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拥抱(19)
谢安:“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那您也早点休息。”
黛安娜走后,谢安看了眼谢安琪紧闭的房门,然后转身回房了。
次日,谢安琪依旧是跟着谢安一同去的实验室。今日小区跟陈教授休假去看小区母亲,实验室里也就谢安一人,谢安也不总是待在实验室里看他,把他的身体数据采集好后,便出去了。
谢安琪又趁着机会偷偷溜进了实验室。来看他时,小猫是必不可少的。明明是猫爱吃鱼,可谢安琪的这只小猫却意外的喜欢深海。
谢安琪还没进实验室,深海就在水池里轻轻摆动尾巴了。
谢安琪才迈进实验室一步,一掬冷水走朝她脸上泼了过来。
小猫奶凶奶凶的龇着牙朝他冲去,跳上水池时,爪子一滑,小身子往水池里一倾,只见一阵铁链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深海的鱼尾往上一翘,小猫在她鱼尾上一阵翻滚,最后稳稳落在他宽大的鱼尾上。
小猫的毛湿答答的粘成了一团,它在他鱼尾上走了一步,站稳,抖了抖毛发上的水。深海斜靠在水池边,被它甩了一脸的水。
他轻笑:“在报复么?”
小猫盯他一眼,突然低头一口咬在他鱼尾上。谢安琪看到吓了一跳,她小跑过去,张张嘴,还没出声,他的目光朝她而来。
“它不会咬我的。”
谢安琪没看懂他眼中的情绪,却突然有些脸红了。
果然下一秒,小猫收起獠牙,在他鱼尾上舔了舔。
他低沉一笑。
他将鱼尾往上一抬,小猫跳上水池边上,两只前腿撑在池边,小屁股坐着看他。
诺大又安静的实验室里,那哗啦啦的铁链声刺耳无比,谢安琪尝试找出解开铁链的方法,可却一无所获。
“今天带了什么东西?”他游到谢安琪旁边问道。
“画板。”
“我看看。”他勉强的撑起上身朝她伸手。
谢安琪这才注意到他的掌心并没有掌纹,上面很光滑,白白的,手掌也挺宽。他的手与人类没多大差别,指缝之间有一点点蹼,但并不明显。
他的手指很长,这点在他上次吹口琴时,她已经见识到了,如今再看摊开在他面前的手,谢安琪有些震惊了。
“害怕吗?”
谢安琪看他一眼,伸手,将自己细长的手按在他宽大的掌上。他蓝色的眼睛流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你的手,好大。”谢安琪抬头看他,微微一笑。
深海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谢安琪看到他微翘起的嘴角。
他的耳朵如猫咪警惕般竖起,谢安琪只觉得眼前一闪,仿佛看到他如人类面容般的幻影。
深海朝她一笑,放开她的手背靠在玻璃水池上,溅起的水扑通扑通响。
“画板呢?”
谢安琪从包包里拿出她昨晚画完的画,递给他:“送给你的。”
他将画中的自己上下看了几遍,抿着的唇微开启,最终他没说话,只是笑了。
“这是你送我的第二样东西,我该送你什么做回礼呢?”他的声音像是带着如跳跃的音符般的旋律,听着是愉快的,又有些没有伪装的疑惑语气,给人的感觉似乎真是在烦恼。
谢安琪的心跳了跳,他转头看她,“你想要什么?”
谢安琪咬着唇,摇了摇头。
他微微仰头,想了会儿,问:“安琪,你对我很好奇,是吗?”
谢安琪像被人戳破秘密似的,有些无所适从起来。深海看她满脸通红的样子,笑:“你居然不怕我。”
谢安琪的脸更红了,深海对她招手:“来。”
见谢安琪没过来,他蓝色眼睛里的光淡了下去。
谢安琪盯着他,想过去但又不敢。
深海往水中一沉,谢安琪以为他生气了,赶忙跑过去,两只手刚抓住水池,他又从水中探出头来。
谢安琪看到他尖尖的耳朵动了动,他的半边唇没入水里,眼睛微眯睨人,一种说不出的勾人心魄。
谢安琪愣愣看他,然后舔了下嘴角。
他噗嗤一笑,嘴里喷出一条水柱,将坐在水池边舔毛的小猫给打下了地。
小猫被喷了一身的水,尾巴长长翘起,冲水里的深海龇牙低叫。
深海看它一眼,笑:“小东西。”
然后又看谢安琪,眼里依旧是谢安琪看不透的情绪。
“他看穿我了。”
深海这话说完,谢安琪直接是落荒而逃了。他的声音像是带了温度,她身心都热了起来。
深海看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戏谑的笑渐渐淡去,只剩一抹温柔。
☆、第十二章
谢安跟谢安琪刚进研究所,就看到跟在陈教授身后的小区在偷偷抹眼泪。而陈教授时不时低头跟她说几句话,面容比往常和善。
Tina拿着资料从另一侧的走廊走了过来,她顺着谢安的目光看去,说:“小区的母亲昨晚进了重症监护房。”
谢安对这词并不陌生,当初谢安琪的妈妈去世前也是进了重症监护室,之后没多久便去世了。他有些难受,看了眼远去的小区跟陈教授,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安琪昨晚睡得好吗?”Tina没注意谢安的情绪,转头看一旁的谢安琪,后者点了下头,Tina欣慰一笑。
她又回头看谢安,“许先生让我问你们拿计划。”
“什么计划?”
Tina看着谢安的眼睛:“他的研究计划。”
“他就这么闲着没事做吗?再说,他的伤口不是还没恢复。”
“恢复了。”Tina说。
“什么?”
Tina将抱在胸口的资料放下,颇有些无奈看谢安:“许先生已经去看过他了。”
“可是他如今的状态如今并不适合进行研究。”
“所以才让你们做计划。”
谢安哑口无言。
“谢教授,你是什么想的?”
谢安冷笑:“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其实主动权还在你这边,”Tina说,“经过电击事件,我想上头不会乱来。”
谢安以微笑感谢她的安慰:“我明白,谢谢。”
陈教授跟小区来到实验室附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小区泪眼朦胧的看了陈教授一眼,后者敛眉推门而入,果然看到了许永安。
水池的水已被放干,他赤条条的躺在手术台上,任由镜片后的眼睛观赏。修长的蓝色鱼尾横躺在惨白色的织光灯下,面容平静。
听到身后来人,许永安回头,“陈教授你来了。”
小区抬头看陈教授,后者点了下头,走进实验室。
“他气色好多了,身体好像也恢复了。”许永安说道。
陈教授没说话,戴上手套走过去,对身后的小区吩咐:“把他的数据资料登记好,再看身体各项数据跟细胞再生有没有恢复。”
小区没应声,从抽屉里拿出数据等基本后往机器旁边走。她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许永安大感意外。
“她怎么了?”他问陈教授。
“她妈昨晚进重症病房了。”
许永安哦了一声。陈教授将他身体检查了一遍,发现伤口已经大致愈合,他的鱼尾也比平时的时候亮了很多。
“我听说马先生他们生产出来的保健品还不错,信息来源可信度挺高,”许永安突然说,“之前有个孕妇难产送去医院的过程中差点难产而死,他老公给她吃了从马先生那儿买来的药水后,难产的反应在几分钟后就停止了。”
“母子安全吗?”陈教授将他的话听完,问。
“对,母子平安,不过之前出货量挺少,售价昂贵,一般家庭很难支撑这样的高费用。”
“不是说打算扩大生产?”陈教授眉头一皱道。
许永安笑了,“真实的情况是会扩大生产,可一旦产品上市,会控制销量。”
陈教授:“展现货少的迹象,实则产量很高,目的是抬高价格。”
“对,商人一贯用的手段,饥饿营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