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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窃玉(238)

慕容叡看了一眼,笑道,“阿兄这可不行啊,我这儿就我一个,孤家寡人的。”

“你自己不是说都是一家人么?”慕容陟把长生抱在膝头,“再说了,你也快娶妻了,到时候你也会妻儿双全,又有甚么好抱怨的。”

慕容叡半边胳膊压在那儿,他挑起一边唇角。

慕容陟还真是有一手,慕容叡笑的有些讥讽。他抬眼看去,明姝看到他眼里的桀骜,心下知道不好,他发怒的时候,有时候毫无征兆,叫人防不胜防。但她已经摸清楚他的脾性。

“小叔?”明姝提醒他。

果然眼底的波涛浪涌被女子轻轻柔柔的话一压,顿时向四下散开。

慕容叡乜着长生。那小子正没心没肺的坐在慕容陟膝头。

也罢,看在一大一小的面上,不和他计较。但是慕容叡还是拿话戳他,“说是这么说,可是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和嫂嫂一样呢。”

说罢,慕容陟的脸色瞬间坏到了极致。

慕容叡乐开了,也不继续和慕容陟纠缠,抬手作揖离开。

明姝看慕容叡离开,她伸手去把孩子抱回来,慕容陟浑身僵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等她把孩子抱开准备也离开的时候,慕容陟突然道,“阿蕊,长生快要满三岁了吧?”

明姝不知他为何问这个,但还是说了,“快了。再过几个月就满三岁了。”

“快三岁了,那也该读书开蒙了。”慕容陟点头,他此刻脸色已经缓和过来,似乎刚才狰狞如鬼的面色从来有过。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慕容陟说完,就叫人把他早已经准备好给孩子开蒙的纸笔等物都拿过来。

“就现在?”明姝有些不可思议,她担心的看向手里的孩子,孩子爱玩是天性,尤其男孩在这个年纪,还只是把话给说清楚,现在就读书是不是太为时过早。

慕容陟对长生伸出手,“长生过来,阿爷教给你好玩的。”

长生一听有好玩的,顿时顾不上其他的,跑过来就要和慕容陟一块玩。

明姝看慕容陟捏着长生的手,开始教他写字,慕容陟看长生的时候,目光清澈有神,教导孩子的时候,也是十分认真,没有任何敷衍和不耐烦。

她心里顿时有些复杂。

慕容陟对长生很有耐心,长生这个坐不住的性子,竟然也能乖乖的学了会,还在他的帮助下写了根本认不出来的几个字。

最后长生累了,直接靠在慕容陟身上睡着了。

“我送他回去吧。”慕容陟让侍女过来抱起孩子,他看了她一眼,“今天这么多事,想必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明姝摇摇头,“算了,我守着他。”

慕容陟颔首。

孩子被抱到了他自己的屋子里,天气热,已经摆上了消暑的冰块。长生身上盖着薄被,睡的整个人都趴在那儿。慕容陟看了一会之后到别处休息了。

剩下明姝一个在床边守着,他睡了有小半个时辰,看着一时半会的也不会马上醒来。

明姝一边守他一边看书,半个时辰下来,顿时觉得脖子那儿又沉又痛。她放下手里的书卷,捶了两下脖子。让银杏继续看着,自己出来走走。

院子外面连着一个小园子,她到里头走走,刚入门,就被人扯拉到了一边。

她背抵在假山上,凹凸不平的假山抵在背上,让她很不舒服。

慕容叡两条手臂撑在她的身侧,撑起狭小的空间,轻而易举的把她困在里头。

“我可等你好半天了。”

“是办完事之后,才过来的吧?”明姝毫不客气的道,她一手扶在他的手腕上,“这里水多,蚊虫也多。能在这儿呆一个时辰我都算你厉害。”

慕容叡听她毫不留情就把他的话给揭穿了,也不气恼,嘴唇贴在她耳朵上,“果然啊,阿蕊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明姝白他一眼,就去掰开他的手。他翻手,两只手掌就扶在她的腰上。

他掌心滚烫,蕴含着一股浓厚的侵略气息。

不必言语,些许举动她就已经能明白他的用心。她心跳脸红,有些难为情的转过头去。慕容叡却没给她逃避,直接抬起她的脸,吻了过去。

这三年里,慕容叡虽然有些不老实,但是底线一直都在,做过的最亲密的事就是拥抱。这三年已经过去,他犹如去了枷锁的草原狼,迫不及待又气势汹汹的压过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和垂涎。

明姝所有的话都被他堵在紧紧贴着的唇缝里。

他迫不及待又耐心十足,舌尖勾住她的,辗转缠绵间,勾起她的急促喘息。他如同一个个中好手,来邀请她一同沉湎其中。

他吻上她的脖颈,明姝手指抠抓住他的肩膀,她很用力,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肉里。

正如胶似漆的时候,银杏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后面弱弱的传来,“五娘子,小郎君醒了,正在寻阿娘呢。”

明姝乱成浆糊一样的脑子从泥潭里□□,就要推开慕容叡。到嘴的肉怎么能轻易吐出来,慕容叡两手一下扣住她的腰,“完事也只要那么会!”

他说的咬牙,明姝迟疑了下,他立即就要直奔正事,可是明姝还是无情的一推,把他推开,跟着那边恨不得躲到一边不叫两人看见的银杏,到屋子里见长生去了。丢下慕容叡一个在那儿风雨凄凄。

偏偏这个时候醒了。慕容叡站在那儿脖子上还留着一团微红的痕迹,面无表情。

这小家伙生来就是为了坑他的吧。

**

尉迟显是为了见几个亲戚,尉迟是拓跋氏下的十姓之一,代郡是他们的老家。原本他可以不必亲自来的,但是为了看看慕容叡这厮疾首痛心悔不当初的表情,特意在父亲那儿把这桩差事揽下来,谁知慕容叡倨傲非常。竟然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底气和他高傲。

办完了事,尉迟显半点也没有在代郡逗留,快马加鞭回了长安,一见到父亲尉迟靖就迫不及待的告状,把慕容叡得知自己家里为他仕途上出力之后的表现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番。他满脸愤慨,“阿爷,慕容叡这小子简直不知好歹!而且我们把姿娥都许配给他,他竟然还不知感恩,还对姿娥诸多挑剔!”

说起这事,尉迟显就恨不得把慕容叡给大卸八块,一泄心头之恨。

尉迟靖听他说完,“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尉迟显心里猛跳一下,神态有点慌张,不知道父亲看出来什么,他胡乱答了几声。

尉迟靖不怒反笑,“这人还真是聪明。”

“阿爷?”尉迟显迷糊了。

尉迟靖看向自己儿子,摇了摇头,“要是你有他一半,我也就不担心你了。”

“阿爷,这……甚么意思?”尉迟显摸不着头脑,过了许久终于问道。

尉迟靖给自己倒了一杯酪浆慢慢的喝,“你以为,为父是心血来潮,突然给那小子说好话的么?”

自然不是,人到了这个位子上,利害看的比旁人要清楚,也看的重。当初能应下慕容家的婚事,就是看中慕容家和自家门当户对,而且慕容渊自己人脉丰厚。

“是陛下记挂着这小子,”说着,尉迟靖眼里露出些许羡慕和感叹。“他虽然人在守孝,但是一刻都没有闲着。这三年来,他哪怕回了代郡,也做了不少事。早就入了陛下的眼了。”

少帝在宫里的时候,和左右时不时提起慕容叡。最近慕容叡出了孝期,脱了孝服。更是有重用的意思。

尉迟靖不知道少帝到底从哪里知道慕容叡的,但是慕容叡必定有他自己的门路。既然少帝有心,那么他就稍稍示个好。成了能被慕容叡记在心里最好,就算不成,那也得罪不了人。

尉迟显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自家父亲出力了,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不疼不痒的一句?想起慕容叡的冷淡,他到现明了为什么这家伙有那个底气对他傲慢。恐怕也明了其中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