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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天下:重生凰后不可欺(7)

作者: 简心童 阅读记录

水袖荡,玲珑身姿随着乐音摇摆,翩跹若蝶舞。当真是若仙子初尘,宋府竟又出了个绝妙女儿。

在楚元韶提起“从前”的岁月,宋蘅面上便凝起了冰雪。宋荔这一套,无非是当年宋茵的招数,楚元韶就是好细腰,喜欢这一口。

当年,施琅华不曾拦着不让宋茵入宫,而今后,自然也不会阻了宋荔入宫之路,她可不信,这对儿姐妹花,能十年二十年的一直念着幼时相处不多的童年情分。

宋蘅虽没放在心上,却有人见不得宋家得意一天!

“好!”

一阵拍手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宋蘅抬眸看向声源处,楚元韶已是朗声道:“今日宫宴本是为庆贺司北都督此番与吐蕃和解成功的庆功宴。”

他看着下首第一位的司北宸,虚空举起酒杯,“朕代大幽国民敬都督一杯。”

“臣等敬都督一杯。”

“为我朝效力,西厂义不容辞。”

说完司北宸淡然满杯尽饮,众人皆道,都督实乃大幽之栋梁。

司北宸噙着讽笑,面上恍惚,想起那个烙印心底的女子,不知不觉,酒酣过半,歌舞正盛。

宋荔清灵跳跃,随着乐声结束动作,已是香汗淋漓,声音都带着**,迷离诱惑,“没学多久,让诸位见笑了。”

她本事客气之语,奈何司北宸把玩着玲珑玉杯,漠声道:“宋家这位四姑娘,倒很有自知之明。”

宋荔在家虽是耀武扬威惯了,可也是个千娇百宠的女儿家

哪里禁得住被人挤兑,她说不好是自谦,司北宸说,就是羞辱她。

宋荔恼羞成怒,娇声斥道:“臣女是在与陛下和姐姐说话,西厂都督是不是僭越了?您是在朝堂上一言堂惯了,才会来和臣女一个弱质女流置气不成?”

看不清形势的宋荔自认为受了委屈,有亲姐姐和亲姐夫替她出头,一个阻了她亲姐姐登上后位,伤了她姐夫面子的西厂都督,哼,姐姐姐夫一定会为她出这口恶气的。

可她哪里知道,阻了宋茵登上后位,令楚元韶失了面子的司北宸,如今还好生生的行走于朝堂,手握着权势,丝毫不受影响,无论是宋茵,还是楚元韶,半点不该给他脸色看,丝毫不曾打压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司北宸似笑非笑,“来人,宋家这位四小姐目无陛下,竟是开口斥责朝廷命官,逾矩越规,僭越本分,其罪当诛!”

什么,竟要杀她?她不过就说了几句话,这司北宸怎么这般跋扈。

最可怕的是,还真有人当着陛下与姐姐的面儿,来羁押她。

这杀人不眨眼的西厂都督的恐吓,早已吓得浑身发软,强忍着不叫自己哭出声儿来。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到底怎么得罪了司北都督。自己这支舞练了许久,连师傅都赞不绝口,怎到了都督口中,就成了粗鄙呢?

真的粗鄙,娘早就让她改学别的了,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舞给姐姐看,舞给陛下看的!

立时有内侍过来,粗蛮地推搡宋荔,让她下台,宋茵险些站起来喝斥。

宋荔乃她同胞妹子,一母所出,被司北宸当众羞辱不算,若再这样狼狈不堪地赶下去,今后她如何在宫中立足?怕是京中稍微知事的人家,都不会把她这个贵妃看在眼里了,奇耻大辱,这司北宸当真与自己有血海深仇吗?

看台下,宋致远搓着手,又气又急,宋荔登台跳舞,早半年前就定下的事,竟还是出了纰漏,千算万算没算到司北宸会出面阻挠,还有之前册封宋茵为皇后的折子,也叫他拦了下来,阻挠陛下,不准立后——立也不能是宋茵!

第一卷 第9章 眼皮子浅

宋致远早想不起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小心眼的都督了,为今也只得连连对宋茵使眼色,让她出面保住宋荔,不然,以后将军府是不是何人都能踩上一脚了。

宋茵暗骂爹娘不省事,当娘的不会管教女儿,使得她在宫中出错,害她也一起被羞辱,而当爹的呢,事事要她这个女儿出面,可曾想过她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容易?

心中不耐烦,却也只得硬顶着出面,对司北宸道,“本宫这妹子,规矩学的不到家,还请都督看在本宫与陛下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遭儿……”

身为贵妃,给一个臣子致歉,宋茵自认为她已经够谦逊的了,奈何不待她话说完,司北宸就出口打断道:“贵妃娘娘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不只觉得一个后宫嫔妃的脸面,抵得过羞辱朝臣之罪,甚至于,连陛下的脸面都成了你拿来捍卫宋家人的武器了?宋家姑娘好家教,一个个的,比朝廷官员还忙活,真是体恤陛下啊!”

一番冷嘲热讽,宋茵气的险背过气去。

身侧,被牵连上的楚元韶也是满目憎恨,西厂确是越来越嚣张了,如今朝中也无人敢于正面弹压司北宸,竟叫这厮越来越狂妄!

楚元韶不能开口,他知道一旦开口,司北宸必要连他这个皇帝一起训斥,摆出一副为国为民的大义嘴脸,行的却是小肚鸡肠的腌臜事。

司北宸淡淡瞟了眼宋荔,让侍卫将人拉下去斩了。

宋致远与佟氏又怒又惧,司北宸不足为惧,但他手里的势力,才真正叫人胆寒。

昔日施琅华都拿他毫无办法,如今施家已去,更无人弹压西厂之势了。

佟氏焦急恸哭,拉着宋致远让他想办法,总要保住小女儿啊!

可惜,宋致远紧紧握着拳头,虽然生气,虽然恨极,却没发出一声,更不肯上前一步——那可是他平日里极疼爱的幼女,都被这般对待。

宋蘅淡淡瞥了眼这对夫妻,心中不屑轻嗤,举步上前。

“都督,请稍等一等。”

清越的声调,来自于不远处的宋蘅,她越过人群上前,凝睇宋荔,方说道:“小妹她人前失仪,给父亲母亲丢脸,也叫贵妃娘娘被人指摘,实在是不孝不义,身为阿荔的姐姐,实在是又气又急,只得代父母暂行家法处置了!”

她对司北宸浅行一礼,见他未曾反对,反而饶有兴致看来,便毫不犹豫地走到宋荔面前,“啪啪”几巴掌狠狠甩到了宋荔脸上。

女儿家娇嫩的脸蛋儿顿时紫红一片,充血肿胀。

宋荔“嗷”一声,捂嘴大哭,看着爹娘,看着姐姐,羞愤得恨不能立时触柱自尽。

众人一片哗然,嗡嗡嚷嚷,指指点点,俱都好奇又兴奋地看着宋家这一出好戏。

惟有司北宸,轻眯着眼睛,讽刺地勾唇——

宋荔害宋蘅落水,无医无药,抬手便打,张口就辱,这么多年了,这位宋蘅姑娘居然对宋荔毫无芥蒂,情愿冒着丢命的风险,也要帮宋荔渡过此劫?

没错,宋蘅此举确是为救宋荔一命。

原因自然不是司北宸所想,圣母心肠,心慈手软——她怎会对宋家人心慈手软,她巴不得他们全都死个干净呢!

如此做,只为羞辱。

试问,有什么比让一个人活着,就仿若死了般更叫人痛快呢?

宋荔丢了脸,等着她的,是日后无尽的嘲讽奚落,就如一只灰扑扑的老鼠,再不敢出现在人群之中。

此举,可比杀了她,更来的恶毒。

这是施琅华为已经死去的真正的宋蘅,唯一能做的事了。

宋荔何曾被人打过,家中宠着纵着,谁敢碰她一根汗毛,一巴掌扇过来,立时就想动手。

迎着她怨毒愤恨的目光,宋蘅俯首低语:“想活命就先认怂!”

宋荔目光尖锐,绝望地扫了眼母亲的方向,只余无望,颤抖地闭上了双眼。

不听不行,只宋蘅一个肯跳出来。宋荔分不清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情绪,她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也从未如此绝望。

司北宸看不懂宋蘅,厌烦地摆摆手,终于肯放宋家姊妹一马。

宋荔早吓傻了,还没有经历多少人生百态的她,已然从天上掉进了泥里,曾叫她羡慕嫉妒,仿若受万民敬仰的贵妃姐姐,还有英明神武,威仪如天神一般的皇帝姐夫,竟还不如一个西厂的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