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反攻计划(219)+番外
“怎么了?”
在阿惗心中,秦越和萧玦几乎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可陶珠的这一叹息,让阿惗心中瞬时没了底。
“只怕你此行来也是落了个空。”
陶珠说完,莫折霁就揽住陶珠的肩解释道:“若是能改变,紫殊侯和紫殊侯夫人如何会不管,听闻紫殊侯夫人已经去找过陛下了,如果有结果,就不会有那张圣旨昭告天下了。”
“那什么办……”
阿惗的心瞬时凉了半截。
见阿惗无助的模样,莫折霁想了想:“我听闻陛下将二皇子禁足了,所以我等也不太了解宫里现在的情况,你本就是司马将军身边的,出入宫方便些,我建议你去宫里碰碰运气,二皇子在宫中这么多年,线人总可能有的。”
“啊!好!多谢阁主!”
一有了建议,阿惗恨不得立即行动,转身就想进宫,莫折霁忙叫住她。
“你等等。”
阿惗不解得回头看了一眼莫折霁,莫折霁则指了指天色:“今日太晚了,你明日再进宫也不迟。”
阿惗看了看天,这才发现,已是夕阳西下,又想起岫离的话,确实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那我明日去。”
“对了。”
莫折霁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叫住欲离开的阿惗,阿惗转身等着他的下文,莫折霁顿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
“在下有个不请之求。”
“阁主请讲。”
莫折霁微眯了眸子,陶珠只觉得身旁人心底又打起了什么小算盘,自觉不打扰,也等着他说下去。
“在下希望,能借陛下今日赐下的圣旨一阅。”
莫折霁话一出,陶珠和阿惗都不敢说话了,难怪莫折霁如此犹豫,私拿圣旨哪是小事,万一圣旨有个闪失,阿惗连带整个司马家都要被降罪。
“这……”
阿惗有些为难,莫折霁又道:“我知道姑娘为难,所以说才是不请之求,不过姑娘放心,不管出于利益还是关系,在下也不希望司马将军远嫁北夷,借圣旨也只是一阅,越过后必将归还。”
阿惗迟疑了半晌,一想到司马翎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一咬牙,应下:“好!我明日入宫前会想办法把圣旨送到阁主手上!”
次日天未亮,阿惗便悄然潜入司马浩的书房,翻阅了许多卷宗后,终于在密格里找到了昨日颁下的圣旨。
再三确认无人后,顶着初阳赶到岐山阁,将圣旨交给林总管后又匆匆往皇宫而行。
所幸,宫里的守卫并没有因为司马翎封为和亲公主的事就阻拦阿惗,阿惗随意扯了个由头,应付了相熟的守卫,入宫入得顺畅。
只是为难的是,徐桎宫外的守卫围得水泄不通,且不说见面,她连进入殿内都十分困难。
大门进不去,她便打起了翻墙的念头。
香樟树上,郁郁葱葱,阿惗蹲在红墙外的树枝上,小心得计算着树下巡守离开的空隙。
她此时只恨自己的轻功不精,只能凭这三脚猫的功夫,笨拙得寻找机会。
蹲得久了,阿惗的腿不由泛起了麻意,阿惗伸手,想去揉揉酸麻的小腿,却一个不小心,惊动了树枝,抖落了一地的香樟树叶,也惊动了守卫。
“什么人!”
阿惗飒时屏住呼吸不敢再动。
守卫拿着长枪,四处巡望,正欲抬头将目光转向香樟树上时,何玉宁就唤住了他。
“大人!”
“世子妃!”
守卫收回神色,恭敬得向何玉宁行上一礼,同时也才发现何玉宁身后的侍女提着包袱,她的手上,则是一只空鸟笼。
“此处乃二皇子寝宫,陛下有令,所有人皆不可靠近,不知世子妃有何事?”
何玉宁装作惊讶得看了看四周,又作抱歉态:“呀!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这里是二皇子的寝宫,只因宫中静养间世子怕我无聊,特意送了我只白雀,今日出宫,本想带着白雀走,谁知白雀顽皮,趁宫人不注意飞了出来,我也是追着白雀来了此处。”
何玉宁解释了一通,见守卫有几分不信,又道:“我本一妇道人家,又身处皇宫,凡是诸多不便,本该等着世子与我一同出宫,可今日陛下留了世子谈话,我不敢再多叨扰,这才收拾好行囊准备去等世子,却不想那顽皮雀儿闹这一出……”
“这些时日我在宫中,多亏了那白雀解乏,如今白雀丢了……”
何玉宁说罢,黯然伤神,守卫也放软了语气:“淮安侯世子能得夫人贤妻如此,当真是福气。”
“大人谬赞了,我瞧那白雀飞过此处,想来也就在这一带哪棵树上贪懒。”见守卫松了语气,何玉宁又赶紧道。
“罢了!”守卫笑着接下,“夫人顾念世子心意,臣等也不该阻拦,夫人且在这里寻寻吧,只是莫要违了规据便好。”
“多谢大人。”
守卫点点头,转身离去,等他们过了拐角,何玉宁才淡淡道:“他们走了,你下来吧。”
阿惗心中的紧张在何玉宁话出后也消散了许多,揉揉小腿跳下树来,恭敬拘上一礼。
“多谢世子妃。”
何玉宁抬眸看了阿惗一眼,便收回了眼神:“殿外守卫便如此森严,殿内又岂止,若是你想越墙去见二皇子,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只这么一言,何玉宁又将手上的空鸟笼随手递给身旁的侍女,往前方竹林间的凉亭走去。
阿惗看她,根本没有寻鸟的打算,也明白了,方才的一番话,只是她忽悠守卫的说辞罢了。
想到此处,她干脆也跟随了她而去。
“不知世子妃有何高见?”
何玉宁慵懒得坐于凉亭中,拿了腰间的手绢擦汗,不咸不淡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连自己的孩儿都护不住,如何能有法子救你家主子?”
阿惗语塞,毕竟何玉宁失子一事已成了众人口中说不得的话题,如今却被她拿来应付自己,阿惗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是何玉宁也没打算为难她:“其实你就算见了二皇子,又能如何,他难道还能为了你家主子忤逆陛下?”
“陛下对二皇子寄予厚望,这是明摆着的事,他不会允许你家主子去左右二皇子的人生。”
“那世子妃又为何在此出现?”
阿惗知道何玉宁说得是实话,可她还是不甘心,她不相信何玉宁的出现只是为了说这一番话,让她死心。
何玉宁轻笑了一声:“陛下下令禁足二皇子,整个大殿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戒备,我又怎么会猜不到宫外人会想尽办法进宫?”
“紫殊侯他们是聪明人,知道进来也是无功而返,不如好好在宫外寻求对策,只有某些痴傻儿,当真是不顾死不要命。”
“阿惗姑娘,你家主子对二皇子是情深义重,你对你家主子也是忠心耿耿,所以必定会有人冒险入宫,你家主子现在身份不便,你来代劳,也情有可原,只是姑娘知不知道,若是你被抓住了,陛下就又多了一个威胁你家主子的筹码。”
何玉宁的话让阿惗浑身一颤,却依旧嘴硬道:“若是发现了,我自当了断,不会拖累主子。”
何玉宁又摇着头笑了两声:“姑娘倒是硬气,姑娘其实不必如此。”
说到这里,何玉宁顿了顿:“北夷有意求和亲,郑国自然是要有人去嫁的,但万事都有出路,陛下的圣旨中,给了你们一个选择,不是吗?”
“选择?”
阿惗懵了,何玉宁也不着急,继续说:“司马家孝女,世人都知道司马老将军只有司马翎一位女儿,所以世人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了出嫁之人就是司马翎,可这世间之事,尽人力皆可有改变,嫁的是司马家孝女,又并非直言司马翎,所以,就算司马浩多了一个女儿,又何妨?”
是啊,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阿惗心中扬起一道曙光,可瞬间又暗淡了下来,就算不是司马翎,又要让谁去走这条离乡路,难道还能绑一个姑娘做老将军的女儿送上花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