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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王财里的三日月(47)

不对,光是会产生试图想象的念头,就很莫名其妙了。

他很快就回过神,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此后自是不再在意。

忘记说了,为了给三日月腾地方,今剑方才往旁边挪了挪,让三日月宗近坐到了紧挨着王座的地方。

一大一小两兄弟排排坐,手里都捧着一颗看上去新鲜极了的大水果,这个画面似乎显得有些幼稚。

幼稚就幼稚吧,反正也没人在意。

不过,三日月宗近只是拿着,没像今剑那样欢快地直接吃起来。

他刚把手里这枚果子翻了个面,似在思考要从哪里下口——

“咚!”

脑袋一沉,某个重物掉落下来,正中他的头顶。

三日月宗近及时捞住砸到他的鲜红苹果:“……”

如此幼稚之事,如果不是肇事之人压根没掩饰,还用直白到想装没发现都不行的目光看过来的话——

真不相信,居然是某位王做出来的。

三日月宗近淡定地扭头,跟不知何时把石板放下的王对视:“……”

这下比刚才看得更清。

王的猩红双眼仿佛就在比邻之处,他深深地看过来,带起了无比明显的探寻,并且,不打算移开视线。

某个刹那,三日月宗近对这样的视线感到惊讶,或许还有一丝些微的不适应。

“你。”

王开口了。

“是?”

三日月宗近回应。

他以为王又嫌他们吵,或是心情不好,随便找一个理由来训斥他。

结果,王光明正大地把他打量了一遍,仿佛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皱起的眉宇舒展了,看上去不怎么好的心情舒畅了,心头的纠结也理所当然地放下了。

所以,王微微偏头:“看到你这魔力不足瘪巴巴的样子,本王觉得碍眼。”

三日月宗近没看出他的意图:“嗯?哦,十分抱歉。”

“所以。”

王说。

“晚上到本王的寝殿来。”

“不要来迟,不要浪费本王的恩赐啊,杂种。”

第三十八章

三日月宗近并没有明白王的意思。

王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例子过去也不止出过一次两次,心血来潮了, 突然提出什么任性不讲道理的要求都有可能。

所以, 大晚上让看不顺眼的仆从去自己寝殿, 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也许?

问题主要还是出在三日月宗近本人身上。

他根本没往暧昧的方向想,即使王这番话其实已经说得很露骨了,也无法领悟王的深意。

毕竟,三日月宗近一直铭记自己的身份。

他只是一个“仆从”。

他只是一把刀。

侥幸得来的躯体再如何美丽,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刀与人类自然不一样,人类会有的想法, 也不能强求本身就是死物的刀剑能够完美地接纳。

“瘪巴巴?有吗?”

三日月宗近对这个评价有不赞同的意见。

哪有说的这么夸张,他顶多只能算是要给今剑提供灵力, 体内少得可怜还恢复得慢的力量流逝得太快,以至于显得稍微有些虚弱而已。

这点小问题很好解决,放着不管都行,只不过会有一阵子打不起精神,拖的时间还要再长一些。

“唔,有点像看到植物枯萎了, 王想浇浇水的感觉耶。”

今剑随口的一句嘀咕倒是阴差阳错地撞上了大半事实,还很容易引发歧义。

然而,失了忆的三日月宗近没那么懂。

所以他只是觉得这话有点奇怪,心头疑惑了一下, 就没放在心上了。

“行吧。”他说, 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王都这么说了, 我肯定要准时去的。”

当天晚上, 三日月宗近就真的去了王的寝殿。

在踏入寝殿正门之时,他还在想,外面怎么又没有见到侍卫侍女的影子。

安静得出奇,殿内就跟洒落在透彻地面上的月色一般冷清。

可入目之景又像是比平时还要明亮几分。

宽敞奢华的寝殿点起了数盏灯火,向两旁垂落的薄纱接受到了照拂,宛如有金砂在模糊的幕布间流转,淌到被丝绒与流苏覆盖的床榻上。

这张床看上去就很柔润,躺上去一定格外舒适。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三日月宗近早就注意到了。

他围观过几次王的休憩。

金发的男人斜躺在软塌上,身子陷下去不少的时候,再苦大仇深的表情,也会在这一刻略加舒展。

然而,注意是注意。

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倒到这张床上来。

以意想不到,可称惊吓的方式。

“……”

在愕然中,三日月宗近破天荒地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腰下的触感果真无比柔软,陷进去后就像是被无力所包裹,想撑起身子的力气,全都被软化。

他尝试着想要抽手。

手腕被结结实实地摁住了,根本脱离不得。

他人身躯所带来的浓重阴影将他笼罩,竟没能留出一丝可供光芒侵蚀的空隙。

把他压在这里的人,当然是王。

应该说,只有王——只有他做得出如此突然,丝毫不给人反应时间的事情。

三日月宗近最初是愕然,没过多久,心中就生起了相当奇怪的不解来。

然而,只是愕然和不解……这个反应,跟现下的遭遇贴合,已经算是格外镇定的了。

因为他此时的境况的确很是不妙。

——手被按着,又被人压在身上,这只是其一。

王没有一直把刀的手腕按住。

许是自信对方不会闹腾,他很快就收回手,转而光明正大地捏住了三日月宗近的下巴,并向自己的方向微微挑起。

指腹在摩挲之中,在很是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颇为明显的红印。

还有上移的趋势。

他的指尖轻碰到了三日月宗近的下唇。

“唔。”

打量着。

“没什么精神。到本王这里来之前,居然没有先休息好的自觉么?”

王依旧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但是,这一次,那睥睨孤傲的眼神中,意外地多出了额外的情绪。

比瞳孔深处本来就有的晦暗要亮一些,跟曾经他望向他时最常显露的对私有物品的欣赏有些相似,但又有更多的不同。

在欣赏的基础上,多了一分苛刻审查后终于得到的满意。

在满意的基础上,多了两分欣然决定可以坦坦荡荡展露出的欲.望。

最重要的话语,还未说出。

可是,似乎已经通过这一点点缓慢的触碰,传递出去了。

——就是这些已然直逼到面前的欲求。

三日月宗近在惊讶后猛然醒悟,继而,胸中弥漫起了淡淡的凉意。

“请等一下。”

他自是不会忍耐的,一言不发只会让情况越发糟糕。

“您。”

他问。

“在做什么?”

……

——在做什么。

片刻之前,王也在想这个问题。

最初时是有一些迟疑,但并未纠结太久,他很快就想开了。

吉尔伽美什,一直都是能够最清晰不过地觉察自己的欲望的男人。

因为是王,想要什么几乎都能得到,世间万物都应在王的掌控之中,不存在让出去的可能性。

这么说起来,果然还是太霸道了。

王吃过苦头,近些年来有所改变和收敛,脾气似乎也好上了许多。

但是——都说过多少次了呢。

再怎么收敛,只要是真正肆意妄为的人,本性都是不会轻易变化的。区别只在于,他愿不愿意展露出来。

所以,回到最先的问题上。

王就是在短暂的疑惑过后,坦然地接受了自己还真的生出了这个念头的现实,并且,决定笑纳。

“不去看这张脸,固执不听话的这个性子真是不讨人喜欢。”

王对自己如今的口味产生了些许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