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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11)

作者: 惊鸿无双 阅读记录

温与怜捶了几下脑袋,酝酿了好一会,看见手机屏幕周寻卿发来的微信。

“下午三点,北体育馆。”——周寻卿。

温与怜怕是烧糊涂了,他愣了五分多钟,才恍然大悟似的下床,找备用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

热水澡洗完干烧的他清醒了点,头疼稍微减轻了些,他也看不见晃来晃去的东西了。

进了房,温与怜撤下溅湿的绷带,找了新的重新绑上,虽然不如医生系的漂亮,但也可以起点作用。

做好一切,温与怜踩着半虚浮的步伐出了门。

北体育馆与E.B一高隔着一条街,馆后面是一处风景名胜,也称雕塑花园,里面都是各色各样的雕塑,每天游览的人很多,曾经还有电影拍摄团队来这里取景,公园管理人员听说有拍摄团队,认为这是一个宣传的机会,不想后来电影上映票房不好,这地方到底也没吸引更多的人来。

温与怜稀里糊涂地来到体育馆门前,看见了拿着相机的周寻卿。

周寻卿今天状态似乎也不怎么好,温与怜硬着太阳看他,总觉得他的脸也红红的,像着了火一样。

“来啦,咱们从偏门进去吧,今天体育馆闭馆,我不知道。”周寻卿带着温与怜走到偏门。

偏门不过是少了根石柱子的栅栏,不知哪个兔崽子干的,目的尚且不论,但当时肯定也是为了能从体育馆出来或进去。

周寻卿先进去,然后朝温与怜伸出手,半喘着气道:“把手给我。”

温与怜摇头:“我自己能进去。”

他踩上小土坡,单手扒着柱子,跃了过去,但是没站稳,左脚绊右脚,将身体甩了出去。

幸得周寻卿眼疾手快,搂住了这个走路都能被自己绊倒的蠢货。然而,这一摸,摸出些异样来。

周寻卿攥着他没受伤的左手,皱着眉道:“你发烧了?”

温与怜推开他,分开距离,说了句:“没事。”

“发烧还来,怎么不跟我说?”周寻卿像大人教训小孩,话虽有点责备,但声音是温柔的。

两人相触的手掌真的能烧熟一颗鸡蛋了,温与怜迟缓将手抽回来,眼睛盯着他看,那目光如炬,烧着了周寻卿的脸。

温与怜不打报告地碰了下他的下巴,给人弄怔住了。

“你温度不对,你发烧了?”

温与怜觉得很荒诞,明明这人身体不舒服,还勇士似的往前冲,一本正经地教育别人。

摸了一手烫,温与怜后知后觉刚碰面那不正常的红是真的存在。

“照片不拍了,去医院。”温与怜说。

周寻卿却拉住温与怜的手,将人往里面拽,他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恰逢体育馆闭馆里面没人,恰逢他和温与怜,恰逢两个生病发烧的人,恰逢温度高的能烧死人……

穿过八百米的操场,周寻卿带着温与怜去了北道的室内游泳池。

温与怜莫名其妙,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发烧?”

周寻卿:“你不也是。”

温与怜:“我身体好。”

周寻卿:“我也是。”

但他说完这句话,下一秒便打脸了。

周寻卿顾着回头跟温与怜搭话,一不小心撞到了走廊的水泥柱,嘭的一声,人就倒了下去。

温与怜心跳了一下,蹲下身,拍拍他的脸。

“喂,喂。”

周寻卿真的昏过去了。

他身上很烫,比温与怜高好几个温度,鼻子呼出来的热气都丝丝冒着白汽,放佛下一秒他要被蒸发了似的。

温与怜和周寻卿差不多身高,但体重不合格,堪堪吃力将人背上身,尚未踏出一步,他便知道今天出不去了。

迎面走来四个人,手上拿着黑色的棍棒,温与怜往后看,退路也被挡住了,三个人,和前面的是一伙的。

他们漫不经心地走过来,荡着手里的棍棒,玩世不恭,逗弄小鸡一般。

如果温与怜昨天上了心的话,他会发现其中一人就是电梯里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个人。

他们前后总共加起来七个人,道上雇来的,买凶者是明锐的父亲。

这死老头子死了儿子,觉得亏,找不到凶手,白白赔了个人,宁愿拿几万花来雇打手,也非要讨个公道。

温与怜轻手放下周寻卿,与那些人对视,狂风暴雨间刻,骤然爆发。

温与怜尽量躲开他们的棍棒,避免伤到自己的右手。

可是,不是左撇子惯用手为右手,奈何右手伤了筋骨,使不上劲,左手打的不溜,过了一会,落了下风。

他们下手很重,冲着弄死他来的,最后一脚踢到了他的胸口,温与怜听见自己的肋骨很清脆的一响。

倒地上艰难挣扎到用手挡头接下最后一棍,那些人终于停了手。

温与怜伤喘气,听见他们在争吵,好像是在讨论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弄死。

其中有人很有道理的分析,说体育馆是公共场所,他们赶巧了今天没人,不然弄死了人一定还被发现。

有人说那人给了钱,要做的干净,一会有异议的声音响起,说为了几万块,只能当下酒菜,不能当开胃菜。

你来我往几句,那些人撂着棍棒走了。

好像听见了海浪的声音,温与怜偏头看了看游泳池,知道自己出现幻觉了,躺着歇了小会,他爬起来,朝周寻卿走去。

他身上的烧没退,跌撞去拉游泳池的门,天杀的居然被锁上了。

温与怜没办法,只好将周寻卿拖进换衣室,找了个墙角,自顾靠了下来,然后将他拖靠在自己身上。

地上凉,除非他想让周寻卿由发烧转为高烧,他大可以将人扔进水里任由自生自灭。

不可否认,两个烧火棍一样的温度叠加在一起简直是火星撞地球,温与怜还有疼痛加成,身上的汗干了又湿,一刻都不停歇。

他的额头被棍棒打破了一点皮,嘶啦啦的流血,顺着潮红的脸,滴到下颚。

衣服领子早在混在中散开,露出精致但显着青痕的锁骨,上面沾着点稀释过后的血迹,可怜又色|情。

温与怜没断的左手松垮在周寻卿身上,身子歪斜,全靠毅力撑着。

他想明天管理员因事不来的话,他真的要下地狱了。

胡乱想着,周寻卿忽然发疯,在他身上弹跳起来,阖着眼,大叫“滚开”,便一口咬上温与怜的锁骨。

疼痛雪上加霜,温与怜倒抽了一口气,推搡着他,奈何狗牙太利,他推不开,又急又痛,道:“干嘛?!”

狗子死死咬住不松口,还癫狂叼着肉摇了摇头,发出呜呜的呻|吟,温与怜无奈自我催眠。

半晌,这只发疯的狗才松了嘴,没事人似的重新倒回他的胸口。

☆、包扎

周寻卿醒来看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满屋子刺鼻的消毒水味,熏得他胃阵阵恶心。

昏过去之前遗留的撞击疼痛随着意识觉醒,欢快地弹拉着他的神经。

坐起身缓了会神,生理疼痛减轻了些,周寻卿两手交握,感受皮肤温度恢复了正常。

病房就他一个人,右边两个床位是空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

窗外的天蓝的透亮,偶有几朵白云,不规矩地飘着,像棉花糖。

温与怜呢?他突然想起来。

正打算下床出去看看,病房的门被进来送水的护士打开了。

护士见他醒了,说:“你醒啦,我看看烧退了没。”说着就要伸手探周寻卿的额头,半道却被挡了下来。

“没事。”周寻卿顿了会:“和我一起来的人呢,叫温与怜。”

护士放好了水,回道:“他啊,好像早上出去了吧。”

周寻卿问:“他怎么样?他也在发烧。”

护士闻言皱了皱眉,一脸不忍心道:“是啊,他送你来的时候,脸上全是血,身上也有伤痕,全凭一口气吊着,样子极惨。”

温与怜和周寻卿来医院的时候正逢医院接手一个重大交通事故送来的十多名患者,人手不够,坐在医院走道的椅子上白白等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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