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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左相又来提亲了!(20)

作者: 维以 阅读记录

但是,等了一天,也还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若是早些时候即便涉及皇家宫廷之事,言官们也是揪着不放整日骂个没完,可这次,明面上却是寂静无声。

赫连空分外着急,他早就听小喜公公禀报了各路消息,这件事越闹越大持续发酵是迟早的事情,他怕自己拦不住,别人议论自己他可以不在乎,可议论慕幽他便坐不住。

“你怎么不着急啊,关于咱俩的谣言那是满天飞。”赫连空在慈宁宫围着慕幽团团转,走来又走去,“你以为清者自清就没事啊,我跟你讲,那些言官们可不这么认为。”

“所以呢?”慕幽正躺在罗汉榻上闭目养神,嘴里吃着供果,无所谓道。

“我怕会有言官来上书,这样明面上一旦有人开头,那些剩下的肯定都坐不住,到时候惹来非议就坏了。”赫连空焦急道。

“有人上书了?”慕幽闭着眼睛问道。

“没啊,我这不是怕嘛,今天没上书,不代表明天没有啊。”赫连空忧心忡忡。

“他敢。”慕幽尾音上扬,不咸不淡道。

“呃”慕幽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今日一个上书的都没有了,排除他的因素,剩下的就都是慕幽了。

“你才上了两次朝,他们这么怕你?”赫连空撅着嘴有些不乐意,他当这皇帝都好几年了,每天被各种变着花样地参来骂去,结果慕幽才上了两次朝这些贪生怕死的的言官们就消停了。

“哟,你这是嫉妒啊。”慕幽打趣道。

赫连空哼了下,表示很不甘心。

“这次要是他们有敢骂的,你就按照上次我跟你说的方法来,正好试试有没有效。”慕幽随口道。

赫连空暗下决心一定要重振威风,他随后的这些天以史无前例的热情翻阅着各种奏折,希望找出个对此事看法犀利的来,却终究是大失所望,一个都没看到。

说来说去,还不如慕幽的拳头厉害。他很是郁闷地去找慕幽诉苦,慕幽拍拍她的肩膀,“正常正常。”

他们这一幕恰巧被来宫觐见的画临碰到,画临站在殿外,脸色淡漠地看着他们二人勾肩搭背,心情一言难尽。

慕幽也看到了殿外的画临,他迎风立在凤尾竹旁,白衣如洗,清冷如画。

赫连空顿时收了手,脸色尴尬。

“微臣拜见皇上。”画临作揖行礼。

“左相免礼。”赫连空咳嗽一声,“朕还有事,你们两人好好聊。”说完,飞快走了。

慕幽抬眼看着画临,他冷淡地看着她,二人默视了一会儿,慕幽觉得没趣的很,于是就打算离殿而去。

“停下。”画临声音清淡。

慕幽置若罔闻,依旧甩袖离开,直到她身后画临喊了声,“慕幽。”

她停了步子,这好像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他亲口叫她名字,从画临口中脱口而出时的刹那,她有些恍惚,感到很是陌生。

慕幽转过身,看着他,仿佛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陌生的。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每一张微微变化的表情,完完全全是一个陌生人。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仿佛就是在她内心沉重的宣判,即便他们相识多久,经历过多少,不过是熟悉的陌路人。

“你在生气?”她心里略有诧异,画临这种温文尔雅波澜不惊的人竟然会动气。

他还是不说话,眼睛望着她,抿唇不语。

过去他们曾经数次这样对视过,慕幽印象很深的是五年前那次,她刚刚知道老皇帝赐婚,然后在国子监遇见了画临,她瞪着他,他看着她,二人一句话都没说,当天她就带刀杀入了皇宫退婚。

眼神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大多时候她都猜不透,看不清画临在想些什么。

比如现在,他的眼睛就仿佛是一汪深潭,可望而不可即,虽然清澈却望不到探底,他说话还好,一个话都不说这般古井无波最是可怕。

她叹了口气,“你不愿成亲退婚便是,何必折磨心神?”

此话一出,画临的眼神当即又冷淡了几分。

慕幽无语了,“你在气什么?气我?”最后这一点是明知故问,当然是气她。可她总归要问问,没话找话对她来说是多么难,只好拿这点心思凑字数了。

“你再不说话,我走了。”慕幽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心下乏味得很,他却开口了,“前几天,你罚了宫里的几个贵妃?”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丝毫没有迟疑。

“太后罚的。”慕幽大概知道原因了,一直以来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可现在不行了,至少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左相的未婚妻。

很难想象,画临听到赫连空和自己的谣言时是什么表情,她对照了一下他现在的表情,心里估摸着应该比现在还难看。

画临虽然不喜欢她吧,但是毕竟爱面子,想必听了后会很不好受。

“她们受罚,终归是你的主意。”画临冷静道。

“她们该罚。”慕幽反驳道。

“该不该罚是宫廷内事,不关你的事。”

“呵。”慕幽听了之后怒火暗生,瞪了画临一眼,没再说什么,直接闪身走了。

画临留在原地,拳头紧握,手上青筋隐隐窜起,疑惑,不甘,纠缠,终究是化作轻声一叹。

“左相,这件事你怕是错怪那丫头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消融

太后从慈宁宫内殿踱步而出,看到他落寞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

“微臣拜见太后。”

“免礼。”太后扫了他一眼,“哀家见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行礼的。”

“太后的意思是?”画临犹疑。

“这几日的谣言我都知道,可谣言终归是谣言,你并未亲眼所见不是吗?”她干笑一声,“什么皇帝喜欢慕幽,什么为她不惜责罚六宫,什么红颜祸水,这些市井小民会信,文武百官会信,可你会信吗?”

“万事不会空穴来风。”画临冷声道。

“哦,那你就继续信吧。”太后听了,冷淡地抬起下巴,转身欲离去。

“臣恳请太后娘娘指点。”画临终归还是克制不住,俯身行礼。

太后见状,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你心里还是有慕幽的,不是吗?”

画临默然不语。

“你们只知道皇帝和慕幽关系匪浅,这不假,他们两人是从小一块长大,自然感情极深。”太后声音有些暗沉,似在压抑,问道,“慕幽的身世过往,你想必也清楚吧?”

“嗯。”画临淡淡应了声。

“这丫头十一岁时父母就离去了,她成了一个孤儿,就算她从小再皮再野,也是一个孩子,你说她心里会怎么想?她那时能依靠谁?你们都知道她性格怪异,那是你们没经历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若你见过那时的她,便会原谅现在的她。”太后声音低沉,“慕流云死后,她日夜不离地守着她母亲,希望一点点地消失,一点点地幻灭,折磨,直到她母亲去世。那种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开却无能为力的心痛,你经历过么?”

画临手指微微颤抖。

“所以,我们都不懂她,因为我们都没经历过,没有经历,就没有资格来评论她的所作所为。”太后目光一凛,“画临,你懂哀家的意思么?”

画临颔首,“太后,微臣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太后摇摇头,“但你这样不明不白地明白着,已算幸事。慕幽就像是我自己的女儿一样,我一直很欣赏这个丫头气冲云天的豪气,巾帼不让须眉,所以我把她嫁给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一定。”画临咬牙。

“那好,那我就跟你说说那天宫里的事情吧,几个妃子来我慈宁宫拜见,看到赫连空和慕幽同在偏殿而心生嫉妒,口不择言说了几句几句,于是哀家就按照她的意思打了她们三十大板。”太后声音变得清朗起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慕幽心狠手辣?就因为几句话把人往死里打,是不是太过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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