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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见我多妩媚(24)+番外

“李……”才开了一个音,就被风呛住了。

少年的身影不见了。

闻蝉泪眼汪汪、一脸惊怕、不断咳嗽地紧跟其后。少年走得并不快,慢悠悠的,足以让她跟得上。

李信听到她不住的咳嗽声,回头匪夷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女孩儿才想堆起一个讨好的笑,就见少年冷哼一声,撇过了脸,让她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李信寻了一个山洞,从外面搬了树枝进来,用火折子生火。他跪在地上张罗火苗,好容易让火生了起来,不至于被外面的风吹灭。抬起头,便看到闻蝉站在洞门口,长睫颤颤,垂着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对上他的神情,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水光濛濛。

她又美丽,又可怜。

生得高贵无双,眼下脸上却因哭泣沾了污渍,用簪子束着的乌发也乱了,一绺垂在脸畔。鼻子也红,脸也红。皮肤娇嫩破皮,走路姿势别扭……她用清澈无辜的眼睛看着他,那双湖水一样的眼睛,无声地说着话,说着她的娇弱。

李信不动声色地欣赏她的美貌,欣赏她的心情变化。

实话说,生气嘛,有一点儿,但也并不强烈。

至少没有强烈到,让他想跟闻蝉反目的地步。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非常清楚闻蝉对自己的感受。他一心一意地讨好她,希望熨帖她的心,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却不料,闻蝉如此薄情,如此不领他的好意。

李信其实还有点儿惊讶:他以为的乖巧听话的女孩儿,一点点露出爪齿后,与他最开始的既定印象,那么不一样。

李信只在一开始怒了下,失望了下,很快就不生气,不失望了。他大脑转得快,出逃的一路,闻蝉惶惶不安时,他已经想通了,想明白了自己输在哪里。

输在他的身份上。

输在闻蝉是个俗人上。

“然我有一身本事,机会还多得很。冬夜雪,巷中刀,吾心不死,终将有成。”

李信淡然的、自信的,这般想着。

洞外刚停了雪,山中风又大,闻蝉站在那里,有些冷。被少年看不出神情的目光打量着,身子僵硬再僵硬。闻蝉冷得哆嗦,又怕得哆嗦,好一会儿,心一横:管他呢!我再这么站下去,就要冻死了。必须进去……

她蜗牛一样磨进了山洞中,坐到了离李信最远的地方。抬起眼,看到少年直接果断、肆无忌惮的目光。与她眸子一对视,李信摸着下巴,凉凉道,“知知,地狱无门,这可是你选的。”

闻蝉:“……?”

下一瞬,她瞪大眼,见少年嘴角不自知地一弯,忽而跳起,眼中充满了邪恶神色,将她扑到了身下。

“你干什么?!”火影在山壁上晃动,少女被摁在身下,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被撞得眼前冒星光。

腰肢被手臂箍住,他挑着她的下巴,吹一声口哨,动作语言无不流氓,正欠嗖嗖的、言简意赅的,说,“干你。”

第22章 洞中天地

会稽郡城,城门已关。各处肆、置之类的场所,都被卫士们搜查一番。灯火成一条蜿蜒长龙,在城中穿梭。灯与雪相照,夜雾重重行行,卷起一层白霜。

千里之外,地域僻静。天地荒雪无边,洞中火光一星。

少年将少女压在身下,手笼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呼吸与她交错,俯身便要亲吻。闻蝉手忙脚乱、心头大慌,反应又前所未有的灵敏,在李信凑过来时,伸出手,紧紧捂住他的嘴。

李信看着她:小娘子胆子挺大啊。

闻蝉使上自己最大的力气,手捂着他的嘴,还要努力挣脱他的控制。李信看她那么辛苦,简直想帮她对付自己得了。

哂然一笑,李信拉开她的手,压于闻蝉肩膀两边。他的手,与她抵扣住。两人别着气,他仍是邪气森然的、意味不明的,灼烫的呼吸喷在闻蝉扭开的耳根上。玉白的耳尖被染红,雪亮色的面孔也变得绯红。

长发凌乱,衣衫纠缠。

山壁上映着“霸王硬上弓”的经典戏码。

女孩儿寒毛直竖,求生的本能让她挣得很厉害。她几次都有跳起的架势,又被少年轻而易举地拽回去。他都没用什么力气,伸手一拽她,她整个人都埋入了他怀里。

温香暖玉。

少年们在搏斗,身体不可避免地碰触,坚硬与柔软,一次次的,又追又躲。天应该很冷的,身上却出了汗,十指相扣间,也渗了水。面颊通红,异样的感觉划上心头,让心脏疾跳、血液奔放逆流,喷在对方面上的呼吸,也变得滚烫。

李信与她逗弄着,戏弄于她,看她害怕。他就想让她怕,让她知道惹怒自己的后果。

淫、贼,却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世上还有个词,叫“擦枪走火”。

李信还是少年,十五岁大的小郎君。他有一腔旺盛蓬勃的精力与情感,比成熟的青年,更加炽热、强烈。他却并没有男人的欲望。他对闻蝉的喜爱,始于她长得好看。他对她上心,始于她总躲着他,一会儿怕他,一会儿又敢反抗他。

少年时候的喜欢,很纯真、很干净、很热烈,却不夹杂目的性。李信喜欢闻蝉,就是想和她玩,想欺负她。

并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欺负”。他没有那种经历,也没有那种需求渴望。懵懂不解,常常觉得心头燥热,宣泄无解,却只是拉一拉女孩儿的手,就能得到满足。

然而此时,把女孩儿搂在怀里,看她在身下发抖。玉一样,雪一样,朦朦胧胧。乌黑长发撒在他臂弯间,水灵眸子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李信的手指头,开始出汗。

他静静地看着她,寒夜中,某种本能开始苏醒。让他盯着她,全身血液颤抖,眼眸一点点变暗……

得停下来。

李信想。

身上伏趴的少年静了这么一瞬,可是这一瞬,让闻蝉比之前更怕他。他的眼睛暗下去,看她的眼光,像是一头狼、饥渴难耐地求着上好五花肉……女孩儿与生俱来的本能,羞耻与惶恐同时袭来,让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呢?

对了,李信为什么欺负她?

因为她说对他没感情,说骗他。

心头极乱中,听到少年微哑的、有些忍耐的声音,“知知,你不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转移下他的注意力吧。

不然……望着身下骨架纤细的女孩儿,花一般地绽放。李信僵硬着,真有蹂-躏毁灭的冲动。心头茫然,少年握紧拳头,要很用力,才能克制住那种破坏欲。

说点什么?

闻蝉抬头,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很小声、很柔弱地说,“如果我说我没有利用你的感情,你还相信我吗?”

李信嘴角弯了弯,“说说看。”

这是闻蝉很危险的时期。

她心知肚明。

如果她不能让李信打消念头,她就完了。

少年抬着她窄小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羽毛般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喷在对方面上。这么近的距离,闻蝉颤抖地,看到少年秀丽的眉眼。

一阵恍惚。

她心想,他眼睛真好看。

小心地打量他的神色,闻蝉不习惯这个被压的姿势,好在他不动,让她能支支吾吾把话说完,“我其实……就是试探一下,你是否对我的喜爱很坚贞。我不是真的想抓你杀你赶你的。”

闻蝉勇敢仰视李信。她坚定的,都快把自己说服了——“事实证明,你是很坚贞的。”

李信面无表情。

闻蝉不知道他信不信,心情又忐忑又紧张。她小心地动了下肩,看到他眼睛更暗了,连忙僵着不敢乱动了。

李信带着粗茧的手,摸着她精致的面孔。他正经的不得了,“那你对感情坚贞吗?”

闻蝉没来得及回答,李信已经帮她回答了,“不坚贞。”

闻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