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三冬暖(154)
“爷爷，你帮我抱一下，孙姐，能不能帮忙做份青菜面条，他应该是饿了。”
“孩子晚上没吃饭？！”似乎是质问，章建平拍拍佳佳的后背，也或许是他听到了要煮面条，总之，眼里虽然含着泪，到底是不哭了。
她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态度淡定的就像出门五天，而不是一走便年，章建平逗弄着佳佳，往厨房方向看过去。
年没见，身形好像没什么变化，就是脾气急了些，做事情快，进门没几秒钟，佳佳就被她塞给自己了。
小家伙很不认生，没多久就跟章建平闹腾起来，拿着他的老花镜掰断一条腿，那可是钛合金的，俗称不断腿眼镜，章建平还连连叫好，感叹重孙有自己当年的威武神勇，这么小便力拔盖世了。
吃面条的时候，佳佳一直坐在章建平腿上，本来可以自己好好吃，却被惯得朝章学容抬头嘟嘴示威。
“爷爷，佳佳可以自己吃。”
“年了，我第一次抱重孙，你都不让，学容，有你这样狠心的吗？”
章建平没抬头，用轻轻给佳佳拭去嘴边的面条，佳佳对着他的下巴吧唧一口，亲的章建平合不拢嘴。
“你是不是还没见到学程，他不知道自己当爸爸了。”
章建平语气里有些埋怨，佳佳见他生气，跟着瘪了瘪嘴，那人立刻换了脸，笑意盈盈的对着自己的重孙。
“见过了，爷爷，不过，他不知道佳佳的存在，我这几天是因为工作原因才回到a市的，本来没想这么快。”
她说的可是实话，只是这样的话太伤人，自己的孙子每年为了她都要飞国外几趟，她却轻飘飘一句，没打算这么早回来，若是真让章学程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伤心。
“你今晚来到我这，也是为了避开他，怕他生气，跟你发脾气，所以逃到这里来了。”
“恩，爷爷，你也知道，万一他不理我，或者一怒之下怎么着，我没做好心理准备，不”
“佳佳，去找你妈妈，学容，今晚一会儿我让司送你去福山道，不准留在我这，也不准去住酒店，你跟他之间的事情，今晚必须说清楚，否则，别来见我。”
章建平起身，佳佳跟着哭起来，也许是他的严肃吓到了他，不出半分钟，章建平再次变脸，一边擦佳佳的眼泪，一边轻声安慰。
“佳佳不哭，祖爷爷在跟你妈妈开玩笑，不当真的。”
“爷爷，可是”
“没有可是，你跟佳佳现在就出去吧，司在楼下，你知道，也认识。”
如此，给佳佳穿好衣服，又包了几层外套，两人开始慢慢寻爸之路。
章学恩和桑榆恰好带着孩子留在福山道，也是个男孩，比佳佳大接近一岁，长得跟桑榆很像，质彬彬，看上去很有礼貌。
是他来给章学容开的门，见到一个弟弟，瞬间喜笑颜开。
“妈妈，来了一个小弟弟。”
章学恩愣住，不光是她，陈淼，章舜易，桑榆，原本坐在客厅里聊天的众人，五一不站了起来。
盯着门口的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哥哥好。”佳佳奶声奶气的打招呼，陈淼动容，连忙上前，看着佳佳忍不住泪流满面。
“舅舅，舅妈，我回来了。”
一身寒气，在关门之后才觉得这个家有多么温暖，多么让人怀念。
“叫爷爷奶奶。”
她拉过来佳佳，指着章舜易和陈淼，章舜易平时是很稳重的人，如今看到佳佳站在面前，一双眼睛跟葡萄一样盯着自己打量，古灵古怪的样子跟他爸妈有些相像。
“学容，这是，这是你跟学程的孩子，我的孙子？”
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章舜易张开胳膊，佳佳回头看看章学容，在得到许可之后，他立马扑进章舜易的怀里，儒雅的嗓音对着那人的耳朵甜甜的喊了声，爷爷。
转头对着陈淼叫了声奶奶。
直把两个人喊得痛哭流涕，甚是感伤。
“章学容，这年，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了你，找了那么多年，你还真是心大，带着孩子跑了，你就不怕学程哥一气之下娶了别人。”
章学恩反应过来，眼里含着泪，嘴上却是依旧不饶人。
章学容上前抱住她，两人拍拍肩膀，“回来就好，再不许走了。”
她拉过来自己的儿子，“叫二姨，不，叫舅妈。”
“妈妈，舅舅还没娶新娘子呢。”他抱着章学恩的脖子，疑问的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阿姨，迟迟没有叫出口来。
“让你叫就叫，你舅舅，除了眼前这位，哪个新娘子都不会要的，快叫舅妈。”
“舅妈好！”
桑榆扶起学恩，“学容，你跟学程联系过了吗，他知道佳佳，知道你今天回来吗？”
在那抱着佳佳亲的陈淼章舜易，听到这话立刻转过头来，年未见，眼前的章学容跟以前好像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了，多了种成熟女人的自信稳重，少了些许当年的俏皮活泼。
虽然以前俏皮活泼对她来说，十分奢侈，可是相比起现在的状态，那个时候似乎已经很好了。
想来也是因为单亲妈妈带着孩子工作生活的缘故，她脸上的自信和独立光芒异常闪耀。
“没有，今天，其实我”
门咔嚓一声打开，章学程看见客厅里的热闹，却又好像故意看不见那个人一样，换完鞋，跟章舜易和陈淼打了招呼，刚想进房，忽然间发现章舜易怀里的小家伙。
立刻跟他对上眼了。
跟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很像，眼神里都是灵劲，关键毫不畏惧自己的直视。
“爷爷奶奶，他是谁啊，长得这么好看，就跟妈妈一样。”
佳佳抱着章舜易，一字一句问道，他说话还不是特别清楚，条理在，所以语速慢了些。
爷爷奶奶？
章学程震惊的看着佳佳，又看看章学容，这个始作俑者，正低着头不敢看自己。
“哥，你回来了。”
乌龟总得有出壳的一天，好歹还有佳佳这个说客，章学容看着他，脸上多少有些讨好的痕迹。
章学程没应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佳佳那双小胖紧紧抱着章舜易的脖子，好像在琢磨来人是谁，他一会儿看看奶奶，一会儿又看看妈妈，这时候，章学恩的儿子开口了。
“佳佳，我妈妈叫他叫哥哥，我叫他舅舅，我听见你妈妈也叫他哥哥，你也应该跟我一样，叫他舅舅，快叫吧，第一次叫还有红包。”
跳跳哈哈笑起来，自己每次叫他舅舅，他都会很开心，想来不会有错的。
第82章
佳佳听了跳跳的话,连忙对着那人，软糯可口的喊了一声，“舅舅。”
当场的人，五一不瞪大了眼睛，就连那个被叫的人，先是闷了一口气,接着便觉得五脏六腑气血上涌,不知如何自处，他握着拳头,略微有些尴尬和怒气。
“你叫我什么？”
“舅”
佳佳还没说完，陈淼连忙捂住他的小嘴巴,附在耳边说道,“叫爸爸。”
佳佳好像听了了不得的事情，爸爸这个物种在他家里好像从来没有被提起过，哪怕妈妈给他讲睡前故事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略过这些细节。
“爸爸？”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那人嘴唇动了动,盯着佳佳目不转睛,好像是要看个透彻明白，怎么自己就突然间多了一个儿子,这种感觉,简直是,太惊喜了。
以至于,他忘记跟这个逃了年的人置气,忘了问她究竟去了哪里，也忘了跟她冷战到底。
他伸出来，章舜易把佳佳往前递了递，佳佳小抵在他胸口，软萌可爱。
“你是爸爸吗？”他有些不可置信，看着章学程的脸两只眼睛都是疑问。
章学程没有回答，半晌，只是紧紧的把佳佳护在怀里，这年，她自己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带着孩子，还有养家。
回头，那人红了眼眶，闷不做声，这账，注定要用一生去好好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