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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的七零纪事(3)

作者: 曲沅 阅读记录

张队长那边,自然也是会等着王老根。

几个人先是帮着抬了东西去堂屋里。

舒曼一手拎着一个木箱子,一手提着一个大布包,肩膀上还背着一个,再看其他人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架势。

大冬天的,家当再少,零零碎碎地一起,也是一堆的行礼。

那两只箩筐最后被叫陈德生的知青一手一个地提了进屋,他来回走了三趟,才差不多把剩下的行礼都搬进去。

这么一对比,曹斌和张光明就显得弱了一些。

但再怎么样,也比三个女知青要厉害的。

舒曼行礼少,也帮着出去走了一趟,给杜鹃提了一只包袱,有些沉,但还算轻松能顺便打量起这家篱笆院子。

前面说过了,这是一处平房。

大夜晚的,舒曼看得不太分明,不知道是砖瓦房还是黄泥土抹灰的平房,但比刚才过来村里几处还是茅草房的人家来说好上太多了。

在红旗村,类似这样的平房还有好几处。

可见不是那种贫困潦倒的村落,这让舒曼又松了一口气。

至少是个努力一点,应该能吃上饭的地方,吃饱饭就不要想了。

有些村子,可是一年干到头,钱没有要倒欠生产队不说,就是分下来的粮食也是没多少的,全村上下都是如此。

这样的地方,就是舒曼过去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东北的屋子里是少不了盘炕的,堂屋里面就是一张大炕,一进去就热乎乎地,从里面看过去,三间平房在里面是打通的,只是整了两扇门,一边木门挂着锁,另一边是一个草甸帘子,从下面看过去,应该也是个睡觉的屋子。

除此之外,左右两边还有一处矮一些的平房。

刚才张大娘钻进去左边的那处,想着上面还挂着一个烟囱,那里应该是张家的厨房,至于有没有其他作用,舒曼就不知道了,与厨房正对着的平房门窗是紧闭着的,就是不晓得里面有没有住人。

“快上炕坐着吧。”张队长进了屋就想点上烟枪,看了舒曼几个人一眼,韩春梅立时笑道:“张大爷,您抽着就是。我们在家里也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个时候除了二愣子,多少都会看点眼色。

张队长点点头,摸出一个盒子,捻了一小搓的烟丝,对准油灯点上后吸了一口,这才看着神色各异的知青们。

紧张的有,兴奋的也有,还有那带着一丝不屑傲气的。

真当自己看不出来?

前头来的知青或多或少都是如此,可现在……不还是被磨地一干二净。

张队长吐了一口烟气,让喜子出去迎一迎王老根。

“村里有个知青点,就在你们来的路上看到的一座平房,那还是前几年建的。按理来说,你们也有份,可这大冬天的,地都冻上了,房子也建不了。你们来之前,和队上商量过,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去知青点挤一挤等开春后在旁边建房。这二嘛……”

“大爷,队上是不是还有空房?”舒曼心中一动,忙问了一声。她不比别人,身上秘密太多了,一着不慎就可能出事。

若是能一个人住着实在是最好了,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可听着知青点,就知道那边人也不少了,否则也不会说出今晚让她们女知青在这里睡觉的话。从一开始,红旗村的队长和那车把式对他们下乡知青的态度虽不是说不好,但也绝对说不上什么欢迎。

要是挤一挤就能解决,肯定会一点都不犹豫地把她们丢过去。

“舒曼同志,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既然是知青,自然就应该住在一起,才能共同进行革命……”

“韩春梅同志,我们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到生存队的,毛//主席不是说过让我们融入农民队伍当中,唯有这样才能更好地进行革/命运动。怎么能还老惦记着知青这个身份呢?再是知青,也是农民分子。”舒曼毫不客气地打断韩春梅的话,一点也不看对方因此面红耳赤羞窘的样子。总之,若非没办法,谁也不能阻止她搬离开知青点。只要想一想,就知道那里是个麻烦地方。

为了能返城,里面的龌龊事断然不会少。

她可是一心想着避开呢。

就是现在张队长没有提起来,以后找着机会,舒曼也是要搬出去的。

如今只盼着这张队长没有因为韩春梅这么一个打岔的态度让他原先的主意改变了,希望真的有她想要的空房。

“饿了吧,先来吃点东西。老头子,你说你急什么?还不能让几个娃子填个肚子先?”张大娘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圆形的木托盘,上面摆着几只木碗,还冒着烟气。

这是糖滚蛋,客人来了都会招呼一碗,但这个年代实属难得了。

只看上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不开了。

张队长不吭声,搬出一张炕桌摆好,王老根就带着喜子过来了。

张大娘叫了喜子出去,再回来手里拿着两只笸筐,一叠大概有十个的玉米面饼子,另一个箩筐里的饼则是黑乎乎地似乎还掺杂着什么颗粒。

舒曼认不出来,原主也没有吃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些晚了,忘记了,抱歉抱歉。

第3章

烟枪敲了敲炕角,张队长点了点头。

张大娘招呼知青们一人端去一只木碗:“在我们东北,以前客人来的时候都会吃上一碗糖滚蛋,娃子们快尝尝,大娘也好些日子没做过。”

木碗打磨地很圆滑,端在手上一点也不觉得粗糙,里面盛了两个鸡蛋,舒曼看了看知道这所谓的糖滚蛋和上海的水铺蛋很像。

离开上海之前,舒母一口气做了六个给原主,她也是吃了两个。

三个男知青脱鞋子上了炕,韩春梅也挤了过去坐好。

舒曼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过去,倒不是说闻不得那些人脱了鞋子的脚臭味,这人适应环境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她初来乍到,也曾经被火车上的气味熏得不敢呼吸。可一个人再厉害,憋个十几分钟已经是勉强了,总不能真的一直不呼吸,慢慢地也就被同化习惯了。

她只是不习惯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吃东西,况且那炕桌也不大。

杜鹃看了舒曼一眼,也没过去。

张大娘见状就叫了她们去旁边的一张矮桌子上,笑着说道:“女娃娃在这里吃,大娘去给你们拿玉米面饼来。”

杜鹃忙放下手中的碗:“大娘,我自己来吧。”

“也好。”张大娘点点头:“既然来了,以后就把生产队当成你们的家。”肯主动做事的知青总比坐在那里等着人伺候的受欢迎一些。

舒曼也想帮忙。

杜鹃把她按下坐好:“又不是多少,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先吃鸡蛋。”许是在家里照顾妹妹习惯了,神情动作十分自然。

再回来的时候,左手拿了两个玉米面饼,右手则是四、五张那种舒曼不认识的黑饼。

“一人一个。”舒曼从杜鹃手里拿过一个玉米面饼,把另一只推回去后往炕上看了一眼,就像她想的那样,这玉米面饼是有定数的,一人一个,多了没有。想来是极其难得吃到,杜鹃是对自己好,可也不能觉得理所当然,特别是关乎到口粮的问题上。

杜鹃没有再推让,她是想着舒曼可能吃不了,没办法适应这黑饼。就刚才对方那眼神,是完全不认识这种黑面饼的,想也知道原先在家里是过什么样的日子的。

她打算迟点没人的时候和她解释这黑饼是什么做的。

现在就算了,免得别人对舒曼有不好的印象。

糖滚蛋只是洒了一点点白糖,可能小指甲盖大小都没有。

舒曼喝了一口汤,身体里面也开始暖和起来,刚动筷子,就听到那草甸帘子后面传来细微的声音。

那后面站着个小人儿,穿着灰扑扑的打了几个补丁的棉衣棉裤,脸正好被帘子挡住,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只是没多时,就被人拉了回去,看衣服应该就是那个叫喜子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