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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计之大国公主(134)

作者: 心安则宁 阅读记录

这大概是宫映雪说的最长的一次话,清冷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好听得想要犯罪,这口气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段过往,跟他毫不相关的样子。

可宫映雪在说的时候,心中是闷闷沉沉的,大概因他从来不外显自己的情绪,是以让人看不出。

那薛家小公子便是他的太爷爷,因常年病弱没有几人见过他的面貌,后来汤瀛带兵入薛府拿人,薛大公子临机应变,让一个同样病弱的家奴代替了薛家二公子,薛二公子因此逃过一劫。

他逃出去后自是有一番特别的经历,从此之后为薛家平反便成了他的心病,一代传一代,这心病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变淡,相反,因承载了几代人的使命,这心病越来越浓烈……

到他父亲那里,已经变成了心魔,也成了他的心魔,他从来不敢想,若是有一天这心魔不在了,他以后该怎么办?

似乎也没有了希望和目标。

秦丞相眼中精光一闪:“这些……”他是如何这般清楚?莫非?

太史令冷汗津津:“可现在怎么证实,这都这么久了,且这都是猜想……”

宫映雪凉凉地飞了一记眼光:怎么还说不清了?

他从身后的书桌上拿出几卷关于那段历史的资料,放在太史令面前。

太史令的小眼睛望过去,书卷发黄,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

宫映雪继续开口,“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薛家是开国功臣,薛大人在民间呼声不断,当时的帝王岂能容他。这些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要说这薛大人最大的罪便是居功却没有及时的隐退。”宫映雪抬眸认真地望着面前的小老头,缓缓一笑,“你说,错得这般离谱荣国史书,还不修正?”

太史令彻底没了语言:他怎么会知道当时的情况,不过是上面人怎么写,他就怎么记录,再说了历史上的冤案岂止这一桩!

宋文凯生怕这不怕死的再开口,赶紧道:“这事已经过了百年,这番修正,如何向人解释?”

宫映雪不解地望向他:“需要向何人解释?不过是太史院对史书修正,并补充说明。”说着,目光落在太史令身上,“太史院中人需谨记,史学编撰需秉笔直书,实事求是,不虚美,不饰非,不捏造,不惟上,只惟真,不做主观评议,不妄加揣测,只记不议,需尊重历史,尊重事实。”

他不用管当朝百姓的看法,而是一些官员,而是后世,而是那千千万万的薛家子弟!

他要为薛家正名,让薛家子弟他们可以骄傲地说出自己的姓氏;

让他们有一天也可以在朝为官;

让他们不必躲在深山老林中,也可以如其他的人一样堂堂正正、光光明明地走在大街上……

------题外话------

本章参考资料:史学编撰、编撰原则等……

写今天的这两章,写得很艰难,翻了不少的资料,但是这方面的资料不多……

看在本宁那么用心的份上,来吧,鼓励下,留个评论或者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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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喜欢和被迫

几人诧异地看了眼宫映雪,金光大盛的御书房中,把他的脸映照得如同世外仙人,本就出尘绝世的脸庞,硬是多了几分撼动人心的光来,三人不敢再看,又齐齐挪开目光。

太史令一震:史学编撰需秉笔直书,实事求是,不虚美,不饰非,不捏造,不惟上,只惟真,不做主观评议,不妄加揣测,只记不议,需尊重历史,尊重事实……

他突然很想问一句:如果以后你登上那位子,我该怎么写,也是照实写吗?

谋朝篡位啊,那可好看了!

又谈了一阵,宫映雪才端茶拿起书半躺了回去,面生的公公迎着几位大人相继离开了御书房。

人走后,一个满身是肌肉的健仆抱着一大堆明黄的折子放在桌上道:“公子,这两天收到了许多折子,大概那些个大臣忍不住开始探消息了。”

宫映雪喝了一口茶,头也不抬地道:“送去重华宫。”清清淡淡的口气依旧冰冷如雪。

“啊?”这健仆没有回过神:把这些折子,送去重华宫?

他没有听错吧。

健仆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公子就这样对待?不该自己登基成个皇帝啥的?至少也该成为一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吧!

公子也太懒了!

他们想象的封王拜相呢?日登金銮殿呢?

这不是到嘴边的肥肉拱手让人?不不不,是已经吃到肚里的肉还要吐出来?

重重护卫把手的重华宫,宁辞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写画画,那单薄的身影落在窗前,单从那影子的轮廓便让人心中升起无端的疼来。

现在消息传不出又传不进来,每日师傅还是会教他练功,那人也没有管。

宁辞勾唇一笑,本就极盛的容颜如同盛开的昙花,幽香让人沉醉:不就是拘禁吗?他被拘得还少?他长这般大,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

突然重华宫走进几人,当先的一公公把手中托盘上放着的折子放在了宁辞的书桌前,再恭敬地退开。

紧接着又是一公公放了些许,直到第三个公公进来,赵德忍不住问道:“这是?”

几个太监也不说话,做好事情,躬身退了下去。

宁辞拿过上面的一本,翻开,是一本奏请春日种粮发放标准的;

他伸手拿过另一本,是奏请春闱开考科目的……

都是一些小事,宁辞蹙眉:这宫映雪是什么意思,不想要这江山还是觉得这时机不对,可凭他的谋划,他可以立刻为皇称帝,世人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毕竟这场宫变,任何人都没有防备,他便占了这宫廷,可谓是速度快,流血还最少。

宁辞拿过折子,一个个批复起来。

又瞧了眼那奏请种粮发放标准的折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宁辞毕竟人不大,又是标准的皇子,所以一时也想不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

话又说回阳城,九公主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全是两人在景山之巅的身影。

索性也不睡了,她起身,走出屋中,院中清凉,还带着点点的寒意,驿站之前属于皇家行宫,所以这个院子大气中不失精致。

院中种满了翠竹,凌晨的风一吹,满院都是“沙沙”的声响,在清寒明亮的月光映照下,叶片闪闪发亮,洒下一地月光、竹影。

九公主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有些出神。

她抬眸望着皇城的方向,那里有宫,宫中有她在意的人。

她自问那里有什么,那里又有谁?

憎恶的,喜欢的,挂念的,腻烦的……

似乎都在那里,从没有的思念默默流淌,一缕缕,一丝丝,刻入心房。

月光静静地流淌,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她的背影默默地伫立在院中的竹下,遥远,沉静。

四公主躺回去,心中闷闷的疼。

九公主看了许久,一时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想,必须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练功吧。

好久都没有练功了,也不知道退步了没有,以前宫映雪就跟她说,她所学的是轻功,速度、灵活度、反应、韧性都是需要练习的,但首先一个需要“静心”,把心收回来,什么都不要想,全身心地轻松。

可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脑中满是杂念,如何能练习……

她索性搬出了躺椅,静静地躺在上面,遥望着天空的明月……

天一亮,秦陌快速地收拾了自己一番,含糊地扒了两口饭,就找来了。

他知道九公主逢此变故,心中定然忧思,于是想到一个主意,拉着九公主就出去,四公主因葵水至,外出多有不便,便呆在了驿馆。

秦陌是谁,皇城中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自小就在纨绔堆里长大,把纨绔的那套学了一个十成十,因早早在朝中任职,是以近几年来成熟稳重了不少,但并不能改变他吃喝玩乐样样会的事实,他能想到的主意,便是拉着九公主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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