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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玈人归处(说太岁X天罗子)(9)+番外

作者: 遇银倾安 阅读记录

他骑着羽驳走在前头,“我知晓那名孩童在何处,随我来吧。”说太岁策马而去,天罗子轻叹:“明明就不高兴我的选择,偏偏还要嘴硬,师父你啊,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等我,等我啊师父!”

天罗子对随遇的遭遇感同身受,稚子无辜,他不忍也不愿杀随遇,对于天罗子的选择,说太岁是欣喜的。少年却陷入了迷茫:“师父,一个人要落到怎样的地步才是最可悲?”

说太岁微叹:“牵着马还喋喋不休。”天罗子停下脚步:“我是真正感觉世界上,应该没有比我更惨的人了,我的兄弟想杀我,而我为了生存,只能顶着别人的身份过活,想起来,我都要唾弃自己了。”

说太岁知晓他为山龙隐秀之事忧心,沉声道:“顶着别人的身份过活,至少还活着,比这个更可悲的,是顶着别人的身份而死,到死都无法正名,不是比你更可悲?”谁料这一句,再度一语成谶。

“当眼光不断放大缺陷,这世上,就只能处处是缺陷了,你已经很好了。”难得的宽慰,天罗子消去几分愁思,“哪有好?要说起好,天罗子在这世上唯一的好事,就是有了师父你,我的师父,是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说太岁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他尽量使自己语气淡然:“我并不美好,是你崇拜的眼光,将我美化了。”天罗子轻哼一声:“不行吗?如果要我说世上最好的是什么,我天罗子的心目中,就只有说太岁!”

声声句句,再度扰乱了说太岁沉静下来的心,异样的感情迅速蔓延滋长,几乎快要淹没他的理智。又听闻天罗子道:“我想成为像师父一样的人。”他失笑,取出挂在羽驳身上的铅刀:“那你就先悟透这口刀的意义。”

“师父为何给我一把铅刀?”“因为你想要像我一样。”“为什么要像师父,就要悟铅刀?我不能提剑吗?”说太岁不答,策马而去,天罗子收起铅刀,“师父,等我!我现在就只有师父你了,偶尔你也停下脚步,等等我嘛。”

等我,等我,天罗子常常这样呼唤,每每回首,都能看到那个亦步亦趋的身影,从稚子,长成少年,说太岁走得太快,努力追赶的身影越来越小。眼见天罗子追不上羽驳的步伐,他勒绳停下,静静等待着少年追上。

一把铅刀,其中的重量,天罗子尚未悟透,所以他不知,原来,无法控制自己心的人,不止他一个。

☆、偏差

不杀随遇便请不到山龙隐秀相助,天罗子却松了口气,恰逢玄灭前来,直言可代为杀掉玄嚣,天罗子下意识望向自家师父。说太岁却任他眼巴巴的望着,转身沉默不语,天罗子暗叹,将用苏银水制成利刃可杀死森狱皇子的讯息告知。

玄灭走后,天罗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我将杀玄嚣的方法说出,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说太岁转身:“很多时候思考问题,不是从对或不对出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得来意外的夸赞,天罗子这才打起几分精神:“师父,难得听你夸我,那我有什么奖励吗?”“没有。”意料之中的回答,天罗子也不失望,“那我接下来该如何?”“去找千玉屑。”

说太岁跃上羽驳,天罗子正要上马,羽驳一动将少年摔下马来,“你走着去。”天罗子仰头看向马上的人:“师父,玉心窝很远的。”“那又如何?”天罗子浅叹,不知自家师父又怎样了,“不如何,师父,你慢点走嘛。”

路上,天罗子瞟着说太岁的脸色:“师父,为何你总是要我去寻千玉屑?你好似很信任他?上次我脱出玄嚣之手,听闻他说要为你备茶宴,是什么意思?是你与他私约吗?”

说太岁八风不动:“他是阎王为你指派的师父,你去寻他理所当然,我与他同为阎王麾下,自然信任,我与他的私交,与你无关。”不知为何,天罗子隐约觉得自己心里有点酸:“师父你虽陪我漂泊,却有很多朋友,若叶央措,还有千玉屑,甚至苦境还有柳峰翠和北狗,你几时也像待他们那样坦诚的对待我呢?”

说太岁看向他:“你又有何怨言?”天罗子垂眸,遮住眼底的企盼:“也不是怨言啦,只是觉得师父你重要的人很多,我这个徒弟,在你心里,排在什么样的位置呢?我只有师父你一人,没有朋友,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师父你。”

直白的话语,让说太岁的背影一僵,只是天罗子却不曾看见,“你还年少,日后自然也会遇到许多人,许多事,自然也会交到朋友,甚至,你所爱之人。除了若叶央措,我不敢自称自己是其他人的朋友,包括千玉屑。恩怨利益甚至立场,皆是友情大忌,我从来,都是一个玈人。”

天罗子抿起唇角:“不是的,师父!你还有天罗子啊,我会一直陪在师父你的身边,我才不稀罕什么爱人朋友,我只要有师父你就够了。就算以后,我真的交到朋友,我也绝对绝对不会离开师父!”

似约定,似承诺,少年的语气十分坚定,说太岁心下微动,眼中的动摇一闪而过,“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我不可能一直陪你,你这份依赖,将会随着你增长的阅历而变淡,你将来一定会遇到要一心守护之人。”

少年倔强的反驳:“才不会!虽然现在是师父你守护我,但以后,我一定会变得跟师父你一样强,强到足以与师父你并肩而行,我也可以守护师父你,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我要守护的人,永远只得师父你一个!”

羽驳蓦然停下,说太岁在马上神情难测:“日后,这样的话不必再提。”天罗子不解:“为什么?你怎样了师父?”说太岁勒紧了缰绳,勒得羽驳抬首嘶鸣他方才惊觉,“无事,你的人生还很长,不可轻言,走吧。”

天罗子看着前方马上之人的背影,喃喃:“再长的人生,也是因为有师父你啊。”说太岁不敢回头去看眼神灼灼的少年,那眼神,让他慌乱。面对千军万马也临危不惧的人,只因一个眼神而险些溃不成军。

天罗子对他的依赖,确实非比寻常,原本亦师亦父的感情,却好像有了些许偏差,但这是不允许的。他只是承接阎王密令而已,天罗子不过是他的任务、责任而已,但多年的相处,感情难以割舍的,非是天罗子一个人。

自那日天罗子昏睡时说出那句喜欢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样,他越来越容易心乱,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收起来的多余的那三分感情。这一点多余,正在慢慢侵占他的理智,他却毫无反击之力,他的心,终有一日,会沦陷。

为避免这件事发生,他必须尽快让天罗子成长,只要他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遇到更多的人,也许,那份相依为命的依赖,就会渐渐变淡。直至最后,他也不必再为此煎熬,天罗子的感情纯净,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被误导。

行至玉心窝,千玉屑有些诧异:“真是少见,你竟然一个人前来,是来兑现赌约的吗?”说太岁下马:“天罗子在后面。”千玉屑惬意的喝着小童泡的茶:“我就说,你一心都挂在他身上,怎会有时间来找我闲聊。”

说太岁看向他,眼中有几分凌厉:“不要再用这般语气说无关紧要之事。”千玉屑难得愣了愣,而后轻笑:“哎呀,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个包袱,你背不了一辈子,你要有所觉悟才是。”

说太岁凝眸:“我明白,你不必多言,他不是包袱,他的成长,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是啊,快得你措手不及,还未来得及真正放下是吗?”“千玉屑,我说过了,你不必多言。”

天罗子气喘吁吁的到玉心窝时,说太岁站在花树旁静默不语,千玉屑含笑饮着热茶,他轻咳两声,试图引起观花之人的注意:“国相师父,我又来叨扰了。”千玉屑笑意不减:“你既然肯唤我一声师父,又谈何叨扰,你这般聪颖,有你做徒弟,必然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