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正好打开。
电梯的楼层数字在一下一下的变化。
莞尔的手还被陆漉拉着，她抿唇，轻轻挣了挣。
陆漉拉的很紧，不放。
“这是公司。”莞尔强调。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
陆漉没有放手，反而是拉着她继续往外走，一转身，拐进了一过道里。
“从这儿走，不会有人。”
陆漉的脚步接着慢了下来。
“好了，林莞尔，我等着你的解释。”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公司。
莞尔的目光四处打量。
来公司这么久，她竟然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出来。
“你这吃醋吃的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莞尔收入眼底，是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
抿唇，冷然。
她边说着，就看着他，轻轻的笑。
“要是我说，我觉得季末也好看，也不错的话，会怎么样？”
莞尔开玩笑。
陆漉的面色显然更冷。
“你可以说一下试试。”陆漉握着她的手，力道明显的重了几分。
“你夸我，我就告诉你。”
莞尔的声音依然是软软的，她想，就算她和他说这么多次，可他从来都没有夸过她。
那她真是亏大了。
“难道我不好看吗？还是哪不好？为什么你就是不夸我，其实夸我的话也很――”
莞尔一个人呢喃着说个没完，只是还没说完，话就被猛然堵在了喉咙里。
眼前是陆漉一张越加放大精致的脸。
唇上温热的感觉清晰可闻，那是一种强烈进攻的，掠夺侵袭的方式。
莞尔的唇紧紧闭着。
他用舌头抵开。
莞尔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抱着陆漉的脖子，就快没力气的时候，他放开了她。
莞尔微微的喘气，脸颊绯红。
“好了，我跟你说。”
莞尔怕再这么继续和他打哈哈的乱说，他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只是听说你出道延缓的事，就找季末问了，让他打听一下，就这样......而已。”
“为什么问他？你可以来问我。”
陆漉顿了顿，继续说：“以后无论什么事，都来问我。”
“问你什么都可以吗？”
莞尔紧接着发问。
陆漉点头。
“那好，我问你――”
莞尔抬头，正色看他，一字一句的问：“你喜不喜欢我？”
陆漉的目光凝下来，看着她，刚要开口。
“好了，我知道。”莞尔开口截了他的话，笑得一脸灿烂。
“其实啊，无论你说不说，我都知道的，所以就不用告诉我了。”
“好了，我要先回去了，刚刚回来，行李什么的堆了一地还来不及收拾。”
莞尔朝着陆漉扬了扬手。
“明天练习室见啊，给你带好吃的。”
莞尔走了两步，又回头，到陆漉身边。
亲了亲他的脸颊。
“记得要早点。”
陆漉站在原地，看着她走了进去。
他伸手，指尖轻触在脸颊上。
是牛奶的气息。
他低头，唇角勾起。
阳光正好，打在少年狭长的眉眼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白色卫衣下，衬着是雪白精致的锁骨，延伸往下
那是惊为天人的场景。
.
莞尔回宿舍的时候，若水正好在敷面膜。
她最近一直都很忙。
还有半个月，就是正式出道的时间，不但要拍摄各种照片和teaser，还有唱歌跳舞和各种艺人管理的练习，都不能落下。
每天早上五六点起床去公司，忙到十一二点才能回来。
差点没把人累虚脱了。
今天拍完了MV，好不容易，得了有半天的休息时间。
当然哪儿都没去，就想着回来，好好的睡一觉。
她坐在镜子前，伸手理了理额前已经挡住眼睛的刘海，怅然若失。
因为公司要设计造型，所以这段时间她连头发都不能动，这个乱糟糟的样子，只能每天都扎起来。
自己看着这模样，心里都不舒服，恨不得一剪刀全部都剪了才算是好。
“这腻腻歪歪的样子，是生怕别人没眼睛，都看不见是不是？”
若水看着她，啧啧了几声。
“谁腻腻歪歪了......”莞尔扁着唇，出声反驳。
“呦呦呦，还不承认。”若水朝着外头扬了扬脸，说：“我可都看见了。”
“怎么着，人家为你连出道都放弃了，所以你一感动，就以身相许？”
“什么以身相――”
莞尔正准备进屋，忽然，准确的抓住了几个字。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若水，很是惊讶。
“为了我？”莞尔反问。
“以他的实力和待遇，那想要什么没有，公司是有多傻大头，才会放着这棵活生生的摇钱树不要？”
若水头脑可清晰着呢，在公司待了这么多些年，内里的那些东西，有什么是还不明白的呢？
“他呀，肯定是和公司谈条件了，才会让陆董那老古董改变了主意。”
听若水这么说，莞尔就想起那天晚上，在练习室里，她哭的厉害，对他说，说以后都追不上他的脚步了。
那只是伤心极了的时候，心里的执念罢了。
其实后来想想就释怀了。
追不追得上，其实都只是际遇。
不急在这一时。
“看这样子，是真感动坏了？”
若水把面膜撕下来，笑着打趣，声音都大了不少。
“他对我好，我会对他更好，才不需要感动呢。”
莞尔脸上从疑虑到明媚，也只是一瞬之间。
若水的话瞬间被她堵了回去。
她讪讪的点头。
得，她这算是被强行喂狗粮了。
“不过若水姐姐，我还是很好奇这个。”
莞尔突然就转了话头，伸手指了指桌上词典下压着的那张照片。
就是莞尔那天拍下来，给季末看的那张。
“好奇，好奇，好奇害死猫你知不知道！”
若水显然极其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
“没有，姐姐，我就想，你一定对减肥这件事，深有其感，和我说说呗。”
若水猛然起身，抬手握拳，做了个要出手打人的姿势。
咬唇，眉眼在霎时间变得凌厉。
“就是这个。”
武术的肉搏和厮杀，让她在血和汗中一点点蜕变。
然后若水一把扯掉桌子上的照片，走了进去。
带过一阵风，同时还散发一阵迷离的香气。
她一手捏着，就要把照片往垃圾桶里扔。
指尖即将松开的那一刻，又飞快的捏住，照片慌了两晃，依旧停在了她的指间。
若水拿起照片到眼前，目光扫过照片上的人。
就算是不甚清晰甚至还没展开的眉眼，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曾经的那颗小豆芽。
现在的季末。
可他却没有认出她来。
若水冷笑了一声，不由轻嗤。
“哼，都不是好人！”
.
莞尔晚上洗完澡，准备去睡觉。
她过去拔了手机的充电插头。
随手就点开了微信页面。
浏览了一圈之后，莞尔点进朋友圈。
往下滑了两条。
忽然间，看到陆漉发的一条朋友圈。
莞尔瞳孔微睁。
只有三个字――“小麻烦。”
然后配了一张图片，是她的背影。
还是今天在摄影棚里的场景，穿着白色纱质长裙，长发粉卷，露出大约三分之一的侧脸。
第一条是徐子济的评论。
“天呐！陆哥，你一放暑假，就勾搭上了哪个大美女？”
接着是周浩：楼上你是不是瞎？这就是林小美女啊！
莞尔没禁住，轻轻笑了一声。
因为不是好友，所以有些评论，莞尔不能看。
不知道是谁评论了什么，然后陆漉回了一个字：嗯。
莞尔在下面评论：是小仙女！［生气］［生气］［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