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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欢(23)+番外

我去了柳豫的房间里看他,他似乎还不曾退热,两颊还是红扑扑的,嘴里也不知在呢喃些什么。我走了过去想听清楚一些,不料柳豫却是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力度大得惊人。

“娘子……”

我总算是听清了柳豫的呢喃,我瞅了他一眼,微微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柳豫又喊了一声“娘子”。

我此刻忽地有些心软。

之前我已是确认了柳豫不是温衍的人,经昨日一事,我更是可以肯定柳豫不认识温衍。但如今让我困惑的是柳豫的意图。

没有人会无端端的喜欢另一个人,柳豫对我如此情深,也不晓得会不会是认错了人。这些日子以来,无论何时何地,我只要与柳豫有眼神碰撞,都能看到他眼底的一片情深。

起初我很是不自在,后来我视若无睹,如今证实了温衍的异能,我心中难免会有些微妙感。

蓦地,云舞在外头喊了声“公主”,我让她进了来。云舞瞧瞧床榻上的柳豫,又瞧瞧站在床榻边的我,神情看起来很是满足。

她对我道:“公主,方才阿蛮来过,说温先生有客来访,还请公主改日再去学画。”顿了下,云舞嘿笑了声,“公主,这样你就可以陪着驸马爷了。”

我纠结道:“莫要乱叫。”

许是我的眼神过于严肃,云舞晓得我是认真的,她很是不甘愿地道了声“好”。

云舞离开后,我又瞅了眼柳豫,他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我又想起温衍说的那句话——“公主若是能与柳公子结成良缘,此生定能无憾。”

我真不明白,为何温衍定是要撮合我同柳豫?

想来温衍今日的有客来访不过是幌子,他定是晓得了柳豫生病了,是以他想要我留在松涛小舍里好好与柳豫培养感情。

思及此,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快。

柳豫此时又喊了声“娘子”,我以为他又在呢喃便没有搭理。过了好一会,他连着喊了两声娘子,我方是意识到他醒过来了。

我定神望着他,他展眉一笑,又道:“娘子是在我梦里么?”

我瞅着他不语。

他很是满足地道:“真好。”说罢,他又闭上了眼,两颊上仍旧是滚烫的红。

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离开了柳豫的房间,我眺望着远山,目光却是落在虚空处,此刻我甚是烦躁,烦躁得想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都通通扔掉。

我想,癸水的日子该是快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抹泪,果然我太容易受人影响,写的时候总觉得公主不该这么对柳豫,不该这么对温衍,结果我卡了。这两千五百字是我从下午四点写在现在的……

泪奔,写得好痛苦。

ps.再次感谢客户号为3441117的奈奈童鞋的火箭炮……我会努力不卡文早日实现多更来报答你的……

第二十章

我自从难产后,这身子便迟迟不愿来癸水,我甚是担忧,后来传太医一诊,太医说只要按时服药,不出两月,该来的定会来。

我这人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身子,当初与晏清和离,我也是等到养好了身子再进宫同承文提出的。癸水一事,可大可小,我自是要小心翼翼地呵护。

我每日都有按时喝药,如今算起来也快到两个月了。以前来癸水时,心情定会烦躁,小腹也会微痛。今日恰好两样都齐了,我掐指一算,今夜癸水必然到访。

是以,我早早在腰间系好了月事带。果不其然,半夜正值好梦,我忽感某处如黄河决堤,瞬间从梦中惊醒。

我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只觉这久违的癸水来得甚是凶猛。

癸水在月事带上咆哮了整整一夜,我睡得极其不安稳,做了许多个血色的梦。次日醒来,我眼窝微陷,脸色略白。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不顺畅。

最后逼不得已,我唯好定在软椅上,唤人传了早膳。

云舞可怜兮兮地对我道:“公主,驸……驸……柳公子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若是再不退热,柳公子定会烧傻的。”

我道:“我又不是大夫,你和我说也无用。”

云舞两眼泪汪汪地道:“公主,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道:“去找大夫。”

“昨天已是找过了,可是似乎不大见效。”

我心想柳豫这病多多少少都与我有些干系,我不能见死不救,遂道:“让侯在公主府里的赵太医上山。”

我用过早膳后,本想强撑着身子去温衍的小舍里,但一想起温衍昨日派阿蛮来说的那句话,我又重重地坐回了软椅上。

其实我也不晓得我在气些什么,但我就是在生温衍的气。既然他让我不要去了,那我干脆就歇个两三天如了他的意。反正如今癸水正值凶猛,我走动起来难免也有些不便。若是在温衍的屋里画着画着突然臀上出现一坨血迹,那真真是丢死人了。

主意打定,我立马让侍女去传话。我还酝酿了好一会,方道:“唔,你就说,本公主有贵客来访,改日再去先生家中学画。”

温衍不是能知天命么?我倒要看看他这回能不能把我的贵客画出来。

侍女听后,模样颇是诧异,满脸都写着四个字——贵客在哪?

本公主的贵客如今正在月事带上欢快地蹦跶着呢。

不过这点我自是不会与她说了。

侍女离开后,我又唤了个侍卫进来,让他把一封密信交给吴嵩。我委实觉得柳豫身上的事怪得不行,马大夫是个关键人物,我得把他找出来。

之后,我闲坐了一会,只觉百般无聊,便命人拿来画具,开始作画。前日我说要画温衍结果因贪恋美色而一笔未画,今日我定要把温衍给画出来。

温衍很难画,即便如今我已是把他的相貌深深地记在心里头,可是无论我如何画都画不出他的神韵来。我撕了一张又一张的画纸,最后很是沮丧地搁下了画笔。

此时,外头响起了几道匆匆的脚步声,我竖耳一听,云舞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云舞把赵太医带来了,赵太医医术甚好,柳豫的发热定难不倒他。

我打了个呵欠,准备去茅厕里换条月事带后再去小憩一番。

不料从茅厕里出来时,却是看到有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进了厨房里,我定了定神,只觉此人的背影像极了温衍。我稍微愣了下,立马喝了声:“站住。”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竟是恍若未闻,继续往厨房里走去。一个面生的小厮连忙拉住了他,只见他比划着双手,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方是顿了顿身子,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在我身上定了定,不知为何,我总觉他的眼神有些冷,他对我一拜,“草民范文拜见公主殿下。”

云舞此时匆匆赶了过来,对我道:“公主,范大夫是我请回来的。他双耳失聪,听不到公主的话。不过他看得懂唇语。”

我愣了下,皱眉道,“赵太医呢?”

云舞道:“赵太医家中告急,已是告假回乡了。我本来想去宫里头请其他太医的,可是公主不曾给我入宫的令牌。回来时,刚好就遇到了范大夫。范大夫可厉害了,我亲眼见着他救活了一个垂死的妇人,周围的人也对范大夫的医术颇有赞词,都叫他范神医。情急之下,我就把范大夫领回来了。且方才范大夫看了柳公子一眼,就立马说出了柳公子的病症,如今正要去看昨日的周大夫给柳公子开的药呢。”

我开口问:“为何不敢以面示人?”

范文盯着我的嘴唇,道:“草民貌丑,恐吓着了公主。”

我淡道:“本公主不怕,把面具给掀了。”

他看了我一眼,伸出手缓缓地把拉下了面具。他的话不假,的确是丑得有些惊人,面上刀疤遍布,且左半边的脸像是焦炭一样,我顿时有些反胃。

我道:“戴回去罢。”

范文说:“草民可以进去了吗?”

我摆摆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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