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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展护卫,请留步!(65)

陈华见到皇甫楠与方戒,神色近乎木然,他喃喃说道:“她十六岁就嫁给了我,平日虽然性子急了些,容易嘴上不饶人,可从来没有坏心,到底是什么人无冤无仇,竟然这么对她?”

皇甫楠心里轻叹一声,只轻声说道:“节哀顺变。”

陈华闻言,抬起那双满是血丝的眼,“你们会找到凶手吗?”

皇甫楠朝他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陈华连连点头,随即茫然地看过去,屋子里他最小的孩子正在沿着一只桌脚往上爬,爬着爬着竟然站了起来,裂开嘴巴朝着他们笑了两声,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跌倒在地上也不哭,又沿着旁边可以扶着的东西爬起来。

陈华看着他的孩子,那双浑浊的眼里隐隐有了水光。

皇甫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声说道:“他真棒,对不对?”

陈华回过头来,看向皇甫楠。

皇甫楠朝他露出一个几乎温柔的笑容,温声问道:“华叔,你可以与我们谈一下华婶的事儿吗?”

陈华默然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徐氏的一生,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如同这个时代所有平凡人家的姑娘一样,到了年纪就由家人做主,相中了一户与他们差不多的人家,嫁做人妇。丈夫陈华为人敦厚老实,所以性子泼辣的徐氏到了陈家之后,虽然偶有小吵小闹,但日子过得算是自在,与丈夫一起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当然,徐氏平时最大的乐趣便是逮着旁人的痛脚去损人。

换而言之,就是徐氏的嘴比较刻薄,并且时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除此之外,徐氏一家都是礼佛之人,每到初一十五,必然要到城外的寺庙上香拜佛。

皇甫楠和方戒正在翻着陈华搬出来的东西,据说那都是徐氏去拜佛时求来的东西。

方戒一件一件地翻着的遗物,问皇甫楠:“你老是翻这些东西,不觉得晦气吗?”

皇甫楠低着头,看着里面的物件,轻声说道:“没有觉得晦气。”但每次心中都会唏嘘不已,这些物件的主人,一定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生竟然会如此短暂,她甚至来不及与家人道别,来不及看一眼她的丈夫,抱一抱她的孩子。

方戒没有说话,继续翻。里面的东西很多,有一些求来的安胎符,辟邪符,有一两串佛珠,林林总总,总归都是能跟佛祖有点关系的,这里都有了。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小小的木偶上面,他拿过来在眼前端详着,“这是什么东西?”

皇甫楠:“什么?”

方戒将手中的小木偶递给皇甫楠,说道:“这种睡觉的老虎寺庙里会有吗?”这个小木偶,做工说不上多好,甚至有些粗糙,不过虽然只是大概的轮廓,但看着也有几分可爱。

皇甫楠接过方戒手中的瞌睡虎 ,这个小玩意儿,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玩的。

皇甫楠拿着那小玩意儿,横看竖看,然后皱着眉头问:“你确定这是一只老虎而不是一只猫?”

方戒:“……”

皇甫楠将手中的瞌睡虎放在掌心,一只手指戳了戳老虎的头,轻声说道:“或许只是不小心混在一起的小玩意儿。”

方戒撇了撇嘴,从皇甫楠手中把那只瞌睡虎放回了原处。

两人离开因阜县的时候,方戒忍不住问:“皇甫,凶手认识徐氏吗?”

皇甫楠:“或许认识,又或许不认识。”

方戒:“你那也算是回答吗?“

皇甫楠回过头,瞥了他一眼,说道:“徐氏的生活十分简单,活动范围基本上便是在因阜县,最远也就是去离因阜县三十里外的寺庙上香。她又是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很多事情不需要旁人打听,她自个儿让就把话说完了,凶手若是有心观察她,用不了几天便能摸清她的行踪寻找最佳时机。”

方戒闻言,点了点头,“所以这叫祸从口出。”

皇甫楠再度想起死者脸上的伤痕,笑得有些复杂,叹息着说道:“或许你说的对,祸从口出。”

为什么凶手让她们自掴自己的嘴巴?

他的意思,是不是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话?

两人骑着马慢慢走着,他们来的时候行程匆匆,回去的时候却不急了,走得慢悠悠的,两匹骏马简直就是在路上散步。

皇甫楠的意思是,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思路,所以走慢点没关系,因为他们也来不及去其他死者的家中私访了。然而,就在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前方的路被一匹横在中间的骏马挡住了。

皇甫楠见状,扬了扬眉,转头与方戒说道:“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方戒:“……”

前方的人听见皇甫楠的话,轻笑了一声,勒转马头,与他们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

皇甫楠眨了眨眼,对方身后是夕阳晚霞的背景,逆着光并不能将对方的相貌看得十分清楚,但是来人骑在高大的骏马上,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即便是看不清长相,但周身上下都带着几分桀骜之气。

“这位兄台,我们姐弟正在赶路,可否请您借过?”任何时候,都要先礼后兵,更何况皇甫楠对方戒的武功根本没信心!

对方闻言,语气有些玩味儿,“若是我不想借过呢?”

他的声音让皇甫楠有些意外,声音并不是公孙策的那种温润,也不像是展昭的那样透着沉稳,他的声音竟然还能有几分少年般的清越。

皇甫楠默了默,看了看虽然比三个月前抽高了不少,但身板依旧不能算是成年人的方戒,有些无奈地说道:“若是兄台执意不想借过,那我姐弟二人另寻道路便是。”形势比人弱,便更要懂得审时度势。

对方闻言,笑了起来,说道:“你们是当今皇上的御猫亲自带出来的人,被人拦路,竟然是这般落荒而逃?”

方戒冷笑一声,手中佩剑拔了出来,“开封府方戒,领教大侠的高招。”说是打招呼,实则人已经施展轻功窜了过去,一剑已经横空扫出,皇甫楠甚至来不及阻止他。

皇甫楠:“……”

对方手中佩剑一横,剑未出鞘,却扎实地接下了方戒的那一剑,座下骏马竟然一步未退。

“好小子,你的剑法可是由展昭点拨?”

方戒冷哼一声,“与你何干?”

这时,对方的手中剑,猛然一掀,方戒借力凌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少年的身姿翩然落在地上,侧头看向他。

对方叫了声好,但话音未落,人已经离开了骏马,手中剑陡然刺出,灵活不已,眨眼间便已朝方戒连刺几剑,方戒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敢硬档,但不敢将对方引至皇甫楠所在的地方,于是便自己退到了一个死角,身后便是潺潺流水,只要再往后退一步,他就要掉落水中。

皇甫楠这时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对方长相俊美,与方戒二人若不是两人兵刃相见,杀气腾腾,皇甫楠一定会觉得这是两个公子哥儿一块儿来游山玩水的。

只听到对方一声轻喝,已经将方戒手中佩剑打下,剑锋直指他的喉咙。

“好小子,这般也不求饶,有志气。”

方戒抿着唇,双目冷冷地看向他。

皇甫楠望着他们,一直没有吭声,她对这些武功不太懂,可却有种感觉,眼前这个穿着月牙白长衫的青年,刚才不过是顺手逗弄方戒而已,并非是真的想要伤他。

果然,只见对方脚尖一踢,方戒原本已经落地的剑朝方戒飞去,方戒一言不吭地将接住了佩剑,脸上的表情是面瘫状,既没有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而羞愧,也没有因为对方把剑还他而有半分感激。

青年笑了起来,转身,手中佩剑已经入鞘,“不错,应该是没有懈怠过,但我在你这年纪时,却比你强多了。”

方戒冷笑一声,说道:“你这般身手,定是从小习武,有人指导,比我强又有什么了不起?若是我从小也像你那般,适才早就一剑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