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霹雳同人)玈人归处(说太岁X天罗子)(4)+番外

作者: 遇银倾安 阅读记录

“你与我相处的时间太长,惯性使然,让你排除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可能,千玉屑会是一个很好的启蒙者。”天罗子闻言语气软了不少:“师父要我见千玉屑我便见,但在我心中,唯一的师父只有你,师父,别丢下我。”

说太岁起身:“年轻,容易将眼前所见,当成一切,当你眼界放宽,人生也会跟着有所不同。”他负手走出山洞,眉宇深锁,似在思虑着什么。天罗子需要历练,他也必须放手,但心中千头万绪,竟是不舍。

一直跟在身边的少年,要让他独自面对那么大的风雨,他亦担忧,但情势刻不容缓,天罗子必须学会自保。此刻,除了将所有的感情都一一收起,他决不能再让天罗子如此依赖于他。

看着说太岁的背影,天罗子心中坚定:“正因为年轻,所以所见即所得,一切来得纯粹,这纯粹的眼,才更能看见世上最难得的你。”

为了不被自家师父真的抛下,天罗子左思右想,趁说太岁去找千玉屑的空隙,跑到河边抓了几条鱼。就算说太岁说戒了鱼,但喜爱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戒掉的,如同不能让说太岁丢下自己一样。

只是他只看过说太岁处理鱼,这是第一次自己动手,天罗子手里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儿,脸皱成一团。照着印象中说太岁的步骤,天罗子将鱼串好,只是他不知道什么程度才算熟,等到再看的时候,那一面鱼已经烤成了焦炭。

天罗子长叹一声:“怎么这么麻烦?”嘴上抱怨,手上动作却不停。再次将一条鱼插到火堆旁,这一次,他眼也不眨的死死盯着,但还是有些焦了,他不服气的再次串了条鱼,“我就不信烤不好!”

大概他真的没有烤鱼的天赋,抓来的四条鱼全都被烤焦或者没熟被弄脏了,天罗子有些泄气。但转念想起自己以前承诺过,要为师父烤一辈子的鱼,而且如果他学会了烤鱼,说太岁就一定不会再赶他走了。

想及此,他不顾被打湿的衣裳还没干,再度跑到河边抓了鱼,如此往复,不知浪费了多少条鱼之后,终于,看着眼前烤得金黄,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鱼,天罗子满意的笑出了声。

为了抓鱼烤鱼,他的衣裳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此刻看着有些狼狈,他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说太岁便已经骑着羽驳回来了。天罗子像做了坏事被父亲抓住的小孩一般,心虚的缩在山洞一边。

说太岁看着山洞外一堆半生不熟,或者烤成焦炭的鱼,无奈的摇摇头:“浪费!”进入山洞,却见火堆旁插着一条烤得正好的鱼。他无声的笑笑,而后轻声道:“我已经不吃鱼了。”

正做贼心虚的天罗子立即上前扯住他的衣袖:“这是我好不容易烤好的鱼,师父,你就吃一口嘛,拜托你了,师父。”少年的脸上被烟火熏黑了几处,半干半湿的衣裳看着像极了小乞丐。

说太岁虽铁了心要将天罗子交给千玉屑,却偏偏又真的做不到,他拨开摇晃着自己的徒弟,缓声道:“下不为例!”天罗子立即喜笑颜开:“是!师父!”

只是,撕下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的那一瞬间,说太岁开始后悔了,看来,他戒鱼的决定,是正确的。但见说太岁微微凝眉,天罗子忐忑的望着他:“师父?怎么样?”好在说太岁常年喜怒不形于色,一时之间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

他顿了顿咽下嘴里的鱼肉:“尚可。”这算是说太岁较高的评价了,天罗子闻言再度笑弯了眉眼:“我还没有吃过鱼的味道,让我也尝尝。”说太岁拿鱼的手一偏,天罗子抓了个空,“你没必要吃。”

天罗子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师父你戒不掉吃鱼的,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就舍得丢下我吗?师父,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说太岁眸色一沉:“这是最后一条。”

天罗子撇嘴,他眼珠一转,惊声呼道:“师父,羽驳好像在叫!”说太岁明知是天罗子的诡计,却仍是侧目看了过去。他抓准机会撕下一块鱼肉,笑意吟吟的放进嘴里,随即,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

☆、风寒

短暂的沉默后,天罗子的脸皱成苦瓜状,他上前夺过说太岁手中的鱼,大力的扔了出去,“师父,这么难吃你怎么吃得下去,呸!”说太岁被他狼狈的样子逗得微微弯起唇角:“不是鱼难吃,是你不会烤。”

天罗子低眉敛目:“对不起师父,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说太岁看着他:“你想吃鱼?”天罗子闷闷道:“我想要知道师傅爱吃的东西到底有多美味。”说太岁转身,只道:“你在此等我。”

在等待说太岁的期间,天罗子忽感头痛脑热,因他才恢复人身,竟一时忘了做人是有很多不便的,比如会生病。他为抓鱼,身上湿了又干,寒气入体,风一过,身上发烫却偏觉寒冷。

说太岁提着鱼回来时,只觉得天罗子的脸色红润得不正常,他却逞强的摆摆手,“我没事师父。”说太岁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体质又有别于苦境之人,所以也一时不察,并未引起过多注意。

他将鱼翻来覆去烤得很香,天罗子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师父。”说太岁将烤好的鱼递给他。天罗子受宠若惊:“给,给我的?”说太岁不答,他笑得像得了蜜糖的孩子,撕下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却被烫红了嘴,“烫烫烫!”

说太岁默默将水壶递给他,天罗子喝得着急,水顺着少年白皙的脖颈流了下来,说太岁的眼神,在火光跳跃下,显得越发幽深。

天罗子就着一壶水吃完那条鱼,期间他问说太岁:“师父,你真的不吃吗?”说太岁摇摇头,天罗子垂眸:“对不起师父,我让你吃的最后一条鱼那么难吃。”说太岁起身:“我先去喂羽驳。”

天罗子也立即站起身来:“我去!”不知是起得太猛,还是风寒更严重了,天罗子一起身,顿觉天旋地转,随后倒了下去。幸好说太岁眼疾手快,捞住了就要栽进火堆里的少年。

他脸色一沉,伸手探了探天罗子的额头,少年的额头烫得惊人,白皙的脸已经变得红润,呼吸也略显急促。说太岁的手指冰凉,让天罗子十分贪恋,他伸手抓住就要离开他额头的手,按在额间:“就这样,比较舒服。”

少年烧得有些意识朦胧,下意识的紧紧靠着唯一的支撑,说太岁看向怀中快烧成红虾的徒弟,轻叹一声,将人打横抱起,走出山洞。他将人抱上马,天罗子在前,他在后小心的将人圈住,晚间风凉,天罗子被冷得一颤,更是紧紧缩在说太岁怀中,将自家师父抱得更紧,汲取仅有的一丝温暖。

说太岁鼻尖,萦绕着似有如无的少年独有的清香,一向波澜不惊的心,一度乱了又乱。好在羽驳很快赶到了市集,说太岁敲开已经关了门的医馆,大夫仁心,也不曾怪罪这位深夜拍门的不速之客。

只是诊完脉,被从梦乡拉起来的大夫脸色有些不大好:“不过是小小的风寒,不严重,喝点药,睡一觉就好了,这位,嗯,大侠不必如此忧心。”说太岁点点头:“有劳了,你只管开药就好,我将人带回煎药。”

大夫抓了两贴药,说太岁付钱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这药可苦?”大夫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良药苦口。”说太岁再递上一块银子,指了指医馆桌上的那罐蜜饯:“大夫明日再买便是,这个,可否卖给我?”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大夫也自然,他爽快的将蜜饯递给说太岁,说太岁又将人抱起,临走前,说太岁又掏钱,顺走了医馆的一块床单。他将天罗子裹得严实,两人共骑一骑,场面一度有些诡异,好在夜深无人,倒也没人取笑。

到了山洞,他轻手轻脚将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年放在石床上,这才来煎药。天罗子不知是病得太难受,还是做了噩梦,一直在梦中低吟轻唤,先前还叫两声母亲,父亲,而后便一直唤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