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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让我来(63)+番外

作者: 鹿随 阅读记录

郑图:“他不是只有两天假条?”

男寝十号楼。

七楼701。

四人寝室,左边俩右边俩,上面床下面书桌加衣柜,现在是上午十一点。

电话已经响了五分钟了。

左侧靠窗口那张床上,从被子里慢慢钻出个脑袋,头发睡的乱七八糟跟个鸟窝似的,一张帅脸上还带着点青涩稚嫩。

霍峰迷瞪着眼睛,从枕头底下拽出电话:“嗯——”

活不起死不起的赖唧动静。

电话那头郑图叫唤:“你咋不来?教官都给你记名了!”

霍峰闭上眼睛继续眯着,侧着脑袋把电话放耳朵上:“不是有病假条么。”

“你那病假条就两天!今天都第三天了,你是不是睡傻了!”

……霍峰深深舒了口气,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中午了。

是时候吃饭了。

忽然想起他老爸经常骂他的一句话:除了吃你还会干啥?

每次霍峰都得得嗖嗖的顶嘴:还会打游戏啊。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没蹬下床的梯子,直接从上铺跳下来,去水房洗了把脸。头发弄湿用手抓了抓,回寝室找了件T恤套上,裤子直接穿的军训迷彩裤,拿了钥匙钱包,又带了个最小号那种暖水袋,下楼。

他没去食堂,而是转到楼后头往校医院那边走,校医院规模也不大,三层小楼,开学体检就在这做的。

中午人不多,霍峰直接往厕所走,这里的厕所一进去先是个小隔间,最中间有个大水箱,可以接热水,左右两个门,分别进去往里走才是男女厕所。

霍峰拎着暖水袋接满热水,拧好塞子,靠在一旁的墙上,把滚烫的暖水袋往脑门上一贴,贴了会又往侧边挪了挪。

女厕所里出来个人,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白白净净的,没化妆,眼睛很大,眼尾的弧度特别美,她站在洗手池边洗手。

霍峰之所以看的这么清楚,第一是因为那女生前面是个镜子,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她的脸。

第二……是因为那女生连连往他这边看了好几眼。

大热天的抱着个暖水袋,还贴脸上,能不看么。

这人怕不是个神经病。

那女生洗了手直接走了,路过霍峰身边的时候他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

霍峰揉了揉鼻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香,但还挺好闻的。

他抓紧时间,把暖水袋在脸上多贴了一会,贴完把里面的水倒出去,瘪了的水袋揣兜里,然后俩手一顿猛搓自己的脑门,一直到脑门都搓红了,才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虚弱的表情转到走廊里,往诊室那头走去。

门口有个黄头发齐肩的女生靠着门框往里看,霍峰咳了一声:“同学,让让。”

郑格格回头瞅了他一眼,给他让路,霍峰一进去,就看见刚才水房里洗手那女生也在里头,值班大夫拿着一盒药正跟她说话。

“别吃生冷的东西,别喝凉水,辛辣的也少吃,女孩子痛经可别不当回事,要不要开个假条?”

楚恬摇头:“不用了,今天第三天,应该快好了,谢谢大夫。”

霍峰在一旁等得不耐烦:真磨叽,你再不走我都快不发烧了。

好不容易等楚恬说完话,她一转身,霍峰赶紧凑过去,先咳了一声:“大夫,您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楚恬已经走到门口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夫正摸着霍峰的脑门:“呦,这么烫,我给你量量体温。”

霍峰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寝室量过了,快39度了,大夫,能给我开个病假条么,我家本市的,我爸一会过来接我看病去。”

郑格格叫了楚恬一声:“你干嘛呢?”

楚恬回头:“哦,走了。”

去食堂的路上,郑格格挽着楚恬的胳膊:“你高中时候就总痛经?”

“是啊,习惯了,每回都得吃点儿药,不然受不了,”楚恬想起刚才在校医院,手肘怼了怼郑格格:“哎,刚才那男生你记得不,在我后面进去那个。”

“记得啊,你也觉得他帅吧,我刚看了好几眼呢。”

楚恬白了她一眼:“能不能别那么花痴,我是说他发烧,是装的。”

郑格格惊讶:“这玩意儿怎么装啊?”

“我在水房看见他用热水袋贴脑门,跟个智障一样。”

霍峰接着电话进一食堂,远远的就看见郑图挥舞着一双筷子:“这里!”

挂了电话,霍峰几大步走过去,“啪”一下把一张病假条拍桌上,沈夺拿起来一看:“我操,三天?”

他们已经给霍峰打好了饭和菜,霍峰边吃边得意:“必须的。”

男生的友谊其实比女生还容易建立,一顿酒,一场架,或者一起看个小黄片,也就差不多了。

何佑晨端起免费的解暑绿豆汤喝了大半碗,抹了抹嘴:“睡,就知道睡,也不参加集体活动,跟我们一起体验一下人间疾苦。”

霍峰很快趴了几口饭,筷子一撂:“你懂什么,老子的人生追求还有很多,打球去,你们接着熬吧。”

说完把对面郑图碗里的绿豆汤一饮而尽:“晚上宏图,先吃饭还是先去?”

“吃饭啊,还在这等吧。”

霍峰已经走了,扔下一句话:“吃腻了,晚上小炒,我请。”

宏图,是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音乐无国界,到了霍峰这里,就是音乐和篮球无国界,他一个大一新生,没两天就跟大二的一帮男生混在一起打球了。

大二的下午有课,所以霍峰大中午的就跟他们干上了,本来就热,一打球更跟在火炉里滚一样,霍峰穿着军训迷彩裤,上身纯白色的短T恤,大高个子,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身材很棒,围观的大二大三的小姐姐们都不住的看过去。

一旁偶有路过去训军场地的大一新生。

下午一点多,球场上都是上体育课的学长,中午玩球那波人已经走了,霍峰跑到地下超市买了瓶冰镇水,一股脑喝了大半瓶,大滴的汗液从脑门流下来,他有点刘海,此时也已经被汗水浸透打绺。

找了个阴凉地方,一屁股坐下去,琢磨着一会是回寝室睡觉还是干嘛。

忽然电话响,他一看,居然是郑图。

奇怪,这时候他正应该在烈日下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呢,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霍峰接起来。

郑图哆哆嗦嗦的声音:“那个,峰子,你来一下球场。”

“怎么了?”

“你就来吧。”郑图声音小了些:“教官不知听谁说的,知道你假装生病搞病假条的事了,这会正发火呢。”

霍峰皱眉:“他怎么知道的。”

挂了电话,这下不用想去处了,幸亏今天下楼的时候嫌麻烦直接套的军训裤子,不然又要多一重骂。

起来拍拍屁股顺着小路直奔球场,远远望去十来个方阵,他就第一天上午报个到,下午就弄了病假条不来了,现在连教官长啥样都忘了。

远远转悠半天,实在找不到,只能给郑图打电话:“哪个啊。”

“主席台下面那个!”

霍峰溜达过去,一点儿不着急,不出意外地被教官臭骂一顿,又罚他站,让他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站军姿。

霍峰挺无所谓的,反正也没皮没脸惯了,站就站呗。

中间休息五分钟,同学们一股脑全都往地上一坐,怨声载道,郑图沈夺他们仨冲破人群一溜烟跑过来,郑图幸灾乐祸:“该,这回不嘚瑟了吧?”

霍峰还没解禁呢,依旧不能动,站的笔杆溜直,目不斜视:“谁跟教官说的?”

沈夺在他面前晃悠:“没看到,反正我们都集合了,他一来就发火,你刚去哪了,是不是让谁看见了。”

霍峰没说话,在他正前方,几个教官正跟几个学生围一起说话,不知在研究什么。

其中有个女生,小马尾,个子高高的,瘦瘦的,白白的,漂漂亮亮的,迷彩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