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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要放弃治疗(40)

陈倦笔直地立在他面前,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用怜悯地眼神看着他说:“这句话我要原封不动地送给你。王烨,我很少提点别人,但我今天要教你一件事。你记住,一个企业留不住人,只能怪作为总裁的你没有本事和魅力。按你说的,阮西子一个弱女子都能把你的心腹大奖勾走,那你得多没用,才无法及时留住他们。”他一字一顿道,“男人不怕失败,怕只怕输不起。知道了吗?”

要说刚才阮西子有多愤怒,现在就有多震惊。

何止是王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她也不敢相信。

王烨有些蹒跚地站起来,捂着嘴角瞥了一眼阮西子,随后又看向陈倦,用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我明白了,看来我还是太小看那个臭婊子了,原来她到ACME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俘虏了陈总,那我是不是该准备一份红包,等两位的好事了。”他阴测测冷笑道,“放心,我自己的公司我自己会操心,不牢陈总提点,至于阮西子——”他最后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会让你付出的代价的,你会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不要以为陈倦今天替你出头就会一辈子替你出头,他们这种人,只不过把你当个消遣罢了。我等着你失去一切那一天。”

语毕,他快步离开,这里不是深蓝的地盘,是ACME设计大赛的开幕酒会,安保全都是陈倦的人,留在这里和陈倦掰扯是很不明智的行为,虽然吃了亏,也不可能在这里讨回来,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离开,改日再为今天的事让对方付出代价。

王烨这次的判断很明确,走得也很痛快,阮西子站在原地,身上披着严君泽的西装,落在陈倦眼里好像针一样扎着他,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刚才打人又用了那么大力气,手到现在都不太舒服,再看看她,也不过来问问看看,就这样报答他么。

还有那件西装外套,怎么就那么刺眼呢,刺眼到了他不得不上前扯下来的地步。

阮西子惊讶地看着他的手,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拉掉了她肩膀上的外套,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良久之后把外套扔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肩上。

恩,这样看着果然顺眼多了。

“陈总?”

池苏念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缩着肩膀站在那,足可见是还有些冷的,陈倦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将椅子上属于严君泽的外套拿了起来,走过去递给池苏念,池苏念没反应过来,夜幕里看不清,以为这是他的外套,所以非常惊喜地说:“给我的?”语毕,很快披好了,十分羞涩道,“谢谢陈总。”

阮西子站在那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他们俩往回走,她在酒会开幕的时候已经用尽了所有理智控制自己不做出糊涂事,现在理智已经所剩无几了。

所以她任凭自己走了过去,从池苏念身边拉走了陈倦,陈倦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在冰冷的夜风中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透明。

阮西子想起他的身体,直接对池苏念道:“陈总不太舒服,我带他去休息,麻烦池设计师自己回去跳舞了,抱歉。”

语毕,她不容置喙地拉着陈倦就走,哪怕他有些抗拒地用力,她依然不松手,还使劲把他往自己身边拉,随便找了个包厢打开门走进去,关门扭头摸上他的胸口。

陈倦下意识后退一步靠在门上,低头看着她放肆的样子微微一窒,良久才道:“你做什么。”

她的手那么不老实,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这女人真当他是柳下惠吗?换做以前也就算了,没开过荤的人对这种事想法也不多,但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很多事情他们都已经做过了,虽然只有一次,却足以让人铭记一生,所以她到底是想怎样?

陈倦有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允许她再这么放肆下去,阮西子一脸平静无辜地说:“我只是在找你的药,你脸色不太好,这个时间似乎也到了该吃药的时间。”

话音刚落,陈倦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这男人真是心大,把西装外套给了阮西子,但其实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在西装外套的里侧口袋,这是打算全都给她吗?

阮西子表情奇怪地从外套里取出手机,顺便也摸到了药瓶,她一手一个,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轻声道:“是易助理,提醒你吃药吧?你来接吧。”

陈倦拿过手机,直接挂了电话,又想夺过药瓶,阮西子根本不买账,直接躲开他走了出去,留他一个人在包厢里。

她不多时就回来了,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杯水。

“温水,刚好合适,吃药吧。”

她把杯子和剥好的药片递给他,他垂眸睨着她白皙干净掌心里的药片,好像每日厌恶苦涩的药都没那么讨厌了,喝下去的时候也不再那么难熬。

吃完了药,他们好像没什么事需要做了,他们都该离开了,酒会的舞会已经开始,阮西子不出现还好,陈倦不出现可不行,他可是主角啊,他不出现别人怎么敢擅自行动?

“我得走了。”

他克制地说话,转身想离开,白色衬衣衬得他宽肩窄腰,背影看上去可靠极了。

阮西子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动弹。

陈倦站在那,维持着用手握着门把手的动作,许久之后,忽然转过身,把她拉到了怀里。

阮西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抱着她吻上了她的唇。

阮西子失神被动地被吻着,她是个成年人,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如果说他们得第一次是意外,之后的亲密是合作,那么这次算什么呢?

她的背慢慢靠到包厢门上,他的手缓缓放在了她的腰间,阮西子呼吸急促,这个吻由浅到深,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个吻的意义。

许久,背后响起敲门声,易则的声音响起:“陈总,您在里面吗?舞会开始了,您必须马上回去。”

易则现在才找过来,大概也费了一番功夫,可能还调了监控录像,看他们在什么地方消失的。

阮西子倏地从陈倦怀中离开,将外套递给他,转开头没看他。

陈倦同样也没看她,接过外套披在肩上,拉开门便走了,头也没回一次,还给她关上了门,外面的易则压根没看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但从监控录像上,他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舞会开始了。

她也该回去了。

摸了摸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属于那个男人的痕迹,她慢慢吐了口气,等了几分钟才离开包厢。

前往舞会的时候,陈倦一边走一边用手帕擦拭嘴唇,看得易则都脸红了,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被顶头上司发现他猜到了他们做过什么。

一直到进入会场之前,陈倦才放下手帕塞进口袋里,整理了一下西装走了进去。

众人已经等待太久,开始窃窃私语,他姗姗来迟,倒也不算太晚,大家都鼓起了掌,等待他的开场舞。

作为陈倦的女伴,池苏念当然是他开场舞的首选舞伴,她早就等在了那里,陈倦被阮西子拉走的愤怒及不上她此刻要跟陈倦在万众瞩目下跳舞的激动,她身上还披着严君泽的外套,严君泽睨着,不着痕迹地闪开了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总。”

池苏念看着走到她面前的陈倦,不等他伸出手便自己先伸出了手,陈倦迟疑几秒,将她身上的外套拿下来给易则,接着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走进了舞池。

池苏念高兴极了,那一刻她兴奋到了极点,仿佛多年的梦想终于成真,而当陈倦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她瞬间高兴不起来了。

“你身上的外套,是严君泽的。”

池苏念嘴角僵硬地停留在要笑不笑的程度,飞快地搜寻着严君泽的身影,找到之后,果然看到他只穿着衬衣。

……脑子的回忆飞快回转,她如梦初醒地意识到,她披着的外套是阮西子身上脱下来的,那是严君泽给阮西子的,而陈倦的外套……他披在了阮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