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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九姑娘(339)

作者: 夜纤雪 阅读记录

回答沈丹遐问题的一群人的呼喊声,“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带着这么多孩子,沈丹遐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远离水边,这个不仅是陶氏从小到大对她的交待,前世的妈妈也同样耳提面命;不过她还是想知道是谁落水,“莫失,你过去看看。”

莫失领命而去。

沈丹遐拍拍手,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几个孩子玩得还算尽兴,听话地点点头,徐家一行人离开镜湖返回家中;半个时辰后,莫失看完热闹回来,带回来了,玲优县主推祥清侯世子夫人下水,反被祥清侯世子夫人拖下去,溺死的消息。

“祥清侯夫人呢?”沈丹遐问道。

“昏迷不醒,生命垂危。”莫失答道。

“这么严重?”沈丹遐蹙眉,难道她猜错了?

沈丹遐不知陆昭是存了死志,准备一命换一命,弄死玲优县主这个害她流产,再无生育可能的罪魁祸首;才会觉得自己猜错,其实她没有猜错,不是玲优县主推陆昭下水,而是陆昭推玲优县主下水,只是她故意呼喊,造成了假相,并且在水中死死地拖住她,把她活活溺死。

一夜之后,陆昭还是不治身亡,祥清侯府挂起了白幡;痛失爱女的英国公夫人,恨不能拿着鞭子,去鞭玲优县主的尸。死了玲优县主这个对赵诚之狂恋的变态女人,下一任的世子夫人会好过得多吧。

两场丧事,玲优县主那边,无人去拜祭,冷冷清清,就连仪宾家中的近亲旁支都拒绝过来,像玲优县主这种狠毒的女人,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祥清侯府这边,到是人来人往的,为陆昭感到可怜和可惜。好好的一段良缘,就这么被玲优县主给破坏了。

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死者为大,沈丹遐换了素服,带着胖胖去祥清侯府祭拜了陆昭,徐朗不在家,胖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二十二日,随徐朗一起去剿匪的杜安,早早地传来消息,说徐朗今日傍晚时分就能进门了。听到这消息,沈丹遐喜上眉梢,这人总算回来了。

在等徐朗回家的时间里,沈丹遐没什么心思做其他事,孩子们的午后小故事,也被取消了,她就坐在房里等徐朗回来;数月不见,相思成灾。

日暮时分,沈丹遐正要带着晴儿和三个小的去前迎接,壮壮一脸苍白地跑了进来,“娘,爹受伤了,伤得不轻,是被人抬着回来的,您赶紧让人收拾床铺。”

沈丹遐闻言,脑袋发懵,四肢冰凉,“你爹伤在哪里?”

“后背。”壮壮道。

正面对敌,怎么会后背受伤?

这个问题,沈丹遐没空多想,命奶娘把几个孩子带下去,她急急转身进屋,命丫鬟们把床都铺垫好了,又命厨娘去熬了鸡汤等滋补之物,一时又想着等下他人是抬着进来的,门帘子必然碍事儿,“把门帘子给挂起来。”

一阵忙乱过后,徐朗被人抬进了屋里,抬轿的人拦着,沈丹遐看不清徐朗的情况,在一旁边干着急;好不容易,等把人安置在床上,人散开了,沈丹遐这才看清。

徐朗伤在后背,他是趴着的,侧着脸,脸色蜡黄,应该受伤失了不少血,人也比先前削瘦,下巴上还参差不齐的冒出许多胡子来。沈丹遐不敢去碰触他,双手无处安放地握着拳头悬空,“三爷,朗哥哥。”

“太太,太医在外面,要给三爷把脉。”茗香进来禀报道。

“让他进来。”沈丹遐看徐朗这半死不活的样,那里还管什么避讳不避讳的,她要当面看太医给徐朗诊治。

茗香把太医请了进来。

太医是燕王派来的,替换了一直为徐朗诊治伤势的军医;太医把了脉,道:“徐将军,没什么大碍,只需小心护理,切不可让他的伤口崩开就行了。”

沈丹遐详细了询问了一下,如何护理,是否需要忌嘴等事,太医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留下药方,由胖胖送了出去。胖胖将太医安置在外院,转回来安慰母亲,“娘,爹不会有事的,养几日就好了。”

“娘,爹吃了药就能好了。”壮壮在旁边帮腔道。

沈丹遐点点着,“你们带弟妹去前面吃饭,别让他们过来打扰你爹。”

胖胖和壮壮听话的出去带弟弟妹妹了。

沈丹遐回眸看着床上的男人,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目光柔和,隐有泪光。这时,徐朗似乎要醒来了,眉眼微动,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呓语,看他那样子,似乎很难受。

“三爷,你哪里不舒服?”沈丹遐轻声问道。

徐朗努力地睁开了双眼,伤势过重,一向幽亮的双眼,黯淡无神,等看清面前是沈丹遐,恢复了一丝神采;他想对她笑,可是唇角上扬,笑到一半,就僵住了,痛苦地皱紧了眉头。

“你别动,太医说了,你过几天就会好的,你回来了,我守着你,我那儿也不去,我就守着你。”沈丹遐心里还是慌乱的,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今天是几日?”徐朗声若蚊蚁地问道。

“三月二十二日。”沈丹遐答道。

“还好,总算在你生辰之前赶回来了。”徐朗唇角微微弯了弯。

沈丹遐含着的眼泪,落了下来,“你这个傻瓜。”

“别哭,别哭。”徐朗再次陷昏睡当中。

头几日,徐朗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他醒了,沈丹遐就一勺一勺细心地给他喂药,喂吃食,经过悉心照料下,徐朗的伤情日渐好转。沈丹遐诸事不管,只埋首照料徐朗。

徐朗虽赶沈丹遐生辰之前回来了,却不能像去年那样,陪她出门;沈丹遐并不在意,人能回来就好。在徐朗养伤期间,陶氏过来探望过女婿,只是她过来时,徐朗又昏睡过去了。得知徐朗伤得是后背,陶氏拉着沈丹遐道:“朗哥儿的伤有蹊跷。”

“我已问过了,是被奸细所伤。”沈丹遐趁徐朗喝药睡过去后,把常缄找来问过话了。

“是南缅派来的奸细?”陶氏猜测问道。

“不知道,那奸细一刀将三爷砍下马后,以为得手,就自刎了,现在燕王正在查,不知道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沈丹遐并不抱希望,能那么干脆利落地自杀,必是死士。

陶氏沉默了片刻,问道:“有没有派人去庄子上将事情告诉徐奎?”

“有,不过道长说有太医给三爷诊治,他很放心,就不回来了。”沈丹遐原本是不打算通知徐奎,是于嬷嬷说,徐奎毕竟是徐朗的生父,儿子出事了,不告诉他不合适,要她把礼数做全了。沈丹遐听了她的劝,可惜徐奎对徐朗这个儿子,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无情无义、不慈不孝的混账东西。”陶氏咬牙骂了一句,叮嘱沈丹遐好生照顾徐朗,就回去了。

又养了几日,徐朗能够下床,站起来在屋里四处走动了,但是他的背有些弯,不似从前那样挺拔。沈丹遐见了,忧心不已,徐朗安慰她道:“伤口还没完全长好,我不敢使劲,等伤口好了,就能挺直了。”

等到四月底,太医确认后,徐朗拆掉了身上所有的布条,露出背上那条骇人的刀伤疤痕。护甲防得是敌人,前面坚固,背后薄弱,奸细藏匿在自己人中间,这才能伤得了他。

沈丹遐的手指,轻轻地从那道伤疤上慢慢地抚,揪心地问道:“还痛吗?”

“不痛。”徐朗转过身,见她眼含泪水,凑上去,在她眼角落下一吻,伸手将她抱入怀中,“不喜欢看见伤口?”

“废话,谁会喜欢看到伤口?”沈丹遐把头抵在他胸口上,看着他半死不活地被抬回来,她真得被吓着了。

徐朗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髻上,柔声道:“老婆,我不会拿背对着你的,你看不到它的。”

“不许说歪理,看不到,不表示它不在。”沈丹遐噘着嘴道。

“晚上你帮我涂药膏,让它淡下去,好不好?”徐朗哄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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