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商长琦拍了拍脑袋，努力思考之前的事情，但最后因为脑袋太痛而被清漪制止住了。
商长琦昏迷主要原因就是被人敲到后脑勺，所以失忆的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的。
清漪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求助几个家人。老大几个都躺清漪身上，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失忆的商长琦。
“按照话本里，一般都是以身相许的。”小六率先出声。
商长琦抬头，疑惑地问清漪：“以身相许是什么？”
“就是——”清漪刚想解释，下一秒就反应不对，“你可以听见小六说话？”
商长琦指着清漪的右肩膀，“你说的是它吗？”右肩膀一向是小四的专属位置，但小四现在在外面打探消息，就被小六给占了。
“啊！”商长琦的反应吓到了几个小纸人，纷纷从清漪身上跑了下来。小六跑自己正在看的书籍，往上一躺，就将书本合了起来。老大直接躲清漪头发下面，老二老三则是跑清漪衣服口袋里，跟小九挤在一起。小七也蹿回自己的衣服篓子里面，冒出个脑袋，有些警惕地看着商长琦。只有小九睡死，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
商长琦可怜巴巴地望着清漪，“我不应该看见吗？”
清漪见识过商长琦之前的样子，虽然交流不大多，但还是有点难以将面前这个卖可怜的人跟之前那借屋避雨都像是过来度假一般的人联系起来。
“正常来讲，是这样的。”看商长琦委屈地垂下头，清漪也有些心软，抬手放在对方的脑袋上，学着安抚几个小纸人那样安抚对方，“不过也没事。因为除了我跟师傅之外，他们第一次碰见可以看见自己的人，所以比较惊讶罢了。”
“真的是这样子吗？”商长琦懵懂地看着几个小纸人，尤其是清漪发顶上的老大，“他们有名字吗？”
不得不说，商长琦的长相还是有一定的欺骗性的，加上现在懵懂的眼神，就跟个漂亮娃娃一样，瞬间就让小六放下松懈，拽着小手帕就继续过来。
“我头发上面的是老大，这是小六。”清漪指了指口袋里慢慢出来的两个小纸人，“这是老二老三，小七还在衣服里面，小九在我兜里睡觉。”
“那四五八呢？”商长琦下意识问了句，问完自己就疑惑地看着清漪，“四五八是什么？”
清漪只能解释身体还存在一定的本能，商长琦想不起来，但无意识会表露出来，便说，“小四小五去查消息，小八被师傅安排事情出去了。”
商长琦好奇，又问了师傅又是谁。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清漪只好让双方继续打完招呼。商长琦看着小六，“你还没告诉我‘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呢。”
小六看商长琦好像没攻击力，也放下了刚刚的提防，摆出一副话本中为人师该有的姿态，双手负在身后，下巴微微抬起，“就是用身体来报答别人的恩情。”
“那我是被谁救的？”
小六快速指着清漪。
清漪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打算出声，却晚了，被商长琦抢先开口。
“那我对她以身相许好了。”商长琦恍然大悟地看着清漪，但不知道具体怎么做，只能求救地看着小六，“我需要怎么做？就把身体给她？”
第一次被人这么“尊敬”地问问题，心底十分满足的小六也不介意多回答几个问题：“你这样子只能算是强迫，要让以身相许合理的话，你们需要先当夫妻，不过，你们性别不……”
小六话没说完，就被性急的商长琦打断，“那怎么当夫妻？”
清漪看商长琦真的有打算以身相许的打算，连忙出声叫住小六，“你再乱说话我就将你那些话本给烧了。”
将话本当做命根子的小六秒怂，给了商长琦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继续甩着手帕，摇曳着身子，回书桌上继续看书去了。
小七几个看完戏，也分散开去干自己的事情。留清漪跟商长琦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先住着吧，等想起来再说。”清漪叹了口气，她也做不出将人丢下的事情，毕竟山外还有一群人在找着商长琦的踪迹。
安抚好商长琦，清漪便去静修室，给接下来的行程占了一卦。
呆在山上，凶卦，唯有下山才可以看见一线生机。
清漪将东西收起来，小声嘀咕，“看来只能下山了。”
*
另一边，商长琦没了记忆，性子也变得好动不少。在床上躺了会儿，她就按捺不住，捂着腰找到小六，继续之前的问题。
“小六，你还没跟我说要怎么做呢。”
小六看了下静修室，琢磨着清漪段时间不会出来，才敢跟商长琦说话，“叫老师，我就教你。”
商长琦毫无压力地叫了声“老师”。
小六满脸笑容地从旁边掏出一本书放旁边，“你看完这个就知道了。”
商长琦疑惑地接了过来，慢慢挪回床上。
一边的小七围观了整件事的发展，放下手中的衣服，有些迟疑地问着小六，“主人不是让你别教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没教，只是借本书给她看罢了。”小六一脸无辜，说完就继续沉浸在书中的故事，没一会儿又嘤嘤嘤地哭起来，只是眼睛没半点泪水。
小七看着趴在床上看书的商长琦，心底有些隐隐不安。小六的那些话本就没几个正常的，别人看就算了，现在的商长琦心智只有几岁，看这些会不会不大好？
本来小七还想着跟清漪说一下，但清漪呆静修室的时间有点长，她又有了新的想法去弄新衣服，也就忘了这件事。
夜晚吃完饭，商长琦已经将那本有一指节厚的话本给看完了。
不得不说，小七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等清漪晚上写完下山可能会需要的符，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上躺了个人。
清漪将灯打开，直觉让她没走过去，静静站在门口没往前，“商长琦？”
“嗯。”垂下来的窗帘被拉开个小口，冒出个脑袋。商长琦脸蛋红彤彤地，“媳妇，你要用寝吗？”
媳妇？
清漪第一反应就是叫唤小六的名字，可惜做了坏事心虚的小六完全当做没听见。
清漪皱眉，看小六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正打算去找小六询问具体的事情。就看见商长琦快速掀开了床帘跑过来，拉她跑床上。
“你这是做什么？”清漪注意到商长琦仅穿着内衣，脸色嗖的蹿红，也顾不上找小六算账，拿起一边的被子盖对方的身上，“不穿衣服你不冷？”
“热。”正值大夏天，山上虽然凉快，但没风扇没空调的，还是有些酷热的。说着，她企图再一次地将被子拿掉。
清漪再一次制止住商长琦的动作，严肃地开口，“热也不能脱衣服。”
“好吧。”商长琦想到书里说的‘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只好将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清漪有些脑疼地揉了揉脑袋，“你不是有自己的床吗？”
“可是以身相许的话，我们不是应该一起睡吗？”商长琦疑惑地开口，说话的瞬间就翻身压在清漪的上面。
清漪心底再给小六记上一笔，又被突然压在上头的商长琦吓了一跳，“你在做什么？”
“书上说睡觉之后，我应该在你上面。只是，上来之后要做什么？就这么趴着吗？”商长琦疑惑地动了动，最后趴清漪怀里。她跟发现什么新事物一样，抱住清漪，“你好凉啊。”
清漪因为阴年阴月阴日出声，加上父母丢弃的时候在冬天，风寒入体，她的体温一直比寻常人地上几分。
清漪被商长琦亲昵的动作弄得不好意思，但商长琦心智这般，她也责骂不起来，只好小声开口，“首先，你不能叫我媳妇。其次，你这样子很重，回自己房间睡觉好吗？”
可惜，商长琦虽然听话，但在跟清漪睡觉这方面十分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