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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左相又来提亲了!(14)

作者: 维以 阅读记录

众人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愣在原地一点都不敢动。

慕幽又看了他们一眼,没再说什么,大步走开,带在原地不敢动弹的犯人们又是听到隔壁一声轰然巨响,牢狱大门被狠狠踹开,紧接着是慕幽中气十足的喊声,“李全跟我走,其余的人随意。”

他们这才如梦方醒,心里一下子从十八重地狱蹿到了云端,慌不择路地爬起来向外面跑去,场面极为壮观。

李全畏首畏尾地跟在慕幽身后,似乎还没有完全拜托被慎刑司酷刑支配的恐惧,生怕锦衣卫再度拦下把他们又关进牢里。

她走着走着又是感觉到不对劲,通道里又是传来一阵地动山摇,只见原来兴高采烈冲在前面的犯人又都苦着脸一脸惊恐地往回冲,嘴里对慕幽大喊着,“将军救命啊。”

慕幽最喜欢被人叫她将军,什么侯爵,什么军功,一切都是次要的,她的本职就是武将,保家卫国就是责任,这一点在她心里分量最重,什么东西都得靠边站。

这一声将军直直喊到她心坎里,慕幽当即走上前去,将囚犯们护在身后,一人独面着磨刀霍霍的锦衣卫厂公们,只见西厂厂督从里面走出来,对她十分难为情道,“侯爷,您又何必为难小人我呢,得罪了右相谁都不好过啊。”

“这些人不是凶手,那个行刺赫连玦的刺客才是凶手,你没看到吗?”慕幽面无表情,“所以,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抓住那个女刺客,不然赫连玦醒了肯定饶不了你。”

厂督有些慌张,“那这些犯人也不能放走。这个案件是圣上替右相立的,必须得等右相前来做主。”

“徐廉那个老匹夫见谁都像是凶手,难道他死了儿子就要这么多人来陪葬吗?”她看了身后惊慌失措的囚犯们一眼,语气坚定,“他们都是无辜平民,况且当初徐廉让你们抓的是身上携带火燐石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带块石头就叫有罪。”

她把今天顺手从李全摊上抓的石头一扔,那块石头灰溜溜滚落到地面,她挑挑眉,“这也叫犯罪?那金銮殿那么多石头,你怎么不去抓赫连空呢?”

厂督瞬间呆滞,语无伦次说不上话来,他暗中攥着手心想不是都说这九幽侯沉默寡言性格迥异吗,怎么眼下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呢?

他还没想个明白,慕幽就给了她答案,“要是我带他们冲出去,你是不是还要再把他们抓回来?不嫌麻烦么。”

厂督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慕幽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正要卷袖子不顾三七二十一动手时,画临突然明晃晃现身了。

如此阴暗可怖的慎刑司,他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不疾不徐地从外面踏步而来,活脱脱一个浊世佳公子,超凡脱俗清冷如雪,慕幽嘴角动了动,歪着脑袋看着他一路被各种欣羡赞美的目光包围,心里只是呵呵,暗骂一句真是装模作样,在金陵大街上引得小姑娘咋咋呼呼就算了,来一趟监狱还这么风骚招摇。

要不是他爹那个老狐狸出的馊主意诈死,也不至于生出这么大事来。反正这次金陵引发的动乱她心里已经妥妥怪罪到赫连玦和他头上了,至于谁高谁低,五五开吧。

此时一脸淡然的画临还不知晓他的“罪孽深重”,他走过来时锦衣卫厂公们纷纷自觉给他让路,那各路崇拜的眼神让慕幽一度错误认为这路都不一样了,不再破破烂烂死水蔓延,而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可是,即便在这样其乐融融反差极大的衬托下,画临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走到她面前做了个揖,而后一脸正气地叫了声夫人。

一瞬间,慕幽突然有把拳头径自挥过去的冲动,但一想到画临这瘦弱的身子骨,还是咬着牙算了。

正文 第十五章明了

画临没有想到自己就在方才活生生逃过了一劫,又接着道,“夫人,这牢里太过湿冷阴暗,对身体不好,你快出去吧。”

慕幽双手环胸,扬了扬下巴,“我出去,他们怎么办?”

画临抬起手,手里握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他淡淡说了一声,“西厂厂督隋英接旨。”

厂督锦衣卫们皆是山呼万岁跪倒在地,慕幽歪着头听了他念了一遍,大体意思是赫连空那个草包听到今天九皇叔赫连玦遇刺了,顿时恍然大悟觉得那个刺客才是杀害徐廉大公子的凶手,又是英明神武决定把原先抓的无辜犯人给放了,还每人补贴十两银子精神损失费,责令厂督隋英好好办理。

画临不咸不淡念完了,慕幽看着他淡然安静的侧脸,突然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

画临发觉到她的视线,有些困惑,“怎么了夫人?”

慕幽摇摇头,“没,就是突然发现你长得挺好看的。”

画临,“”

众人,“”这年头蹲监狱都要被撒狗粮?他们表示很无辜。

其实之前慕幽并不是觉得画临不帅,而是一直对他都没什么感觉,她还在国子监当学生的时候,其实是经常见画临的,这位国子监祭酒大人时常有闲情雅致逛一逛风景优美的国子监后花园,而她心情不好时总会去后花园池子里钓鱼。

当时画临特别喜欢西湖锦鲤,为此还大费周章地买了许多鱼苗放在里面,看着小胖鱼们慢慢长大,他也头次感受到为人师长的感觉。以往教学生时没怎么有感触,现在喂喂鱼倒是喂出感情来了,这一点他感到很是费解,不过看到池子里小胖鱼们欢欣踊跃的样子,他总会感到朝堂上难以得到的满足感。

一天慕幽又被先生处罚,一气之下索性跑了出来,抱着鱼竿在池子边悠然甩着钓鱼竿,一脸怡然自得的样子,这时,画临突然来了。

彼时画临任职国子监祭酒还不满半年,他平日里不太爱开口,看到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轻轻一声咳嗽。

慕幽转过头来,一只手握着鱼竿依旧锲而不舍地等胖鱼上钩,画临见了脸色发黑,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慕幽才挑了挑眉,“先生好。”话虽如此,身子还是不动如山。

画临不说话,当然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这在朝廷里威名赫赫的小侯爷从十几岁就开始挂帅出征,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脸皮不是一般的雄厚,但他既然是国子监校长,平日里板着脸惯了,眼下脸色十分难堪,在慕幽看来也是十分不爽。

“你也爱钓鱼?”慕幽见他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忍不住问道。她当然不知道画临的爱好,更不知道她钓的是画临最爱的肥锦鲤。

“不。”画临脸色僵硬。

“哦。”慕幽挑了挑眉,继续盘着腿,优哉游哉,气氛一瞬间很诡异。

画临又低声咳嗽了两声,慕幽没搭理他,平日里以威严著称的国子监校长就这样头一次收到了冷落。

他觉得慕幽这个学生很不正常,平日里上街无论是小姑娘还是大妈见到他都是踊跃搭讪东西扔的天花乱坠,要不是他侍卫拦着早就被人群吞没了,可慕幽见了他跟没见似的,懒洋洋的性子,直接把他无视了。

慕幽钓了半天终于吊到一条鱼,然后摸了摸光滑的鳞片,戳了戳小鱼的胖嘴,又放了回去。

她歪着头瞄着旁边侧立的画临,一声叹息,“听说先生体弱多病,没想到连钓鱼都不能,真是可惜。”

画临,“”

说完,慕幽扛着鱼竿就走了。

总归,从那时起画临就摸清了一个顾虑,对于慕幽这个脑洞清奇的小侯爷,能避还是避过。但也是从那时起,他内心开始关注起慕幽来,就像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种子,连他自己都毫不发觉,直到后来两人再度接触,先皇命他找慕幽谈话,替她办一场合心的及笄礼,虽说一切都不出他所料无疾而终,但至少两人接触更近了一步。

所以在不久后先皇赐婚时,他虽然有犹疑,但还是接下了圣旨。

两个人都是清淡性子,如果真的生活在一起,会很合适,秋毫无犯境界分明,谁也不会干扰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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