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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做歹:皇上我要废了你(428)

作者: 莫小苏 阅读记录

机不可失,众大臣快速用视线交流后,决定先拍了马屁再说,没等开口,却见炜儿又把那两样扔掉,坐在大案上认认真真的把四周的东西全拉进自己怀里。彻底傻了,这话怎么说的,王亥算,仓颉简,财满星,洪崖乐,官星印,食神盒,将军盔,串铃,伊尹镬,鲁班斗,陀螺乐,酒令筹筒十二样件件不落,这也太贪了,没见过这么能划拉的孩子……

众人不知所措,我喷笑,不愧是我儿子,干得真棒,简直绝了!

朱厚照勾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小声问:“母后,好好玩哦,照儿小时为何没抓过呢?”

我产生了对多嘴多舌奶娘灭口的冲动,笑容变苦,“那个,那个,你小时,母后,母后没有经验不是。照儿不会怪母后吧?”

心里只想抽自己两个耳光,编的都是什么呀!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皇后亲自操心?

朱厚照摇摇小脑袋,“照儿不怪母后,母后执掌六宫,琐事繁多,照儿明白。”

心里一酸,就是装也笑不出来了。

“母后,母后。”朱厚照见我失神,轻唤了两声,“一会儿弟弟抓完,让照儿也抓一次好不好?”

“好,怎样都好。”我把头贴近他的小脑袋,真的怎样都好,罪不及无辜。

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音把我的注意牵回了大案,原来是他拿着李广取来的玉玺逗弄着炜儿,“乖,炜儿,父皇给你这个,你把这些东西给父皇好不好?”

“皇,皇,皇上,不可呀!”顷刻间,大臣们颤颤巍巍的跪了一地。

“是啊,皇上,此事不合祖制!”太皇太后也开了口。

“皇上三思。”这次是皇太后。

朱佑樘充耳不闻,依旧坚持和炜儿做着旷世交易。炜儿极不情愿地抬小脑袋,小嘴撅得老高,脖子一梗,不为所动。

“炜儿,乖,听父皇的,有了它,世间万物全是你的!”

炜儿眨眨眼,“嗤嗤”笑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低下小脑袋,继续研究怀中的小物件。

“炜儿,来,这个给朕,这个也给朕,好不好……”他一个一个的试着从炜儿怀里拿出。

“皇上啊!”大臣们声泪俱下。

我把心一横,一把抢过了玉玺,交给了另一个孩子,“好照儿,这个给你!最大、最好的给你!”

“嫣儿!你在做什么?!”他嗔怒。

朱厚照双手小心托着,看看生气的父皇,抿着小嘴,不明所以,“好重哦。母后,父皇要给弟弟的,照儿长大了,不能和弟弟抢,要其他一小样就好。”

“傻孩子,”声音竟有些嘶哑,“没见你弟弟玩得不亦乐乎,他根本不喜欢这个。你不介意,就收下吧!”

朱厚照开心的笑着,“母后给的,照儿都喜欢!”说着,轻轻亲了下我的脸颊。

“照儿真乖。”夸奖将,双眼模糊,有水滴滑落。

“嫣儿,不要胡闹!照儿,给朕!”

朱厚照一抖,畏惧的看着龙颜大怒父皇,委屈的往我怀里躲了躲。众人噤若寒蝉,明哲保身,颤抖着不敢加入战争,生怕盛怒之下的皇上,把火撒到自己身上。

“照儿,母后给你,你拿着便是!这天底下,没有人能要回去!”转头,直视他喷火的双眼。

“你,你……”

“哇——”再小的孩子也是有灵性的,炜儿见爹娘剑拔弩张,吓得嚎啕大哭。朱佑樘忙哈腰抱进怀里好生哄着,皇太后硬挤出笑容当起了和事老,“孩子还小,凡事,不急嘛。”

他没吭声,低头哄着大哭的炜儿,冷冷说了句,“朕累了,众卿都退下吧!”

“臣遵旨。”众人如释重负,异口同声的接旨。

脚步声随之传来,一声公鸭嗓响起,“哟,皇上,史官昏过去了!”

我叹息,是啊,这段历史,又没法写了……

和他互不理睬,一连冷战了好几天,当然最后是他服软认错,才“涛声依旧”的。偶尔,我会胡思乱想,如果他不肯放下身段,我又坚守死鸭子嘴硬原则,那我们会走到今天吗?他是在被设计的情况下犯过错误,可也不顾一切的追出宫向我道歉,努力挽回我们间的感情;像这种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在宫廷中不胜枚举,每次都是他先低头的。自嘲的笑笑,哪里那么多如果,支撑婚姻的除了爱情,更多的是包容和体谅。

属于弘治八年最好的消息该是刘大夏、徐贯等官员带来的——兢兢业业以治黄为主兼及江南的治理水患终于取得了成功,完成了多项水利工程,预计明年税粮可增加100万石。他欣喜之余,下诏敕建户黄河神祀,并亲书“昭应”儿子作为匾额,以示褒奖。一时间,刘大夏声名鹊起,朱佑樘对他也更为倚重,甚至有说法超过了内阁大臣谢迁等人。被擅于见风使舵的时人,与致仕还乡的王恕和用兵如神,政绩斐然的兵部尚书马文升,并称为“弘治三君子”。当然,事实证明,为官务实的刘大夏当之无愧配得起这个称号。从溜须拍马到由衷敬佩,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你有实力。

相信真正接触过刘大夏的人,都会明白朱佑樘高看他的原因。除了必备的卓越政治能力,与王恕、马文升等人相比,刘大夏说话更慎重,态度更恭顺,如潺潺流水般很容易深入人心,不会引起反感。比如,他曾与刘大夏等议论人物,刘大夏认为致仕的许进是个人材。他反驳说,许进巡抚陕西时,与镇守太监游秦王内苑,厮打坠水,有失大臣风度;任户部侍郎时,参赞北任,不能划一策以益军旅,这等官员怎能称为人物?“大夏等叩头,不复敢言”。至少,刘大夏在处理这类不同立场,答案不同的问题时,用得方法比我要好,不过激,我只是发飙后,咬紧牙关假矜持,“高傲”的等他回来哄。

神出鬼没,行踪不明肯定不是褒义词,对皇上来说更是如此。追溯起来,大概是从那晚他陪我赏月时开始古怪的。我记得,他看似无意的问我想家吗,我靠在他怀里想当然的点点头,他随即陷入深思,好像在斟酌,在权衡,又好像做着艰难的心理斗争。我连番追问,他却始终不语,璀璨的黑眸隐在月夜里,深邃无垠。末了,搂紧我,深情款款声音在头顶响起,“嫣儿,你是我的爱妻,我的唯一。坐拥天下,更希望能够给你最好的,让你幸福,让你快乐,却不知什么才是最好的,能打动你?”

我轻笑,“得到想要的,知足常乐,便是幸福快乐。”吻了吻他略带青茬的脸颊,“记住,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嫣儿可有遗憾?”他拉住起身欲行的我。

眼神一飘,要是有多啦A梦就好了,拿扇时空门,现代古代,穿来穿去,任我遨游。

“有,是吗?”见我不答,他追问。

我笑下,“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谁没有遗憾呢?”

这之后的几天,一切如常,还曾看到他在宫后苑的亭子里,亲自教朱厚照写大字。其实,他是爱照儿的,父子天性嘛,时常找去聊天,照儿会像小大人一样,对答如流。大概因此,他把照儿看成了大孩子,多了平等的交流,少了亲昵的动作,当然不可否认,他对炜儿宠得过分。我想,这其中有对我愧疚的成分在里面,不可否认,回宫后他对我更好了。说言听计从那是夸张,但千依百顺总能做到。微微叹息,我不想他活得这么辛苦,永远背负曾经背叛的阴影。何时能像我一样放得下呢?就算没心没肺,粗枝大叶,至少我比他活得轻松,或者我该感动,自己的男人深情故剑,始终如一。

他开始早出晚归,不再召我去文华殿陪驾,初始我以为是朝政太忙,并没在意,加上这阵子照儿热伤风,发着低烧,咳得很厉害,可怜巴巴的粘着我不放,让我脱不开身。可随后几天问题似乎严重了,先是“夜不归寝”,后来提出和我“分居”,搬到乾清宫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