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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女成凤(6)

作者: 迷离宝贝 阅读记录

栏杆处站着一个女子,女子向外倚着栏杆,右手托腮,一身缟素,一身素白纱衣在寒风中狂舞,左手端着一个小酒杯放在栏杆上,脸上覆着白纱,看不清样貌,眼神空洞,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身后渐渐有微弱的脚步声,借着夜明珠的光辉,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却是柒明阁明面上的当家--默娘。

默娘走上前去,将手中红似明火的赤狐裘披在了女子身上,复又退后几步,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属下见过主子。”

“默娘不必多礼。”女子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管身上多出来的赤狐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轻声道。

“兵部右侍郎,工部王郎官,曲司业相继被皇帝打压,免职看来已经无法避免了。明将军近来想为最后一个幺儿说亲,看上的是海宁织造徐峰的三女儿……”

默娘起身,低眉垂首站在一旁缓缓诉说着自己近几日打探来的消息。

“这些都是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女子静静听完后,道。

缓了缓,又问:“那件事,可一切准备就绪了?”

“据探子来报,一切已然准备就绪。不日就可得手。”

女子轻轻嗯了一声,便再不开口了。

默娘想要离开,但看着眼前女子单薄的身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终究还是不顾主仆有别担忧道:“主子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天寒地冻,还是应当穿得厚实一些再出门的。”

女子微微一笑:“默娘,从小最心疼我的只有你了。”顿了顿,又道:“哦,还有爹爹。”

“默娘不敢。主子身负大业,王爷他……难免严格了一些。”默娘低头轻声道。

女子不置可否的一笑:“要是无事你就先下去吧,我再待待就走。”

女子态度突然变得冷淡起来,下了逐客令。

默娘无奈,恭敬行了一个礼,便退下了。在这位主子七岁时,她第一次见到她,当时的欣喜若狂直到现在自己依旧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还活着。只要有她在,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有了主心骨,只要有她在,她相信大业总有正实现的一天!

况且,在她上楼之前就得到消息,说是建宁侯府的宁小侯爷又来了,想到那个混世魔王,默娘不禁眉头一皱。她要是再不快去,柒明阁非要给他闹平了不可。

默娘走后,女子从栏杆处站直身子,望着浩大磅礴的云都,她站在此处,云都可以尽收眼底,或许有一日,天下她也可以尽收眼底,可是这一切于她不过就是天边绵软的浮云一般,美丽却又不真实,她只能孤零零地漂泊着,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荣耀,以及不该自己承受的更深的孤独。

女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娇俏少女的面孔,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娇柔笑着,纯真无邪。女子也笑了,她对着眼前虚无的幻象举杯,“秦姐姐,从来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柔儿敬你。”

赤狐裘随着女子仰头饮酒的动作滑落,如瀑长发以及轻柔白纱如同突然失去了禁锢一般猛地在寒风中狂舞,如同妖魔一般肆意飞扬,轻纱褪到女子手肘处,雪白的玉臂就这样暴露在刺骨的冷空气里,女子却浑然不觉,肆意大笑。

待到女子下楼时,用一件松花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低调异常,再也不见之前在顶楼肆意的风姿。

楼中大堂此时正有人在大肆胡闹,默娘一直在旁边陪着笑脸苦劝眼前的这位小祖宗。宁小侯爷宁钰,云都著名的纨绔子弟,恋慕柒明阁一书姑娘已久,无奈一书清高,瞧不上宁钰这种纨绔,每次宁钰来时皆是告病不见,害得默娘每每只得苦劝良久才得安宁。

女子站在二楼走廊上被挣扎声吸引,透过斗篷帽檐瞟了那个正在发火的宁小侯爷一眼,京中盛传小侯爷俊美,果然名不虚传。随即收回目光,不学无术的草包而已,转过一道墙角,再也不见踪迹。

正文 第七章乔迁

皇后畏惧国师的预言,自从晨安那天之后便紧闭宫门,再不接受除了皇帝以外任何人的看望,没有了皇后的辖制,白七梦那日在鸾凤宫的举动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本该是大罪的,可一向不理俗事的琴之开了口,皇帝又偏袒,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罪责可免,流言却不可挡,说她是披头散发的疯婆子都算是轻的了,更有甚者直说她是青面獠牙的杀人魔,一时之间,白七梦在宫中的威势霎时提高,无人敢欺侮。

容皇后虽说藏在鸾凤宫里不敢出来,但该做的事还是一样都没闲着,比如经常着人来问候白七梦这个“重伤”的夫人,又比如一直督促着宫人加紧修缮白七梦的新居--星宸宫。虽说白七梦差点杀了她的妹妹,但作为皇后,她还是蛮公私分明的。

大半个月了,齐墨依旧忙得脚不沾地,减赋税,清徭役,查冤案,惩贪臣,今世因为齐墨的受伤,耐不住性子的奸臣纷纷冒出水面,妄图能在新朝初建,万事混乱的时候拿捏住这一个常年在外,不通京中事务,且受了伤,中气不足的年轻君王。可惜齐墨虽受了伤,可脑子却很清醒,他温柔良善,同时也正直果断,正好抓着这个机会重重打击了朝中互相纠结牵连的几股势力,一片清明之相渐起。

他在忙得焦头烂额之时际也来看望过白七梦几次,嘘寒问暖,眉眼温柔,为她另择了一处宫殿,来问她想叫什么名字。

齐墨还是选择了“星尘”,可白七梦拒绝了,她很清楚,一味的隐忍什么都换不回,相反只会将自己处于越来越弱势的地位,她要做真正的星辰,星宸。

“宸者,亦可为帝王之居所。”白七梦如是说。

齐墨精致的眉头在难掩疲态的脸上又皱了皱,白七梦作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齐墨当初执意封她为夫人已经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了,宸之一字,帝王也。这样的赐封对她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人,齐墨还是同意了,他轻轻拥她入怀,感受着怀中人温暖的气息,“梦儿,你在之处即为朕之居所。”

这样温软的情话在白七梦进宫后的一个月,还是第一次听到。冷笑一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了,所谓的真情,她可是再不敢信了。

十二月初十,据国师说是个好日子,宜搬迁。

白七梦的迁宫之礼也就在今日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她在乾璃宫只是暂居,根本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婢仆,倒是皇后好心,紧闭宫门研香祷告之余,还不忘给白七梦派些宫人,帮她迁宫。

白七梦如今在皇宫之内甚是“出名”,自然没有人敢来帮她,她又无权无势,也没有需要别人巴结的资本,本以为这场迁宫会甚是辛劳。可是……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人不请自来。

白七梦呆愣楞得坐在乾璃宫西院的正堂上,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华丽的女人忙乱地指挥着众人搬东西,手腕上一串刻丝小金镯在宽大的袍袖间若隐若现,叮当作响,镯子内侧刻着主人的闺名--清澜。

明清澜,护国将军长女,延庆宫琴昭仪。

自那日被琴昭仪阻止后,她就着意向清灵打听了下这个女人,明家大小姐,六岁习武,十二岁棒打欺侮自己的京中纨绔,一把软剑在她手中似灵蛇乱舞,凌厉又妩媚,当年凭此名声响彻云都。也难怪,就凭白七梦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打得过她。

“昭仪怎么来了?”白七梦对这个眼见与传闻相差甚大的女子很是好奇,开口闲聊道。

“那日与夫人有些冲突,今日也算是赔罪了。”琴昭仪温柔笑着,一面不停地帮白七梦指挥搬东西。

“说起来其实该是我谢昭仪的,那日我脑子不清楚,险些酿成大祸,幸亏被昭仪拦下。”白七梦诚心诚意地道谢,她之前被复仇冲昏了头脑,幸亏被琴昭仪拦住,不然就算是得手,杀了容琪,自己的死让齐墨痛心,但罪魁祸首——那个陷害自己害死皇后的人却依旧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