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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富贵荣华(196)+番外

然天公好妒,周家公子和小姐在七岁那年家中池塘玩耍时,不慎落水。周家小女不幸亡故,而周家少爷也落了病,被周家送到自家温泉山庄修养了两年才回来。

但没有人知道,当初活下来的,不是周慕颜,而是他只小了两岁的妹妹周锦荣。

周家家主周南治,在儿女出生后,曾意外在山中遇难,后伤了身子,经大夫诊治恐怕难以与人有孕。

长子夭折对他来说无异于莫大的打击,再者周家家大业大,一旦传出去,周家后继无人,只怕落得衰落下场。

狠心之下,他做出了一个荒诞的决定,让女儿代儿子身份。

周锦荣因为念着是自己贪玩,间接害死了兄长,累得父母痛心,咬牙认下了。之后,葬下的是‘周家幼女’,而活在这世间的只能是周慕颜。

周锦荣和兄长周慕颜本就相貌极为相似,年龄相近,在被送去温泉山庄修养两年后再回来,也无人会怀疑。

而这两年里,周南治已干净利落地杖毙了两个儿女身边的所有奴仆,不留一丝痕迹,世家奴仆都是卖身死契的,也无人会说什么。外人不知内情,只道周父为爱女之死悲痛不已。

周锦荣已经成了周慕颜,日子也不好过,和兄长相处久,行为举止好模仿,难以模仿的是周慕颜需要学会的东西,承担的责任。

作为周家未来家主。

每夜里只能挑灯夜读书史典,练习世家子弟必须学会的六艺,等到从温泉山庄回来,她就又是那个周家令人骄傲,天资聪颖的周家儿郎了。

旁人的称赞如一,周家的荣耀依旧,但父母的冷淡,以及严令仆从亲近而形成的生疏态度,让周锦荣知道,一切都变了。

父母在怨她,怨她害死了周家未来光宗耀祖的儿郎,周锦荣也在心里怨自己,所以默默承下了所有的苦楚。

即便她学的再好,做的再出色,父亲也难以忘记这其实是他的女儿,而不是真正能继承家业的长子,所以冷淡。而母亲,早在长子夭折后,就常守佛堂,甚少见她现在的‘儿子’。

这也是为什么原身因为苦学心血耗尽病倒,周家父母也很少出现。

如果锦荣早穿来几年,她一定不会让周慕颜死掉,自然不会去承担什么世家联姻责任,顶多为周家偿还了生养之恩。

又或是让她穿成早夭的周慕颜,

一切,都比现在的境况要好,锦荣垂眸注视着被她用手挑起的一缕长发。

为了防止让更多人发现她的身份,周父严令仆从不得对少爷太过亲近,久而久之,渐渐传出了周家公子素有洁癖之闻。

世家多有放诞不羁之人,或敷面,或喜着奇装异服,而周慕颜这绝称不上什么怪癖。

———

在认真思考后,锦荣果断放弃了任何幻想,既来之,则安之。

再糟糕的境地,只看怎么做,也能让她过的自在。

“郎君是要去见老爷和夫人吗?”束完发后,侍女试探问道,

“好。”略微思索了一下,锦荣还是点了点头,决定去见一见她现在名义上的父母了。

又是一番穿戴,这次侍女就未再近身,束发已经是难得的了,再近身只怕就要被老爷处罚了。

周家为江东世家豪族,光是一个周家主宅便占地数百亩,庄园楼台林立,景致秀丽,而走在小径上的锦荣脑海里想的却是,她好像砍过好几个这样的世家土豪。

见到周父,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显然有些复杂,“你,已经大好了?”

锦荣依着原身记忆的口吻回道,往常原身和父亲相处冷淡,每次都只说了几句话,便不了了之。这次也一样,周父在待遇上也不会亏待如今这个唯一的子嗣,只是感情复杂难言罢了。

“好了,过两日便去学院上课吧,莫误了学业。”

冷硬生疏的话,一心期盼着振兴周家荣光。

锦荣唇角微勾,只是低垂眼眸,未被周父瞧见罢了。

再去看周母,其冷淡和周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未见锦荣一面,只让锦荣在佛堂门外问候了一声。

锦荣也不放在心上,尽到礼节便可,何论其中真心,她与他们本就没有任何感情,亲近也好,冷淡也好,都无所谓。

既然了解了原身父母的性子,日后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尽了为人子之礼节后回到房间,锦荣翻了翻原身哪怕劳累不堪,也在默记的典籍。

这世上的天才从来都是极少数,而更多是依靠勤奋苦学,锦荣也一样平凡,不过经历的岁月比旁人多,但凡一本书看了数十遍,蠢人也能记得下来,何况锦荣学一样东西,不止十遍上百遍呢。

第168章 周郎顾

三年时间可以做什么,能令本就出色的周家郎君扬名京城,成为世家年轻一代第一人,引得世人仰慕。

也能令周家多出一个孩子。

京都外柳江上烟波,舟舫上传出和缓曼妙曲声,伴着女子软语。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船头上吟唱的歌伎,春风醺人,染得她容色也艳了几分,一双含水的眸子止不住地往舫间那抚琴之人身上看去。

那人素衣静坐,却仿佛这片天地间的光华灵秀都聚集在了他身上,便是有‘稽子’之称的名士严淮在他旁边,也只能黯然失色。

世间安有周郎顾?

不知又撩动了一片芳心的锦荣,调拨着琴弦,三年的时光,她令周慕颜之名更盛,名扬天下,也让周家受世人瞩目。

曲声歇,锦荣微笑道,“再换一曲可好。”

“唱什么?”严淮笑道,

锦荣歪了歪头道,“就唱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

“好。”严淮朝船头的歌伎笑道,“就请姑娘唱吧。”

锦荣手下琴弦一拨,和先前的江南小调全然不同,豪放狂狷,难得那歌伎才能极好,很快便跟上了琴声,唱出了别样的韵味。

歌伎心中也是欢喜,难得能见周郎一面,没堕了之前在教坊司传出的盛名,更没在那人面前出丑。

琴声激荡,歌声悠悠,引得船上的士子文人不禁随之合着节奏轻唱拍掌起来。

抚琴的锦荣更庆幸,自己早早选了弹琴,不至于开口和这帮人在船上撒欢。

世族子弟多放诞,她这些年是真没少见。若非近几年结交的好友严淮相邀,又是科举后的畅宴。

锦荣抚琴,心神足以二用,而旁边离她最近的严淮面色莫名迷醉,好友的琴艺真是天下无双啊。

听着听着,严淮的目光从好友的侧脸,抚琴手滑过,好友的脸也那么好看,穿的衣服好看,手也那么好看。

不愧是他严子陵的好友。

有‘会稽钟秀’之名号的严淮严子陵也是朵奇葩,他成名早,有世家第一公子之称,后来被周慕颜给夺了,于是找周慕颜论艺,皆输给了周慕颜,他既不生气,也不羞愤,反倒开怀大笑,单方面认了周慕颜这个好友。

虽然性情独特了些,但才华是毋庸置疑的,锦荣也就默认了。

之后更是传出双秀之称。

听说周慕颜要去参加科举,严子陵也非要跟着去,说好友怎能撇下吾,生死吾亦同往。

谈科举谈成生死未免也太过夸张了,不过世家对科举的避之不及倒也是真的。国有科举,意在取士,尤为寒门学子。

世家不愿放下身架,和寒门学子为伍,加上锦衣玉食,哪里愿意去吃科举的苦。

周南治原本也是不愿让锦荣去参加科举的,可惜锦荣又怎会对他百依百顺,周家子的责任她会尽,甚至做的更好,但她想做什么,其他人也别想干涉。

锦荣这三年扬名形成的声望显著,她这一说参加科举,更带动了不少世家子弟也跟风一起去了,家人拉都拉不住。世家本就捷径颇多,所以费不了多少工夫,就大摇大摆地坐在了考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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