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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复仇纪事(28)+番外

沈婠笑着看了眼沈菱,她说道:“我只是平日里和四妹妹一起用糕点时,总是见着四妹妹吃桂花糕,便知道四妹妹最爱吃了。”

沈菱对沈婠弯唇一笑,目光落在了方才沈婠搁下的香囊。

沈婠注意到了,笑着说:“四妹妹喜欢这个香囊么?若是你喜欢的话,我再做一个送你,只要四妹妹别嫌弃我的手艺便好。”

方氏说道:“菱儿哪会嫌弃,大姑娘的手艺可好了。菱儿要是能有你的一半,我半夜醒来也会偷笑。”

沈婠说:“四妹妹年纪还小呢。”

沈婠看向沈菱,沈菱目不转睛地看着香囊道:“姐姐在上面绣的是什么?”

沈婠轻咳一声,“原本是想绣仙鹤的,但后来又想绣一盆翠竹,思来想去最后干脆两样一起绣了,权且当作练手。”

方氏问:“婠姐儿准备放什么香料?苏合香清新宜人,香味持久,甘松香亦是不差。唔,不过此时正值初夏,去院里头取些花瓣制成花干放进香囊里也不错。”

沈婠轻抚香囊,“三婶想得真是周到,我还没想好要放什么香呢。不过听三婶这么一说,花香倒是不错。”沈婠笑眯眯地道:“还能一天换一种花香,闻也闻不厌。”

霜雪端了桂花糕进来,沈菱拈了一块,吃得津津有味。方氏忽然轻叹一声,说道:“以前你母亲做的桂花糕是我们府里最好吃的,那时菱儿还小,一嘴馋就吵着要吃你母亲做的桂花糕。可惜现在……”

方氏的面上颇是感伤。

沈婠知道方氏说的是自己的亲娘,她神色有些黯然。

上一世,她嫁给裴渊后便将母亲接了过来,本以为能从此过上好生活的。未料最后却是让母亲送了命。沈婠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若不是她接了母亲过来,母亲也会因此而丧命。

重生之后,沈婠不愿再次重蹈覆辙。

她知道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母亲。

沈婠曾托容铭回兰城打听过,母亲如今在娘家里过得不差,虽是在京城被污了名声,但外祖父和外祖母却仍然十分疼爱母亲。

如今听方氏提起,沈婠垂下眼眸,低声道:“三婶,我……我……”沈婠的声音里已是隐隐有哭音。

方氏走前去,轻轻地拥住沈婠,“婠姐儿莫哭,你母亲以前和我最是要好的。自从你回兰城后,我心里也总是念着她。你母亲离开京城之前,还曾托付我要好好照料着你。”

方氏又道:“你别担心,以后要是有谁欺负你,三婶给你撑腰。”

沈菱也说道:“大姐姐不要哭。”

沈婠揩着眼角的泪水,一脸感激地道:“多谢三婶。”

.

方氏和沈菱离开后,霜雪看着眼睛还是红红的沈婠,不由得有些心酸。跟了大姑娘这么久,看着大姑娘在府里头走得步步惊心,连光明正大地想起自己的亲娘也不行,只能私下里看着大夫人留下来的镯子默默地思念着。

不过幸好有三夫人在。

方才三夫人说的那番话真是感人呢。

霜雪轻声说道:“三夫人是个心善的人。”

“比起二婶来说,三婶倒是个不错的人。”沈婠不可置否一笑。

不得不说的是,她这位三婶还是个极其聪慧的人,今日前来,想必是要拉拢她的,怕她因上回在茹苑里被责骂一事生了隔阂。

其实她到觉得没什么,明哲保身四字她懂得。

那时在茹苑里,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那她绝对没有翻身之地。三婶没有开口帮她说话,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在这勾心斗角的沈府后院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今日三婶过来表明态度,打着母亲的旗号,那她也不妨顺着阶梯而下。

少一个敌人是一个。

沈婠垂下眼,继续缝制香囊。

.

天边乌云滚滚,看起来像是准备有一场倾盆大雨。郭嬷嬷推开窗子,院子里的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落了不少树叶。

郭嬷嬷赶紧关上了窗子,说道:“大姑娘,怕是要下雨了。今日大姑娘还去容先生那儿吗?”

沈婠说道:“若是先生来接了便去。”

小半个时辰后,沈婠见到了容铭的小厮阿潭。

阿潭牵来马车,“沈姑娘请上车。”

沈婠没见着容铭,顺口问了句,“先生呢?”

阿潭说道:“今早有人来找主子看诊,主子忙不过来,所以便让小的来接沈姑娘。”

沈婠明了,和霜雪一道上了马车。到了容铭的屋子后,天边上的乌云仍然是黑沉沉的,空气微微有些闷热,阿潭说道:“还请沈姑娘在里屋等一会,主子看诊完后就会过来。”

沈婠含笑道:“好。”

霜雪来这里的次数多了,晓得容铭这儿并没有丫环,阿潭也是粗枝大叶的,每回霜雪一来,总会先去灶房里沏茶,然后做些糕点。

于是乎,便只有沈婠一人进了里屋。

桌案上设了棋盘,沈婠坐下来自己与自己下着棋。容铭的屋子不大,正厅里说话的声音,沈婠这里依稀能够听见。

她也没有在意,专心致志地想着下一步棋要怎么走。

过了好一会,沈婠听到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婠以为是容铭,展开笑颜,唤了一声,“先生。”

刚想多说一句时,沈婠看清楚了门边的人。

不是容铭,也不是霜雪,竟是裴渊!

沈婠整个人的背脊汗毛顿时竖起。

裴渊认出了沈婠,他眼里有一丝惊喜,“是你。”

此时沈婠冷静下来,她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会闯进容先生的屋里!”

裴渊说道:“你忘了么?今年年初时,我们在兰华寺的药草园子里见过的。”没有被认出来,裴渊心里隐隐地有些不悦,“你还告诉过我你是沈府的二姑娘,你叫做沈妙对不对?”

沈婠佯作在沉思,须臾,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啊,是你,平南世子。”

裴渊点头,他走了过来,问道:“你为何会在容大夫这里?”

沈婠这时已是猜出今早来找容铭看诊的是何人,不是面前的裴渊,就是与裴渊相关的人,不然裴渊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方才唤容大夫先生……”裴渊道:“莫非你在和容大夫学医理?”

沈婠说道:“容先生教我棋艺。”

“棋艺?”裴渊的眼睛亮了下,“你学得如何?”

沈婠谦虚地说:“还好,勉强能够和容先生下成平局。”

裴渊爱棋,是个棋迷,在平南侯府里,只要是个能下棋的,裴渊都会孜孜不倦地来上几盘,直到胜出为止。如今听到沈婠能够和容铭下成平局,裴渊虽是不知容铭棋艺如何,但想着能够当先生的,棋艺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裴渊说道:“沈姑娘,我和你下一局如何?”

☆、26晋江独发

沈婠微微有些犹豫。

她问:“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裴渊没想到沈婠会这么说,他略微沉吟,道:“若是你赢了,这块玉送你。”裴渊取下腰带上的一块如意佛玉佩,搁在了棋盘旁边。

沈婠瞥了眼,是上好的绿玉,水头极足,绿莹莹的,一看就知是好玉。

沈婠说道:“我唯有自己做的香囊一个,怕是比不上世子的玉佩。”

裴渊本身就对身边的物什不太在意,他摆手说道:“自己做的更是难得可贵,”裴渊下棋心切,“来一局,如何?”

裴渊的棋艺如何,沈婠是知道的。沈婠记得上一世的裴渊不到十岁便已是精通棋艺,如今他十四,想必棋艺是更上一层楼,沈婠不认为自己能够赢得了他。

不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上一世她九岁时还没认识裴渊,也不知裴渊会有这么澄澈干净的眼神,这次她可以趁机好好了解一番。

而下棋,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婠道:“世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