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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天下:重生凰后不可欺(169)

作者: 简心童 阅读记录

“可帝姬是陛下亲生女儿,大臣出事,给些抚恤之物,便可安抚。您却不同。”

南宫瑞雪噤声。

不管她如今心中如何想,此时也不能收手了。

宋蘅顺带将殷红的血涂了些在床上,又狠狠甩了青苗等人两巴掌,直打的她们发髻摇散,脸颊红肿,更像受辱晕厥的模样。

宋蘅对素锦点点头,南宫瑞雪退后几步,大叫起来:“狗贼,光天化日竟敢行如此恶事,拿命来!”

素锦扬声,惊慌道:“大人,帝姬小心啊!”

听雪斋的房间内,一时叮当乱响,娇喝与惊呼四起。

承安伯大惊:“护驾,护驾!”

附近巡逻的侍卫立时从院墙外提刀而来。

老皇帝惊诧焦急:“快去瞧瞧,朕怎么听着是雪儿在呼救?”

淑妃蹙眉,暗暗瞥了眼身后惊疑不定的凤璇帝姬——这也是她的计划?

凤璇帝姬深惧宋蘅。

在大幽长大的她,深知司北宸是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而宋蘅……连“毒杀”太后这样的罪名,居然都没置她于死地。

在狠狠得罪了他们夫妻二人,不得不逃来乌央后,她原以为,在这一方新天地,可以自由翱翔,哪知,宋蘅夫妻紧随她之后,竟还攀上了南宫瑞雪,与她打擂台。

她怎能放任宋蘅的官途越来越稳固?

设计南宫瑞雪,推给宋蘅,让她们两败俱伤,她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活?!

淑妃早知此事,却没有和凤璇帝姬联手的意思。

她把视线从凤璇身上收回,不期然得,与木昭仪的目光触碰。

淑妃傲然回首,权作看不到。

怕是只有凤璇帝姬这种初生牛犊,才会认为木昭仪是个好欺负的。

呵,她擎等着看凤璇帝姬受挫,不杀一杀她的锐气,真当她孔如悦是吃素的呢。

老皇帝哪里肯在外头等着侍卫冲进去,不顾众人阻拦,急急往听雪斋内走。

“雪儿,是不是雪儿在里头?”

有那么一瞬间,宋蘅在老皇帝的声音里听出了颤抖、担忧,是一个父亲,对他的女儿下意识里的平安祈盼。

南宫瑞雪眼圈泛红,忍住哽咽,扬声道:“父皇慢来,女儿无事的!”

老皇帝松口气,哪知道房门一开,满目血色,自己的爱女衣衫凌乱,手臂竟是伤了,鲜血淋漓,宋女官扶着她,握着伤口处,却依旧止不住那鲜血的血液肆流。

老皇帝晕眩一下,抖着手指着南宫瑞雪的伤口:“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伤了你!”

蓦地,终于想起,这可是在承安伯府。

霎时满腔怒火终于有了宣泄的途径,“赫连柏,你与朕说说,这承安伯府难不成还是虎狼窝,竟将朕的女儿伤到如此地步!”

“还有你,宋大人,朕向来看重你,你也有些身手,怎不护好雪儿,看来,朕平日对你们实在太和颜悦色了!”

当下便要喊“来人”,羁押下赫连柏与宋蘅。

淑妃凉凉看着,并不搭话,甚至于赫连柏投注来的求情暗示也不予理会——凤璇帝姬都快炸毛了,她孔淑妃都不搭理呢,一个承安伯,她还未有降尊纡贵的心思。

总该叫这些人知道,真正出事了,才晓得怕,才晓得该听说的话啊。

凤璇帝姬出手前,还特意派人来怜月宫,假惺惺向她请示。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

立稳脚跟要紧,一个南宫瑞雪,一个宋蘅,不过女流之辈,身处后宫,眼光要放长远,早早得罪了盘踞宫中多年的木昭仪,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结果凤璇帝姬如何呢?

哪里肯听她的暗示,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却得来凤璇帝姬暗暗的讽刺——淑妃娘娘是怕了,可她凤璇帝姬不怕的。正要趁着陛下待她的愧疚之情,处置了那两个隐患。

呵,两个隐患?

真是天真又好笑呢。

她孔淑妃从来都知道,敌人,永远是杀不完的。杀人,从来不是她的目的!

而今,她傲然无视之,只叫这些不肯听话的东西,去自食恶果好了。

现在就来求她,实在是太早了……

孔淑妃看了眼边儿上采玉,采玉却是轻轻摇头。

这下,轮到孔淑妃蹙眉了,趁着陛下关心南宫瑞雪之际,与采玉走到背风处,问道:“怎么,没查到?”

采玉神色凝重:“瑶华宫中水泼不进,奴婢实在打听不到半点儿有用的消息,也不晓得木昭仪会如何出手……”

孔淑妃隐隐有些担忧起来,“虽然本宫是想挫一挫承安伯、凤璇帝姬的锐气,可,却不想他们被人一竿子打死。如今陛下戒备本宫,咱们怜月宫与承安伯、凤璇帝姬可是上了一条船的,若出事,难保不会牵连上本宫啊……怕就怕,木昭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连咱们都稍带上。”

第一卷 第216章 虎毒不食子

采玉也是忧心这件事。

不过,她却没孔淑妃这么乐观。

怜月宫今不如昨,宠惯六宫的淑妃娘娘在太后薨逝之后,便被陛下冷待。若非因赫连皇后之事,坐收渔利,掌管六宫事,早叫众人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了。也正因为赫连皇后一朝“平反”,淑妃的境况才会随之一落千丈。

怜月宫虽住的是淑妃,可大家都知道,还能有口热汤,有锦衣华服,都是靠的谁——挫一挫凤璇帝姬的锐气可以,可若因此整垮了帝姬,他们怜月宫,可也要跟着倒大霉了。

只可惜,采玉已经费尽心思从瑶华宫挖消息了,却半点进展也没有。

越是这样,才越叫人心生恐慌。

老皇帝立时喝令承安伯把府中太医、大夫都找来,抓着南宫瑞雪的手臂,细细查看。

越看越心惊肉跳。

小臂一刀,肩膀一刀,皮肉翻了出来,血色令老皇帝阵阵眩晕。

他已经许多年不曾见到这样多的血了。

“宋女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蘅看了眼瑞雪帝姬,瑞雪帝姬忙道:“父皇,不关宋女官的事的。是女儿,女儿本来饮了几盏果酒,有些眩晕,瞧着承安伯府的园子实在好看,就四处转转,散散酒气。哪知道,才逛到园子里,就听着动静不对,寻到这听雪斋来,竟看到一个壮汉压着两女,正行那、那等事,两女挣扎不过,还叫那壮汉打了,女儿怕出事,立时站出来喝止他。”

宋蘅立时道:“帝姬人小力薄,受了伤,恰臣听着动静,追了过来,与帝姬一起制服了这汉子!”

帷幔一掀,果见床上一个莽汉,两个受辱的女子。

其实众人追着老皇帝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了地上破碎的衣料,猜着南宫瑞雪是受了歹人侮辱。

有看好戏的,有凑热闹的,也有心下怜悯的。

待如今,“真相”大白,众人都纷纷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围着老皇帝和南宫瑞雪一个劲儿得夸耀起来。

“陛下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瑞雪帝姬心肠如此良善,实乃乌央之福。”

侍卫已经将那汉子,和床上的女子扛了出去。

期间,那汉子似要醒来,瞪着南宫瑞雪还有边儿上承安伯看了一眼,可待瞧着玄衣常服的陛下,呜呜咽咽的声音也熄了,垂着头,任凭侍卫推搡着,走了出去。

木昭仪此时才走到南宫瑞雪身侧,拥着女儿,柔声道:“苦了我儿。”

老皇帝感慨良多,瑞雪自打从大幽回来后,越发懂事了,大约是身旁有良师益友的缘故,他看向宋蘅,“这一次,宋女官大功!”

这是要记下,回宫后另行赏赐了。

屋里实在乱的很,老皇帝自然不肯叫女儿在这里疗伤的,一行人出了听雪斋,便听一位妇人疑道:“帝姬伤在屋子里,怎的这外头也有血腥气?”

各人心思复杂,看向陛下,和陛下怀里的瑞雪帝姬。

南宫瑞雪正要喝斥那妇人多嘴多舌,叫宋蘅轻轻扯了下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