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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国宝(9)

匆忙地翻出钱包看看,因为钱在夹层里,钱包一直处于闭合状态,所以钱倒是没有湿太多,几张红色大钞还是干燥状态。

松了口气,甘甜吸了吸鼻子,把外套脱下来努力拧掉水分,然后是上衣,至于身下的牛仔裤,那就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那么着了,她也不能当着这些躲雨的人把裤子脱下来拧水。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一会,雨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想起自己今天晚上倒霉地出来的目的,甘甜回头看了看市场入口,捋了捋潮湿的头发走了进去。

她在市场里三圈外三圈地转了好几遍,才找到一个卖竹子的,但都不新鲜了,和之前动物园里给袁远准备的有天壤之别,但都出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这些虽然差了点,不过现在的袁远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是心里面一直想要的东西。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甘甜买了点竹子,让小贩给切开并且用塑料袋装好,便在对方一脸不解地注视之下离开了。

按理说,来买竹子的人大多都是要做东西用的,大多会选择坚固和耐用的,可这位小姑娘来了就只找那些嫩的,绿色的,他这里是真的不多,但还是勉强给找到了一些,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该不会要拿去吃吧?

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好笑和不可思议,连小贩也觉得不可能,所以忍不住笑了,但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真的猜对了。

大雨来得突然,走的也突然,雷阵雨大约下了半个小时,甘甜就在市场门口抱着竹子冻了半个小时,等雨终于停下来之后,她就推着坏掉的电动车往回走。

幸运的是,她住的地方离市场不算远,即便是推着车子步行回去,有半个小时也足够了,即便刚下过雨,路上积水,四十分钟内也可以到家。可不幸的是,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九点多了,这么来回再一折腾,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开门声吵醒了靠在沙发上假寐的袁远,他没什么表情地回头望着门口,门慢慢被打开,一个雨人走了进来,怀里十分宝贝地抱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似乎有他十分熟悉的东西。

“我回来了。”甘甜开口说话时语气有些紧,带着些寒冷的味道还有鼻音,身上从头到尾都是潮湿的,鼻头是红色的,脸颊却惨白惨白,很不正常。

“你还没睡啊?那正好,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甘甜发现袁远在看着自己,也忘记了身上还湿着,献宝似的跑过去把手里的塑料袋解开,将里面比起她本人狼狈样来说完全完好无损的竹子交给他,笑眯眯道,“你一直闷闷不乐的,估计是想吃这个吧?这么晚了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只能先给你点不怎么好的来一解相思了,快拿着吧。”

然而,甘甜欢天喜地地把竹子给他,后者却似乎并不领情,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那么一直紧紧盯着她本人,直接把她给看得浑身不自在,还以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湿透之后透视了,小心翼翼地低头检查了一下,有外套遮挡,不会啊,而且里面是黑色的线衣,怎么会透呢?

所以,他到底在看什么?

“袁远?”甘甜心里一万个猜测,但要拿到确准的信息还是得开口询问当事人,她叫了他一声,抿唇道,“你怎么不接着啊?吃饭的时候那么难过,不是想吃竹子吗?”

袁远微垂眸子,在她这句话之后终于低头看了看她手上的竹子,说实话,和他以前吃的比,真不太像样,又老又黄,都可以直接拿去做竹筏了,让他吃?还真是吃不下去。

毕竟,宁缺毋滥啊。

但是是怎么回事,手就那么不自觉地接了过来,甚至还神经病一样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一种强烈的疼痛就传了过来,牙齿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面前总是很吵闹的朝夕相处了两年的蠢女人惊叫着说:“袁远你怎么吐血了!!”

看着甘甜那副样子,袁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很疼,但完全可以忍受,真正让人无法忍受的是甘甜的小题大做,以及……对于自己真的可能变不回去了这个事实的认知。

众所周知,熊猫的咬合力是非常惊人的,虽然它是吃素的,但不要说是竹子,连猛兽的脖子也可以轻易咬断。

在甘甜担心的找药箱要给袁远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看见一只沉默以对的他突然看向她露出一个让人难过的笑容,语气轻飘飘地说:“这个时候我才忽然发现,我真的变成了人类,而且不知道还能不能变回去。”

甘甜愣住了,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用意在哪里,是伤心吗?也对,没有人在突然变成另外一个物种的时候会不伤心,就算是她,想想自己突然变成一条狗,还不知道要多无助。

“……其实,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甘甜想了半晌,才勉强说道,“比方说,可以和我一起住,我们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玩,不用再关在动物园里每天被人围观?”

这个理由听起来多充分啊,但为什么袁远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

甘甜冥思苦想良久,继续说道:“而且,这才两天,你怎么就知道变不回去了呢?”她拉住他的手轻声说,“你会变回去的,我相信这一点,你愿意和我一起相信吗?”

袁远凝视着甘甜,她其实还没换掉湿衣服,头发也还没干,即便是第一次做人,但也知道感冒这个词,因为他以前也“感冒”过,甘甜和兽医围着他照顾了很久他才康复。

沉默片刻,袁远再次开口,却说得是和他自己无关的事。

“你应该去把衣服换掉,现在浑身湿透像个落汤鸡一样,真的不好看。”

呃,明明心里不是想这样说的,为什么话说出口就不太好听了呢?

袁远有点烦躁地面对甘甜,甘甜却一点都不介意,笑眯眯道:“你先说你不胡思乱想了我就去,竹子你就先别吃了,改天我去买点好的,琢磨着怎么做一下给你吃,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吃竹笋嘛!”

袁远后面就一直没再说什么,全都是甘甜在说话,她是真的话痨,以前他就知道了,那时候他只觉得很烦,每次都想跑得远远的,每次又都被她拉住抱在怀里,不断地听着她在自己耳边说什么“好萌啊”之类的话,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人,还是难以逃离她的魔音穿耳,不过……倒是头一次觉得,并不那么烦了。

渐渐的,甘甜说着说着就有点头晕目眩了,本来十分苍白的脸颊慢慢浮现出红色,然后她就好像睡着了一样靠到了袁远怀里,袁远抬起手想要把她的脑袋拿开,却意外的发现,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这是代表她生病了吗?

第一卷 第八章

迷迷糊糊之间,甘甜只觉得浑身无力加燥热,眼皮又沉又重,根本睁不开。

好像有什么人在给她的额头上放凉凉的东西,挺舒服的,但是对于她目前的身体情况效果还是有点乏善可陈。

而另一边,清醒的袁远已经一夜没睡了,现在是早上六点多,电视上健康教育频道开始播放着换季时节易感冒,如何预防和解约感冒问题的节目,这是袁远等了一晚上终于发现的一个比较有用的节目。

其实,作为一个新人类,袁远也对感冒有点了解,但那时基于过去,他记得要吃药的,或者打针,但是打什么针,吃什么药都没有概念,因为他不识字。

之前看菜谱的时候还不觉得,因为上面都属图画,甘甜又在旁边,需要什么指着画面找她要就可以了,完全不用担心阅读障碍问题。

现在,甘甜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袁远除了按照电视上说的物理降温法之外,就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哦,吃药,节目说道吃药了,常用感冒药有很多种,名字说了一大串,但那都是文字性质的,偶尔闪过一张图片,袁远迅速捕捉到,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将它的模样记在脑子里,开始翻找昨天晚上甘甜拿出来的药箱,她本来是想给他的牙止血的,但最后用到的却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