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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61)

作者: 惊鸿无双 阅读记录

温与怜的内心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耳边全是惊恐的尖叫,不多时,那些便变成了自己的凄厉惨叫——沈天玩游戏似的,在他胳膊上,用水果刀一下一下给他刻着标记。

那是一个沈字,一笔一划都透到了骨子里,都恨到了心底。

后来胳膊上纵横交错的刀伤都是为了掩盖这个字——纪淮做的。

他某天在温与怜胳膊上看到这个字后,大发雷霆,用刀划花了这个字,还执拗地想刻上自己的姓,只不过温与怜挣扎的太厉害,刀在身上划了很多不成文的符号,纪淮最终也作罢了。

——

他们都该死。

温与怜充满耻辱的胳膊爆发出岩浆扩散的疼痛,他一点一点压制心头的怒气和伴随着的恐惧,深呼了好几口气,直到车窗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周寻卿。

他应该没有看到,周寻卿敲了敲车窗,问道:“没事吧。”

温与怜缓了两秒,说:“没事。”他下车给周寻卿开了门,后者却说他来开车。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由于温与怜早上见到了不该见的人,一时没有胃口,没吃的下饭,早早站在门外等周寻卿。

周寻卿没有察觉出异常,每天例行各种公事,谈着价值不菲的合作。

温与怜则坐在车里等着他。

这是个极其难熬的过程,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了沈天。他西装革履,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轻佻着调戏身边的女伴,嘴角上扬恶心的微笑。

终于有天晚上,温与怜藏好了在衣袖里的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一路尾随着沈天进入了那家私人会所。

会所装修的金碧辉煌,水晶吊灯一个比一个豪华,里面来往的人也都穿金戴银的,珠光宝气闪的眼睛都快瞎了。

沈天插着裤兜上了二楼的酒会,温与怜则不远不近地跟在其身后。

酒会的人大都不认识,但因气味集在一起,谈天说地,个个嘴边都挂着看似和善的微笑。

那个斯文败类上了二楼,换上了一副截然不同的笑,拿起一杯香槟,颇有目标地朝美女靠近。

温与怜躲站在花瓶的身后,掩饰自己的行踪,他盯着沈天的每一个动作,眼神似刀子在他脸上横竖割拉,手颤抖的不行。

他想起壮壮那时差点被他糟蹋,心头火更甚,一心孤掷决然要送他去见西天如来佛。

——

他正盯着那人西裤,见他移动到别处,和别人聊天。

温与怜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恨意不减。

这时,他瞥见了离沈天不到五米的地方,站着的周寻卿。

周寻卿也在笑,如和煦温暖的风,刮起心头无端的美梦。

握在袖子里的刀忽然偏转了刀锋,温与怜割伤了自己的手,他低眸看了下不小心滴在地上的血迹,轻喘了几口气,愣了一会,离开了二楼。

他离开的时候被周寻卿瞧见了,不过没有追上去。

周寻卿看了眼温与怜刚才站着的地方,回头朝朋友告了别,走了过去。

花瓶盆景这地方是酒会上比较偏的位置,但却可以看到整个酒会的景象。

他想象刚才温与怜站在这里的情景,猜想了很多个可能性——前几天,他发现温与怜有些不对劲,好像在极度害怕某一件事。

当他准备离开时,无意中发现了地上一点红色的液体。

他蹲下身抹了一下,放于鼻尖闻了闻,忽然变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种粗长的作者更文不配得到评论嘛

话说我好久没看到评论区活跃的大大们了

☆、纹身

温与怜坐在车里,一遍遍抹去手指上冒出的血珠,安静的空间像被抽光了空气,但如果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见强忍着、压抑的抽气声。

他本来没有考虑到任何后果,只为宰了沈天这个人渣;可神机妙算却少了一算了一卦;在看到周寻卿的那一刻,他忽然退缩了——

倘若自己坐了牢,那他就不能和周寻卿在一起了;自己这么费心费力追求他是为了什么,是追求到头来的一场空,还是牢房高墙下无边无尽的悔恨?

不值得,为了沈天一点也不值得。

但是那些残忍的回忆……温与怜使劲摇了摇头,想把那些恶心的画面驱除脑海。

“叩叩。”

车窗忽然响了,温与怜抬头看见了周寻卿,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去给他开门。

“这么快就结束了?”他边下车,边调整自己的情绪,音调平稳。

周寻卿扫了眼他藏于袖间的手,道:“怎么了,你很紧张。”

温与怜一脸平静:“没有,在车里有些闷。”

现天五月初,香港的天气是有些热,只不过周寻卿没有信他的鬼话,亦没有深究。

“回去吧。”周寻卿上了车,温与怜应了声,也上了车。

途径一家药店,周寻卿停了车,进店买了消炎药、必要的药品和伤病处理物品。

他光明正大地买了这些东西,温与怜也有些察觉,但没有自作多情的问为什么。

然而回了住处,周寻卿放下东西,注视着他:“把手伸出来。”

“啊?”

“把手伸出来。”周寻卿又重复了一遍。

温与怜才慢吞吞的伸出两只手,他把手背给周寻卿看,但姓周的直接将他手背翻了过来,看见了他还在渗血丝的食指和中指。

周寻卿动作轻柔地给他消毒,抹药,再贴创可贴,弄好后静静看了他一会,而后扛麻袋似的把人扛起扔到卧室的大床上。

小心避过他手指的伤,周寻卿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上去过?拿着刀?”

温与怜抿着嘴,看着他的眼睛率先败下阵来,避开他的目光。

周寻卿强硬掰过他的脸颊,“你跟我说句话有这么难吗!”

半晌,温与怜开口:“你想听什么?”

周寻卿心中早有不堪的猜想,他很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或许联系在一起才是真正能说的通的。

“你是要杀人么,那个酒会上是不是有你恨的人?他对你做了什么……”他从温与怜上衣下摆伸进去,一点点撸上去,摸着他身上硌手的伤。

“你身上的这些伤根本不是做保镖时受的伤对不对!”

话音砸地,温与怜猛地推开他,往后退了一点靠在床头。翻身下床,往外冲。

周寻卿眼快拉住了他,温与怜犯了轴,没有回头。

他这样让周寻卿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而且那一定是相当不好的回忆。

温与怜的手在抖,他在无意识的惧怕。

周寻卿忽然放开了他,换上了极度催眠的语气:“对不起,是我有病,我酒喝多了。”

温与怜过了小会噎出点声音:“不用说对不起,你没错。”

房间的温度有点高,温与怜心里堵的难受,说了句抱歉就出去了。

披着破旧的回忆是皮肤老旧的死皮,可无论怎么搓,都搓不掉这层丑陋的东西,他们就像影子一样要跟随他一辈子了。

——

周寻卿在香港的任务快完了,临走前,他邀请温与怜去餐厅吃饭,也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一时冲动赔不是。

两个人的心结都没有放下,随意从哪个点切入都会深深伤害到彼此。

——

中午,他们这边正吃着饭,沈天扬着招牌微笑走了过来,声音里透着贼气的尖声。

“哟,周老板啊,正巧,在这也能碰见你。”

周寻卿礼节性回应了一下,对面的温与怜手握的刀叉快把盘子戳烂了。

偏偏这个二百五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扭着身子想要看看这位和周老板共进午餐的佳人是谁。

当接触到温与怜寒冰的眼眸时,沈天吓了一跳,一丝慌乱之后仗着有人在场,量温与怜也不敢怎样嚣张,他说话特别欠。

“是你啊,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你了,最近混的不错啊,攀上周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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