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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天下:重生凰后不可欺(171)

作者: 简心童 阅读记录

她觉得格外危险。

宋蘅趁无人注意,对素锦点了点那褐色恶臭的坑,“我瞧那树的断根之处,实在太新,你觉得呢?”

素锦这才注意到,看了眼白皙新鲜的端口,取了一截儿横劈开看,低语道:“最多不过半日……”

紧接着,她又蹙眉:“不对!血迹褐色,有蛆虫……应该是埋了许多时日啊。”

宋蘅望着远处的人群,幽然道:“血,可以是几日以前的。蛆虫也可以是几日以前的,连土都没有用新土……有人在南宫瑞雪受辱之际,在此挖坑、放巫蛊,撒蛆虫——你瞧,恶臭如此,蝇虫未至,蛆虫怎会如此肥大啊!”

素锦已经快要被她绕傻,吓傻了,“夫人,是谁?”

宋蘅只看着远处人群,不语。

那个人,真的可以狠心到,不顾自己女儿的清白,让人做这个局吗?

她比淑妃还要恨着赫连一族吗?

出了承安伯府,正待登上马车,车驾前却被人拦了。

三皇子南宫康祁脸色苍白,不时咳嗽一声,却对宋蘅态度格外恭谨,遥遥对她行一礼,方登车离去。

素锦纳罕:“这位三皇子,是个明白人呢!”

宋蘅无意谈论他,回程路上,有任务吩咐素锦,“去信吕石,让他查一查我生母之事……”

吕石应该能听懂,她要他查的是宋府那位姨娘,原身真正的母亲的吧?

素锦讶异,不解她为何要查那么久远的人。

“夫人?”

“南宫瑞雪今日躲躲闪闪,提了两句,我觉得古怪,便想查一查,才能踏实。”

宋蘅如实说道。

素锦如临大敌:“怎么回事,这瑞雪帝姬竟关心咱们大幽一个将军的后宅了?不对劲,很不对劲!”

顿了顿,复又难道:“当日宋府死的人不少,恐怕没几个知道夫人生母之事的旧人了。”

第一卷 第218章 夜探牢狱

这一点,宋蘅早有预料,点点头,“先查吧,查出什么算什么,不然我这心中总不安宁。”

南宫瑞雪绝无理由莫名提起那个女子。

她想起当初还魂宋府之时,听到的八卦——原身宋蘅生母,生的貌美惊人,乃是宋致远从乌央、大幽开战的战场上掳去的。

宋蘅摇了摇头,思绪繁杂,令她头痛了,复又吩咐素锦,“还有那位龚府的梦姨娘,我觉得她很不对劲,之前顾不上,如今却也要查一查底细,她不似个简单的。”

素锦留心记下,恰马车已经驶到帝姬府。

外头有些喧闹。

一个十五六的男孩子,正在府门前纠缠。

真正叫宋蘅、素锦惊讶的是,与他纠缠的不是别人,正是才入帝姬府的龚家小姐,龚青。

龚青矜持而冷然,对方好似在辩白什么,帝姬府的守卫就在不远处,宋蘅便没有让车夫立时把马车赶过去,在不远处安静停着,想等二人说完话再过去。

“青青,你随我同去,爹娘同意咱们婚事了!”

素锦一讶,转首看向宋蘅,低声道:“莫非龚小姐还订了亲事?”

宋蘅自然不知这些的。

龚青将自己的袖摆从男子手中扯出来,漠声道:“我家中未遭变故时,令堂便有意退婚,而今家中爹娘故去,我要守孝,这婚事,退了也罢。”

男子急了,怒视着她身后看热闹的守卫,问道:“青青,是不是有人软禁了你?罪不及妻儿,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龚青忙把人拦住:“你胡闹什么,是我自己不愿意嫁你。我家境已经不堪,不受令尊令堂喜爱,便是你对我有意,又有何用?漫漫姻缘,整日里的柴米油盐,些许情谊,又能撑过几年?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愿沦落到母亲那般地步!回去吧,别叫我恨你。”

龚青眼圈泛后,硬着声音说道。

男子满目惊愕,神色颓败,宋蘅隔着车帘瞧了,不过幽幽一声叹息。

男子或许是良人,可婚姻事关两家姻亲,龚青父母双亡,拖着幼弟,原就不满意她的婆家人,只会更瞧她不起,勉强嫁过去,怕是少不了搓磨。

她说的,何尝不是龚夫人与龚太医的真实写照呢。

见素锦向她看来,宋蘅摆摆手:“不管,不管,我可不插手小孩子的事。”

素锦“扑哧”一乐,嗔她一眼,“夫人年纪轻轻,总做老态!”

却似有所感,道:“小孩子有时候可比大人成熟。大人还说过,苦难使人成长……”

车内静谧一时,再看外头,男子不知何时离去,龚青上前来致歉,“是小女的不是,惊扰到夫人了。”

宋蘅拍了拍她的手,领着她回府,路上问起她的打算来。

帝姬府不是宋蘅的府邸,司北宸已经在修葺新买的宅子了,说不得哪日就会搬走,龚氏姐弟的去留成了问题。

她自不会撵走他们,但要带去新宅子,也总要姐弟俩乐意。

龚青领着宫宇草草办了父母的丧仪,诚如素锦所言,是真的长大了,会用大人的方式去思考了。

眼下,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如实与宋蘅道:“小家女不若大家婢,小女愿留在夫人身边为侍女,听候夫人差遣,只希望夫人别嫌小女粗笨……”

宋蘅先是一讶,旋即笑起:“你是良家子,怎可入了奴籍?听闻你在家中时,便常翻阅医书,可是想学医?你爹娘虽没了,可却给你留下了一笔不小的银子——”

宋蘅看了眼素锦,后者接到暗示,把那张没送出去的银票取出来,交给龚青。

“我府中宅子正在修葺,还想问你要不要随我搬去那边。我喜欢你灵秀聪慧,想认你为义妹呢。”

龚青颤手接过银票,泪珠坠地,哽咽道:“宋姐姐大恩大德,青儿没齿难忘!”

宋蘅拉着她的手,替她擦干泪痕。

龚青倒是比之前活泛起来,对着宋蘅也肯多笑一笑,多说两句话了。

从前的龚家小姐实在是太过阴郁沉默,不似这样花骨朵似的年纪。

龚青深觉自己与弟弟不算是白吃白住,有了底气,人也欢快起来,辞别宋蘅后,就回去小院儿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已经迫不及待要随宋蘅走了,不管去哪里。

相反的,宋蘅却有些沉默。

独自一人去了小厨房,洗手作羹汤。

初夏,厨房有些闷热,但宋蘅挽起袖口,也不叫人陪,自己又是烧柴,又是择菜,忙忙碌碌的在屋里转。

司北宸听了素锦的汇报,猜着她是心情不好,不让人过去打搅她。

午膳时分,侍女鱼贯而入,摆好碗筷。

桌上,一道圆葱木耳酸辣清爽,一道炙羊排滋滋滴油,另有数道汤菜卤味,都是宋蘅拿手的,却又都是家常味道,普通食材自成美味。

想当初,她阵前产子,那时施家军被南蛮诸国围攻不下,封城固守,粮草运不进来,只得把陪伴多年的战马宰杀,连马肚子里的口粮都扒出来吃……

司北宸瞧她情绪不对,问起今日之事。

宋蘅便将自己怀疑木昭仪一事,说与他听,“她显然是知道的,却宁愿叫瑞雪帝姬被辱……她怎与承安伯这么大仇怨?”

回过神来,却见司北宸也在沉默,于是问道:“你难过?为承安伯么?”

大抵还记得,赫连皇后似是对他施过恩,帮过他什么的。

司北宸讶异,旋即反应过来她的话,摇头轻笑:“年幼时的些许恩泽罢了,时过境迁,许多事都已经变了,再者,那个人是承安伯,并非皇后。”

宋蘅放了心,真怕司北宸沉陷其中,乌央的水本就够浑浊了,再说,他们的目的也不在此。

“木昭仪,不简单呢。”

“你与南宫瑞雪走的近,提防着些。”司北宸嘱咐道。

不消他说,宋蘅对今日之事也是心有余悸,尤其木昭仪回望她时的眼神,令人光是想起来,都脊背一凉。

宋蘅心绪畅通,去寻龚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