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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医女(3)

“昏庸!”子蕊骂道,若不是侍卫硬拦着,她已经要冲上去扇他几个耳光。

“昏、庸……?”大臣哪里受过这种顶撞,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宋安然脸色已经变了,她起身想上前去将子蕊打晕,免得她再说出什么逆言。

“都停手。”一直未语的言非话一落,喧闹的四周立刻安静了,他环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子蕊身上,看着她那对明亮的双眸,问道,“纳贤会上明明说过未满十五者,不能参加。你现在是否是未满十五?”

这个事实无法否认,子蕊只好点头。

言非继续道:“你坏了规矩,却还以这件事辱骂了官员,是否如此?”

子蕊有些恍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他颠倒了事实的顺序,他忽略了官员言语的重点,矛头直指她。她微微怒瞪着他,道:“谁被狗咬了一口,都会生气。”

言非不是个傻子,他当然能听懂子蕊的话,旁人已倒吸几口冷气。

子蕊接着道:“纳贤纳贤,本身就是纳用有能者,为什么要有年龄的限制。如果一个十岁孩童比一个大人更有学识,是不是就因为一个破规矩而埋没掉他?”

那被气晕的大臣已苏醒过来,听见这番言论,又推开御医,指着她喝责道:“若是有能者,又怎会被这五年时日给埋没。就以你姐姐为例,她也是十五岁参加纳贤,现在已经官拜将军,难道她的才华被埋没了吗?”

子蕊看了他一眼,道:“姐姐十岁的弓,和十五岁的弓,是一样的。”

“你是想说国君埋没了宋安然五年的才华?”

子蕊故作惊讶的看着他,慢慢道:“你竟然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大臣被反将一军,眼白一翻,又晕了过去。

子蕊看着他昏厥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手上的铃铛随着身体的微微抖动而发出一阵轻轻的响声,在这稍显肃静的场合下有一种异样的生气。

言非终于又开口道:“纳贤的规矩确实可以改,但是在未改之前,你已经是犯了国法。如果你能证明你的确是国家栋梁,可以网开一面。”

子蕊问道:“怎么证明?”

“这次纳贤比的是剑术。”

子蕊道:“箭术我会。”

“如果你能赢了我的侍卫,我免你的罪。”言非一挥手,一旁的侍卫已经拔出剑,面对着子蕊。

子蕊似乎明白了什么,蓦地一愣,抬头问:“剑?刀剑的剑?”

言非点头:“刀剑的剑。”

子蕊浑身僵住,半晌,才讪讪道:“我……我以为是弓箭的箭……所以……才来……的……”当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气力已经弱到听不见了。

果然,话音刚落,四周一片死寂。子蕊只觉得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一直到耳根都已经是炽热无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心想如果能出现个地洞该多好,就算是有块布能挡着脸也好。

言非看着擂台上身着水色罗裙的少女,脸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人群中不知谁先低笑了一声,周围的人受了影响,忍着轻轻笑,后来终于忍不住,非但周围的平民,原本肃穆的官员,也都捂腹笑了起来。

宋安然脸上虽未有任何表情,但是却也已经涨得通红。她真想告诉全天下,这个闯进来闹了半天搞错方向的笨蛋不是她宋安然的妹妹!

*************

万客来客栈的商客仍是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人饮茶饮酒时交换着各自所见的趣闻。这几日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乌雅国第一勇士的奇闻。

“那少女一把拍掉大臣的剑,骂道‘昏庸,你就是那堤坝里的一只蝼蚁,树上的一条活虫’,当场把大臣给活活气晕了。”

说客话一落,周围的人已鼓掌称赞。

“乌雅国君圣明,最后下令,只要那少女能赢得他的侍卫,便能免去责罚。”

“那少女赢了?”旁人追问。

说客摇头,道:“那少女见侍卫拔出宝剑,人立刻傻了,问道‘难道比的不是弓箭?’。”

听客愣了愣神,已笑得东倒西歪。

一听客追问道:“那结果到底如何?乌雅国君惩罚了她没?”

“惩罚当然是不能免的,她犯了国法不说,还当众骂了大臣,但是国君念她年纪尚小,就罚她在宫内的御药房劳作三年,以示惩处。”

一人叹道:“这处罚虽说不算重,但是在宫内待上三年,想必她也得熬得辛苦了。”

众人听了,也都微微摇头叹气。

☆、第三章 御药房的小药娘(一)

宋家宅内,宋夫人正指使着下人整理包裹。宋安然本在一旁喝茶,见她忙里忙外,包裹堆得越来越多,终于忍不住道:“娘,她是进宫受罚,不是去游山玩水。”

宋夫人本已心神不安,听见这话便立刻唠叨:“这还不都怨你,如果你肯带她进宫玩,她又怎么会去参加那个什么纳贤的。唉,平时穿衣都让人伺候,现在倒好,跑去给别人端茶倒水,娘这心……”话还未完,眼眶又已经湿了。

“娘。只是去御药房而已,这已经算是很轻的处罚了。”宋安然安慰她道,“我会在宫里照顾她的。”

管家小跑了过来,道:“夫人,门外的官爷已经在催了。”

“让他们稍等一下。”宋安然转身向管家道,“叫二小姐快点出来,不来就绑了丢出来。”

管家忙应诺,刚准备动身,子蕊的贴身丫鬟小蓉已经跑了出来,气喘着喊道:“二小姐她、她翻墙跑、跑了。”

宋夫人差点惊晕,问道:“蕊儿没受伤吧?”

宋安然冷笑道:“我们家的墙没被她捅个洞就大吉大利了。”她圆目一瞪,对管家道,“你通知门外的官爷,说本来要去宫里的丫鬟逃跑了,让他们快去抓回来,不用看在我的情面上手下留情。”

管家忙点头,他自然懂得这意思。越是让他们别手下留情,抓捕的人就越会小心,毕竟那是将军的妹妹。

子蕊跑得仓促,非但衣衫未扣好,连发髻也歪歪斜斜,身后追着十几个官兵,倒真像逃亡一般。她想起昨日与宋安然的对话,就气得两眼发直。

宋安然说当场拆穿她是为了她好,免得日后被别人揭发,治罪更严重,现在只是进宫做差事三年,已经是很轻很轻的处罚了。

她如果会乖乖在宫里那个牢笼待三年,除非她的脑袋被门缝夹了被驴子踢了,否则绝对不可能。

她没命的跑着,跑到郊外了,本以为官兵不会追来,只是靠在树上歇了一会,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她哀嚎一声,没来得及揉已有些酸痛的小腿,又继续往树林内跑。

又不知跑出了多少里路,只觉得双脚已累得没有知觉。她钻入灌木丛中,放下心来歇着。或许是太累,感到自己还喘着气,眼皮却已经合上了。

梦中她还是个十岁的孩童,她在纳贤场上看着姐姐站在场中,神色淡定,一箭射出,正中把心。所有围观的人都沸腾了。她高兴得对周围的人说,那个是我姐姐,那个是我姐姐。但是人群突然沉寂,她再回头一看,姐姐的胸口上,已经多了一支箭,仔细一看,正是姐姐刚才射出的那支。

子蕊一惊,从梦中醒来,摸了摸,已是冷汗盖顶。她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竟已经是晚上了。她站起身,有些眩晕,定了定神,才察觉自己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借着月光,勉强看得清路。不过这树林中本来也无路,走过一片片密林,脸上、身上、手上都多了几道伤痕,样子极为狼狈。眼中都已经要出现幻觉,前面生了一堆火,上面架着一只烤野鸡,就快熟了,飘着诱人的香气。

她忙使劲晃了晃脑袋,迫使这幻觉快点消失。但是这幻觉非但不消失,反而晃出一个人影。她又赶紧再使劲摇摇头,定睛一看,心下一凉,坏了,又多晃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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