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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27)+番外

沈珩却没有松开我,问:“可是喉咙不适?”

我又咳了一声,道:“不是,师父你该放开我了。”

沈珩看起来有些恋恋不舍,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我站直了身体,道:“这下可糟了,刚刚阿青瞧见我们俩这样,定是误会了,明日府里肯定会有不少闲言蜚语。阿娘若是听见了,定会过来说我的不是。”

我准备跨出浴桶,只是我也未曾料想到浴桶的底竟会如此滑,我踩了下,整个人又再次扑到了沈珩身上。许是刚刚经过袭击的浴桶变得不堪一击,微微一晃木板就散了个七零八落,水全都淹出来了。

沈珩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亵裤,而我则是全身湿透地倒在他身上。偏不巧的是,我的嘴唇恰恰好地压住了沈珩的唇。沈珩的唇微凉,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我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惊喜地道:“师父,你刚刚喝了蒲桃酒!”

又是“咣当”一声,我再次瞧见阿青扔下手中水桶一脸惊慌失措地跑出去。

沈珩眸色微深,似有什么里边氤氲着,圈住我腰肢的手臂滚烫,他声音喑哑地唤了声:“阿宛。”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方才的事有些不妥当。我从沈珩身上起来,对他说了声道歉。

沈珩问我:“阿宛为何要道歉?”

我摸摸鼻子,“刚刚我不应该这么做的,书上说这些事情只能有情人才能做的。我和师父不是有情人,不能做这样的事。”

沈珩却是笑了声,道:“你是从哪本书看来的?”

我想了想,“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

“话本这么说,你就信了?”

我道:“阿娘也说,这些事只能和我的夫君做。”

沈珩轻抚下唇,我蓦地想起刚刚的甜滋味来,心里难免有些蠢蠢欲动。亲吻的滋味竟是如此好,怪不得秦楼楚馆里人都爱搂抱着亲来亲去。

阿娘说只能与未来的夫君做,但我见秦楼楚馆里的姑娘今天跟那个男子亲,明天又跟另外一个男子亲……

我道:“其实我也不太晓得……”我一本正经地求问沈珩,“师父,到底该要跟谁做?”

沈珩轻咳一声,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他问:“王妃说得不错,但也并非完全是对的。此事阿宛除了夫君之外,还能跟师父一起。阿宛可不能去寻其他人。若是以后阿宛想……”沈珩停顿了下,才放轻了声音,“来找师父便好了。”

阿爹说听你师父的话肯定是没有错的。

我郑重点头,“师父,我以后有需求,会来找你的。”

沈珩咳了几声,神色似有复杂之色,但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他道:“你衣服都湿了,换一件吧。”沈珩拉下屏风的一件宽袍大袖,披在自己身上。须臾,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套碧蓝色的衣裙,“先将就着换上。”

我微微一愣,沈珩的房里怎么会有姑娘家的衣裳?

沈珩又道:“是新的,前些日子经过成衣店时刚好见到了,觉得适合你便买下了。现在果真有了用武之地,别愣着,快去换上,不然就着凉了。”

我换好衣裳出来时,沈珩神色微柔,我张开双臂左右瞧了瞧,惊诧地道:“师父,你眼光真准,果真是我的尺码,不大不小,剪裁刚刚好。”

沈珩眼底的笑意像是外头的月色。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我最爱这种狗血的剧情了。

还有一更,下午或者晚上~~~

☆、第二十一章

地上一片狼藉,我抱来的果子酒也洒了一地。我心中颇是遗憾,早知就让梨心备多一坛。沈珩换好衣裳出来时,他手里多了坛酒。

我抬眼一望,眼里立即一亮,“师父,是蒲桃酒?”

忆起方才沈珩唇上的蒲桃酒味儿,我肚里酒虫顿起,跃过乱糟糟的地上,跳到沈珩面前,凑前去开封一闻,果真是那股甜味。

我兴冲冲地道:“外边月色正好,我们去院子里吧。”

“等等。”沈珩将怀里的蒲桃酒递给我,随手拿了件干净的披风穿到我身上,一系列的动作,沈珩做得极其自然,像是做了无数遍一样。

“外边凉。”沈珩又塞了个手炉给我。

我嘴角一抖,道:“师父,现在是秋天!”

沈珩坚持道:“你身子不好,还是抱着吧。”

“我现在身子已经好了。”虽是嘟囔了句,但我也听从了沈珩的话。同沈珩一道出去时,刚好遇到准备进来的阿青。阿青诡异的目光在我和沈珩身上转了又转,最后他咽咽口水,“……郡……郡主……”

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方才你什么都没见到。”

闲言蜚语我并不在意,我只怕阿娘念叨我。

阿青如小鸡啄米一般狂点头。

我满意地颔首,“甚好。”沈珩对阿青道:“屋里乱了些,你去收拾收拾吧。收拾完便去歇息,不用守在这儿了。”

阿青的脑袋瓜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惊慌的目光一抬,一张脸忽然变得爆红。

我与沈珩往树下的大理石桌走去,我抱着手炉,嘀咕道:“师父,你这小厮倒是古怪得很。”

沈珩笑道:“他向来如此,阿宛不必介怀。”

同沈珩喝了数杯蒲桃酒后,沈珩方是问我:“阿宛有心事?”

沈珩果真是火眼金睛,我托着两腮道:“师父,若是一个跟你多年的人背叛了你,你会生气么?生气之余会伤心么?”

沈珩沉吟片刻,道:“若是他当真做了不可原谅之事,也没什么好生气的。顶多是怨自己没有带眼识人。”沈珩瞅着我,“桃枝是太子的人?”

我点头。同师父说话果然轻松,我还未说,他便已知晓。我又道:“师父,桃枝说我无心无情。我本是不信的,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桃枝说得对。我与易风交好数年,他说要与我决绝,决绝时还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我当时心中只遗憾不能再听易风的琴,可后来易风说你的琴技在他之上时,我便连那点遗憾也没有了。当时桃枝还问我,这么多年的交情说断就断,当真没有一点感伤?”

沈珩聆听着我的话,面色相当平静。

我喝了口蒲桃酒,继续道:“现在想来,我从头到尾的的确确是连一点感伤也没有。桃枝背叛我了,离开了,我心里连丁点想法都没有。我总觉得无论是易风也罢桃枝也罢,我心里该有想法的,该有大起大落的感情才对的。可是我没有。师父,或许我真的是无心之人。”

想起平日里爹娘和兄长对我提起情之一字时的表情,我蓦然醒悟道:“师父,了空大师当年对我娘说的肯定是跟嫁人无关的。”我定定地看着沈珩,“师父,你休要骗我,了空大师当年是不是说我一生下来就是无心之人?所以我对于情感之事才会如此愚钝,无论我怎么努力地学也学不懂。”

沈珩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叹一声,道:“是。”

我心中一颤。

沈珩却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干系?阿宛,你不懂我便教到你懂,就算是你一辈子也不懂,我也教你一辈子。且于你而言,无心也并非是件坏事。无心便不会有情,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此刻,我蓦然想起了那个缠了我十六年的梦。

梦中女子也叫阿宛,在漫天遍地的血色中,她恨恨地道:“若有来世,阿宛也想当无心之人,无心便不会有情,无情便不会心痛。”

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如果说司马瑾瑜当真是秦沐远,那么……沈晏又会是谁?

我怔怔地看着沈珩。

他忽然靠近了我,轻声道:“阿宛,想不通就不要想,你的烦恼师父会帮你解决。你想要什么,师父就给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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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夜喝了不少酒,微醉,最后如何回自己的院子也不太记得了。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梨心在床榻边伺候着,见我醒来,捧来一碗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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