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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瑶光来(57)

白落樱脚下一空,被张茂拽到怀里,凌空而起。

众人齐齐仰头观望,看他二人拔地起,上房顶屋脊。屋脊一排如黑色鱼鳞,张茂抽剑如水,抱着白落樱,当即旋身,剑光在两人面上浮过。他松手,白落樱趔趄向后退。退未退到绝路,见她要跌倒,夜神重新将她拉了回来。

他身子晃一下,跟着手中剑向下方屋脊倒去。白落樱连忙伸手拉他,他却是借着她的手起来,将她抱了满怀不算,还抱着她旋了一次身,两人位置在半空中快速交换。女孩身形轻盈似飘雪,被他扣于掌中,又被他放于平地。

白落樱吓得半死:“你疯了啊!”

张茂大笑:“哈哈哈!”

他豪爽道:“来!”

手一拽,重新将白落樱拉入了怀里。

趔趔趄趄,跌跌撞撞,在月光下追逐,影子在屋脊上时长时短。他们手中的剑光包围着二人,青年男女的长发、衣袂飘到一起,酥酥然,像是江涛水滚,又像是天上飞雪……那般的潇洒爽直,那般的英武有力!

下方教众看懂了:“剑舞啊……夜神还会舞剑啊?”

有人凝神,不确定地问:“唔,夜神,他是、是……在调戏我们的圣女大人么?”

众人屏息不语,神色复杂。如何不是调戏呢?斩教教徒都知他们的圣女武艺不精,走在屋脊上摇摇晃晃。白落樱越是摇晃,越是一次次跌入张茂怀中。下方心中爱慕圣女的教众们心头冒火,看得生气不已。他们看得圣女惊呼,被带着入那场剑舞。那可恶的夜神不光舞剑,还戏弄他们圣女。

但也有人拍掌喝彩:“耍得好!夜神再耍一遍!”

屋顶上方,白落樱的脸微红,吃吃笑不住。一边是饮了酒有些醉,一边是第一次见识张茂的舞剑。他身量挺拔,肩阔腰健,武袍那般的贴身,当他目光看着她,面容赤红,别有一番俊朗韵味。

白落樱摆手:“好啦好啦,我头好晕,不要跳了。”

张茂冷着脸,不听她的话。他醉意迷离中,望着面前的姑娘,大脑自动空白。他的世界中,明亮月光下,像是幽幽静静的,下了一场雪。这雪簌簌然,半透明,是南方那种疏软的样子。这种柔光落在白姑娘身上,落在她甜美的颊畔上,落在她旋转的长发和衣裙上,落在她与自己相牵的手上……张茂心中痴痴然,在这一瞬间,有些看呆。

无论他记忆有没有恢复,无论他那失去的记忆是否在冲撞着他的思维,他看到她,都觉得她好漂亮。

让他的心,溢满了那明亮的光晕。

心随意动,饮酒后的张茂实在不羁。他心里颤抖,一念之下,丢掉了手中剑。剑沿着曲向下的屋檐叮叮咣咣地滚,骇了下方人一大跳。而张茂手心朝内,将白落樱拥于怀中。腰肢纤细的姑娘落在他手中,眨着乌黑眼眸看他。他俯下身,含住她的口舌。

白落樱:“……!!!”

下方的看客:“艹!”

他们的圣女被玷污了!

下方人吼:“张茂你干什么!”

“夜神这是喝醉了吧?”

白落樱心里惊骇,脚步向后想躲开。但她才挪了一步,就重新被横在腰上的手臂挡回他怀中。下面众目睽睽,白落樱的唇被亲吻,面颊被男人捧在手中。方寸之距,他挺直的鼻梁如尺,其上眼眸幽黑,火热地看着她。

白落樱:“唔唔唔!”

她几番躲,他不允,她便躲不掉。那么多人看着,气得哇哇大叫,张茂还在吻着她。唇舌吮入她口腔,缠住她潮湿灵动的舌尖。她牙齿咬他,他不放;她手掐他腰,他不放;她踩他脚,她还不放。

白落樱气得目中发红,从未这般受制于人。

她手打他后背,反是她被抱个满怀。男人的亲吻用力而炽烈,如滚烫岩浆当头浇下来,刺得白落樱全身发抖。下方人叫闹得厉害,还有醉醺醺的武功高手爬上了屋顶,要制止张茂亵渎他们美丽的圣女。张茂皱眉,嫌这些人好烦。他抱起白落樱再屋脊上一踩,身影诡谲,从屋顶上跳下入寒夜,身影不见了。

叫骂的众人:“艹!”

他们才想起夜神之所以是夜神,他的轻功绝顶,他是顶级杀手,他在夜里的躲藏能力,非常人能及!

此时还不知道将他们圣女拐去了哪里!

张茂身过如梭,离开了众人视线,他心中火热不减。真正尝了怀里姑娘的甜味,他心头燥火烧得更旺。斩教的教徒们骂骂咧咧,气怒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抢走了他们的大众情人。白姑娘此时被压在一片房屋侧边的篱笆墙上,还在被压着亲吻。

白落樱手捶他肩,他纹丝不动。

他捧着她的脸,辗转亲她。唾液在口中交换,热度和晕眩感互相交换。白落樱脸气得通红,全身被扣于人怀,半点由不得她。她很生气,但生气着生气着,另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她体内生起。张茂亲得太专注,太入神。他闭着眼,睫毛颤抖,刷下一扇阴影,落在白落樱脸上。

热烈、奔放、强势!

与张茂平时表现出的冷淡截然不同。

但这都是夜神!

他迫她抬头,他追她口舌,他要求她跟上她。他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她却反手在他手背上划出五条长痕。他怀里的姑娘像水一样,她不高兴地瞪他。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身体战栗,渐渐的,她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她闭上了眼,她沉入了他的吮吻中。

月色如霜,照在篱笆墙上,也照在靠在墙上亲吻的男女身上。

他们的身影融为一体,呼吸灼热,喘息剧烈。

白落樱的眼眸迷离,她目中含水,失神着,心中荡然。他的吻如此热烈,唇舌如此有力,他口腔中的热度和酒水的醇美,让人脑子昏沉。她搂着他的颈,他的呼吸喷在她面上,再轻轻向下游走。他的吻从她的唇离开,落在她额上、耳上。他张口含住她的耳珠,白落樱发抖,一声轻轻的吟声从口中渗出。他身子一僵,继而更加激动。

他把她揉在怀中。

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髓一般用力!

白落樱:“唔……你轻点……夜郎,轻点……”

埋在她脖颈间的青年全身滚烫,他的手摸着她腰肢,从她腰间伸入,抚上她温热的肌肤。白落樱面颊绯红,睫毛轻轻颤抖。她脖颈扬起,感受他的体温像要烫伤她。他的身体硬如铁,与水做的她如此相合。她沉醉其中,她心动无比……

突然间,男人身子停住了,头还埋在她脖颈间,他鼻腔中的热风还喷在她发烫的肌肤上。身体中的燥意被点燃,怀里的姑娘身体微微发抖。但是很长时间,张茂的头埋在白落樱颈上,不动了。

白落樱声音喑哑:“夜郎?”

张茂没回答她。

她睁开了眼,抱着他的腰:“夜郎?”

张茂滚烫的呼吸平稳地吹在她耳畔上,一下又一下。

白落樱戳了戳他的腰:“夜郎!”

“哐!”

她戳得太用力了,男人被她一戳,从她怀中砰然倒地,摔在了地上。白落樱目瞪口呆,见他摔入了尘土中,正面朝天,面容潮红,闭着眼睡得格外香甜。白落樱不敢置信,她蹲下拍他的脸:“夜郎夜郎!”

她的夜郎衣袍完好,腰带不乱,武靴无尘。除了他胯下某处耸高得不正常,他睡得多稳啊!

白落樱脸上一阵扭曲,瞬间被气红了脸。

她站起来一脚踹上他的手,骂道:“混蛋混蛋混蛋!你自己爽了就把我扔下不管了!”

“臭男人,软脚虾!”

“半途而废!一杯酒就把你放到了!混蛋男人!”

白落樱在他腰上狠狠捶了两下,却像是挠痒痒一样,晕睡过去的青年面红耳赤,眉头紧皱,却对外界完全无感知。白落樱打得自己手腕发红了,也没见人有任何不适。她噘着嘴,瞪了张茂半天,想明天早上大家酒醒了,自己和张茂今晚的壮举就传遍魔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