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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做歹:皇上我要废了你(270)

作者: 莫小苏 阅读记录

朱佑樘站起身,挂着招牌的微笑,“学生得一上联,还望先生允许,说来与众位切磋一下,望诸位不吝赐教!”

“哦,朱佑樘也有吗?好,说来听听。”周臣道。

“学生的上联是‘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好联!”周臣一拍桌子,激动地夸奖,“好一个日月之明,竟把我大明王朝形容成与日月同辉!我大明王朝必将千秋万代!哈哈,朱佑樘啊朱佑樘,你的确是文采翘楚!”

“先生过誉了,朱佑樘不敢当!”

周臣欣喜若狂,“好,不恃才傲物,为人谦逊更是难得!”又问道:“谁有下联堪可一对?”

众人听了周臣对朱佑樘的高度赞扬,加之这几天N多次见识了朱佑樘的才华,皆不敢贸然出头,连总爱出风头的周铭也老实没声了。毕竟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种事情向来与我无关,我继续做我的驼鸟,把头埋得很低。

课堂沉默了几秒,周臣等不到答案,索性点名,“枝山呢,可有下联?”

“是有一下联,不过与朱公子的豪情壮志相比,难登大雅之堂。”

“无妨,说来听听。”

“朱公子,在下的下联是‘丘居上,山居下,地面耸起岳形。’”

周臣道:“也算工整,征明?”

“学生的下联与祝兄雷同,乃是‘山在上,石在下,地下形成个岩字。’”

“嗯,确实雷同。别人有吗?”

周铭道:“先生,在下也有。”

周臣眉头一皱,“说说看吧!”

“学生与他们的都不相同。学生的下联是‘水靠左,工靠右,楚地挖开江河。’”

王宝强问:“有何不同?思路不是一样吗?”

“当然不同!他们都是上下组合,我的是左右连横,况且她们的是土、是山石,我说的是水,怎么能一样呢?”

王宝强“啊”了一声,捧腹大笑,众哗然。我轻轻摇头,哎,要都是这类选手,我也不必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周臣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无奈的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周铭,叹息道:“你坐下吧!还有其他人吗?”

王宝强道:“学生也有一下联,勉强说来听听,不足一记。”

“也罢,你且说来。”

“学生的下联是‘木在东,木在西,地上生出竹子。’”

周臣评价,“嗯,确实不足一记。难道没有一个可堪绝对的下联?”

“学生早已想好,不知能否与朱公子的上联配成一副佳对?”

周臣催促,“伯虎快快说来!”

唐寅笑笑,瞅了眼朱佑樘,慢悠悠说道:“‘子居右,女居左,世间配定好人。’”末了,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周臣连连点头,“好联!乾坤天地,阴阳相生,确是个绝妙的下联。”

我本想回唐寅一个微笑,可扯扯嘴角没能笑出来,因为身旁另一侧的朱佑樘此刻让我嗅到了“不满+愤怒”的味道。

“呼——”我吐出一口浊气,心境并未明亮。

这两天唐寅、朱佑樘就这么互相挑衅PK个没完没了。吟诗作对、赋词论题……但凡能在学堂里比的,来来回回比了N多遍。引得其他同学创作欲大发,附和着这个动机不纯的调调,好好的课堂快变成文学擂台。我拄着脑袋,不行了,太累了。我一边提防着周臣随时可能降临的提问,还要时不时回应这俩帅哥,太压抑了,快魔怔了。

既打定主意,便趁课间,躲开唐寅、背着朱佑樘偷偷跑去向周臣请假。

“咳咳,咳……”我假装咳嗽得很厉害,用很重的鼻音说:“周先生,咳咳,嫣儿受了风寒,实在难受,下午想回家休息。”

周臣不疑有他,关心地说:“嫣儿病得很重吗?也是,你身子骨确实单薄,下午在家好好休息,我看让伯虎送你回去好了。”

我赶忙拒绝,“不用麻烦了,嫣儿自己可以的!若是让伯虎他们知道,又会为我担心,影响到下午功课就不好了。”

周臣点头,“也好,一个人好好休息。”

“是,嫣儿告退。”

周臣抬手示意我可以离开。我略施一礼,转身做了个得逞的鬼脸。正得意之际,却见祝枝山一脸笑意的站在几步之外的回廊里。完了,我小脸一沉,嘴一嘟,怎么办?凉拌!认命吧,反正祝枝山不会跑到周臣那儿去戳穿我的把戏。

祝枝山走近我,笑问:“嫣儿不是不舒服吗?我看挺有精神的。”

我指指心口,“是这里不舒服了。”

祝枝山了然一笑,“所以你就……”

“是,所以我就‘逃课’。”逃课两个字我说得极轻,基本只出口型。

祝枝山也学着我的样子,对着口型说了一遍“逃课”,不解地说:“周先生竟信了,嫣儿真厉害!”

“当然了,多少年的‘斗争’经验,屡试不爽,岂能阴沟里翻船!呃,我是说,是‘准备’比较充分了,呵呵……”

祝枝山笑笑,并未说话。

“我回去了,祝兄一起吗?”

“我等等,嫣儿先回去吧。”

“好。”

“嫣儿!”祝枝山突然叫住了我。

“祝兄?”

祝枝山低头快速思考了一下,认真说道:“嫣儿,原因我是不晓得,但你总躲着不是个长久之计,该处理的问题早晚要处理。”

我知唐寅反常的举动和朱佑樘突出的表现都逃不过祝枝山的眼睛,勉强笑笑,“谢谢祝兄提醒。我也想着要好好处理,只是,只是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办法。”

“嫣儿有数便好,凡事不可急躁,慢慢来吧。或者,嫣儿是否想过,本就没有两全其美又皆大欢喜的办法?”

祝枝山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我苦笑,这正是我一直逃避的关键。明明惦记着唐寅,又连恋着朱佑樘不放,脚踏两条船,什么人呢!亏我之前还因唐寅和他的若干个红颜知己纠缠不清,理直气壮教育过他。可如今,自己竟犯了同样的错误……哎,若是朱佑樘对我没那份责任,事情就简单了,我的行为不会如此龌龊。可朱佑樘若不存那心思,想来我早就潇洒的放手了。我在心中冷笑,我果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小女人啊!可是,感情之事又哪能简单捋顺说清……

我神色黯然的走回学堂,对唐寅、朱佑樘的关心付之一笑。摇头晃脑的结束上午课,以上茅房为由,尿遁出了“六艺”。

晃荡在大街上,本就是出来透透气的,如今更是漫无目的。我坐在桥头望着人来人往的街景,心中一阵悲哀。世人虽多,我却连个说话的也没有。在现代,我多少有几个知心朋友,像顽劣的小宫,淡然的芷嫣……我想了想,也就潇湘是个能谈到一块儿的,大中午的,不如去萧亚轩蹭顿饭。即使解决不了实质问题,也能云淡风轻,海阔天空。

我本就是个少动脑,多行动的人。既想到这儿,便下桥直奔萧亚轩。来招呼我的是芷芙,我问她潇湘呢。芷芙摇摇头,说只知轩主去了无柳街,不忘告诉我前几日有位衣冠楚楚的公子来此寻我。我点点头,心想潇湘八成去找玉凝,便起身告辞。

“张公子这就要走?”芷芙难掩失落,语气中尽是挽留。

我不免停下,可她执执拗拗的红着小脸不说话。哎,芷芙这阵子也怪怪的,但碍于以我为首,如今反常的人太多了,我没太上心。打趣道:“芷芙姑娘不用急,你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

“芷芙何事劳张公子一直放在心上?”

“不就是在书院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嘛!”

芷芙脸红得更甚,羞答答地说:“张公子取笑奴婢。”

“我从未把姑娘当成下人,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使然。只是,感情可以随便,婚姻却不能儿戏,还是要慎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