下,请。”

青青点头,受着珈蓝的叮嘱决不能失了气势,遂又扬了扬下巴,端着一张小脸不苟言笑竟也生出几分严肃来,她敛了神色端起架势来进殿,颇为气势汹汹地迈着步子,穿过长而空的外殿,内殿里铺着猩红地毯,一缕烟从雕花金狮炉里升起,九扇檀木屏风上缀着好多碎瓷片,亮闪闪的空隙里隐约透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颀长背影,那人听得青青的脚步声,侧脸转过身来,一时间风动影沉,明晃晃的光线亮的渗人。

卫王岑渊从屏风后走出,眉目凛凛,精光慑人,不咸不淡地行了个拱手礼,“卫王岑渊拜见帝姬。”

青青看着面前这一张冰山脸,莫名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觉他气势咄咄威压实在厉害,抿了抿唇莫名有些紧张,但依旧按照礼节抬抬手,“卫王免礼。”话一出口她觉得气势很弱,故意暗暗蓄力,打算说话声大点壮壮胆。

“殿下坐吧。”卫王一扬手,殿外恭候的司礼监自觉奉茶,又毕恭毕敬退出,青青坐下手心里冷汗直冒,忽然间被他这双狭长逼人的眼睛一盯,背好的滚瓜烂熟的词已经忘了。

岑渊随意呷口淡茶,期间不动声色瞄她,见她眉宇间现出几分紧张,淡淡道,“殿下屈尊卫国却不甚遭遇劫匪,是孤失职治理不利,如今匪患已除,殿下大可安心。”

青青一愣神,偷偷瞥了一眼袖子,看了眼纸条上的字,哦了一声继而正色道,“卫国匪患如此猖獗,你身为国君理应严加管制。”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青青子衿(五)

岑渊一眼看穿她袖子里藏的纸条,微微颔首品了口茶,云淡风轻道,“殿下所言极是,听闻殿下博览群书才智妙绝,孤近日很是为卫国公务头疼,殿下如此聪颖,不妨帮孤一览解忧。”

说罢,拂袖令司礼监将公文呈至青青面前,青青一看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务国事,呃了一声,想了想这个珈蓝根本没教她背过,攥着手有些发慌,一慌袖子里纸条就不小心滑出来了,她尴尬地盯着小纸条,又不能动身去捡,岑渊视线淡淡扫过,见她挠着头紧张道,“这个,国之大事,容本宫想想。”

岑渊又随即问了几句,所谈之事愈发玄妙复杂,青青听不太懂,彻底发懵了,挠着头有些费解地看着他,抿着嘴唇心里一团乱麻,最后没法了只好讷讷道,“那个,这些容本宫想想,我再想想。”而后想了半晌没想出来,岑渊气定神闲,见她苦苦思索无果的样子施施然道,“听闻殿下旧伤未好,脑袋不太清醒,恕本王太过逾矩了。”

青青被他冷傲的态度怼得很不舒服,又没话反驳,只是闷闷地点了下脑袋。

“殿下的伤好了么?”岑渊将茶盏放下,两眼直直望着她,总觉得她呆呆的好像脑袋还没痊愈。

“已经没有大碍了。”青青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好像在嘲讽她脑子不好使一般,语气很不爽回道。

“殿下果真是千金贵体,吉人自有天相。”岑渊察觉出她这话里有气,却依旧是面不改色一派高冷。

他又是不露声色问了几个深奥问题,问的青青头大最后没辙了,胡乱编了几句,硬着头皮抿嘴道,“那个,本宫还有事要先回去。”

“那就不耽搁殿下时间了。”岑渊落拓起身,青青也起身,脑袋连他肩都够不到,一时间又是觉得气短无奈,岑渊派司礼监将她妥妥送回,青青心里百感交集地回去了,小小的身影穿过长乐宫,岑渊许久后一抬眼,见她影子已是不见了。

他将殿内那遗落在地小纸条捡了起来,看着那清秀的字体淡淡一声闷哼,“字倒是不丑。”

少顷,隋墨进殿跪拜行礼,“启禀王上,小公主已经安然送回了。”

岑渊冷冷清清批着奏折,头亦未抬,“路上有没有说什么?”

隋墨略一思索,一板一眼回道,“那小公主倒也安静,只是老是拿手捶脑袋。”

岑渊听了挑挑眉没有说话,依旧冷静批奏折,隋墨见了随口又说,“听御医说是脑袋摔坏了有点清微脑震荡,看来是还没好全。”

岑渊这才抬起头来,将堆成小山的奏折往案前一移,身边的司礼监当即整理收好,又旋即呈上新近的奏疏。

“笨点倒也好。”岑渊有意无意道了句,随后又是抬笔染墨,继续一丝不苟批奏折,隋墨见状静静退下,长乐宫又重归一片安静。

“殿下吃慢点。”青青一从王宫里回来就闷闷嚼着奶酪一顿猛吃,珈蓝见她撅着嘴一副落寞的样子,以为她在王宫受了委屈,犹疑问道,“殿下面见卫王,不顺利吗?”

青青皱皱眉,闷闷的又是干嚼奶酪,终于吐了几个字,“那个卫王一点都不和善,一张冰块脸。”

珈蓝又问她,“那卫王都问了些什么?”

青青摇了下头,老老实实道,“他问的都是我听不懂的,他肯定是故意的,专拿气势压人,我一紧张纸条都掉了。”

“呃”珈蓝扶额,叹了口气,显然今日出师不利,青青又是小声嘀咕,“他还问了我的脑袋好没好,可我总觉得他是嘲讽我脑子笨。”

“这个”珈蓝劝青青,“殿下受伤休养自然不能太费脑,无论如何都情有可原。”

“哦。”青青撇撇嘴,坐到床上看着那红色丝幔一眼就想起了长乐宫里长长而富丽的地毯,顿时心里很不爽,她站起来推开窗子环视质子府,发现庭院里冷冷清清的一点都没有生气,侧着脸问珈蓝,“质子府怎么都没有花草啊?”

“这是特意为了迎驾殿下新建的,仓促完工恐怕有所疏漏。”珈蓝望着那光秃秃的假山,的确是少了几许生气,沉声道,“禹都有条有名的西府长街,奴婢可派遣宫人去买,不出两日质子府便可打理好。”

“西府长街?好玩吗?”青青眨了下眼,很是好奇。

“殿下”珈蓝心知青青玩性上来了,正要劝她贸然出行不安全,可青青接话飞快,拉着珈蓝的手好声好气道,“珈蓝,我想去玩,好久都没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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