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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做歹:皇上我要废了你(105)

作者: 莫小苏 阅读记录

林菲箬胸腔中有锐痛阵阵划过,终于,她抬起头来,道:“朱佑樘,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我不合适皇宫,更不合适做皇后,天下女子那么多,你又何必来逼我,请你放过我,我只想自由的生活,你明白么?”她不希望,朱佑樘因为她,成为众矢之的。

朱佑樘似乎受到了重创,后退了几步,痛苦道:“原来,我……这些日子,带给你的竟然只是痛苦,难道,就没有一点让你留恋的东西。”

“是。”林菲箬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我的话说完了,如果,你不怕天下人耻笑,固执的要撒掉这里,我也无话可说了。”

她把话说完,拉着唐寅转身便走,眼睛已经胀痛不已,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泪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住了。

“嫣儿,天下人耻笑,那又算得了什么。”朱佑樘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眼中痛楚的神情再度掠过,终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的道,“也许,我真的太自私了,如果,让你离开,可以让你得到幸福,可以让你高兴,所有的痛苦,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又有什么关系。”

他望着林菲箬渐渐远去的身影,终于,狠狠一咬牙,回过身去,翻身上马,在官兵异样的目光中,疾驰而去,每走一步,心便更痛一份,终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再也看不见了。

林菲箬听到马蹄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但见朱佑樘落寞的身影,渐去渐远,终于再也看不见了,禁不住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唐寅见她面无人色,竟是苍白得惊心动魄,惊道:“张姑娘,你怎么了?”

林菲箬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我头痛,对不起,唐公子,我先走了。”她放开唐寅,步履艰难的回房去了。

唐寅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轻声叹气,有路失落的感觉。

月华如水,在晦暗的夜里抛酒出一片落寞之意。

唐寅来到林菲箬住处,远远瞧见她斜斜依在一片蔷薇花架的竹榻上,落花如雨,飞了她满头满身,不禁一阵心驰神往,一时,竟不禁瞧痴了。

林菲箬抬头望着夜空中一弯新月,愁肠百结,唐寅来到,竟不自知。

唐寅忽然吩咐青衣童子准备笔墨纸砚,瞧着花下的女子,微微一笑,提笔作起画来。

一翻挥酒,落花美人,在他的笔下,倾刻之间,竟然跌然纸上,栩栩如生。

唐寅提着画笔,远远瞧着林菲箬,不禁心旌动摇,如痴如醉起来。

正自出神,忽听青衣童子一声惊呼,道:“公子,不好了,墨汁溅到画上了。”

唐寅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只见一点墨汁,不偏不依,竟然溅到画中女子的面颊上,不禁跌足叹息,大是婉惜,道:“好好的一张画,竟如此毁了,真是可惜。”

林菲箬听到青衣小童的惊呼,回过神来,见到唐寅,轻轻一笑,道:“唐公子,你什么时候来了,我……呵呵,我都没有看见,你也不叫我一声。”

忽见他面前案上的落花美人图,咦的一声,奇怪道:“这画……画的是我么?”

唐寅苦笑一声,道:“可惜,好好一张画,让我不小心溅了一点墨迹。”忽然间心思一动,大喜道,“有了。”

他向林菲箬微微一笑,身手提起画笔,拂了拂衣袖,在溅上墨汁的地方潇洒的勾划起来。

在原来溅上墨汁的地方,瞬间让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掩住了,蝶翼轻颤,似乎随时都要乘风飞去。

落花,蝴蝶,美人,竟让这画更是传神了。

林菲箬向唐寅看了一眼,惊喜道:“唐公子真是好聪明,如此一来,这画竟是更传神了。”

唐寅呵呵一笑,拿起画来,细细打量一翻,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现出失落的神情,黯然道:“这画虽好,却又如何能和真人相比。”林菲箬一愣,不解道:“唐公子说笑了,我那有唐公子画的这么好看,应该是真人不能和画相比了。”

唐寅苦笑一声,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话。

忽然,他一把抓住林菲箬的手,微笑道:“张姑娘,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不知道姑娘可会喜欢。”

林菲箬抽了抽给他抓住的手掌,唐寅反而握得更紧了,林菲箬不自然的笑了一笑,道:“不知道唐公子要让我看什么。”

唐寅向她点了点头,笑道:“你跟我来便知道了。”

他不由分说,拉着林菲箬便往前走。

两人穿过一条花径,转过几道回廊,唐寅身手推开前面的一间房门,他回头向林菲箬一笑,道:“张姑娘你看。”

烛光摇曳,房中放置着各色花木,姹紫嫣红,弥漫着醉人花香,红花绿叶间,竟然隐隐传来潺潺流水声。

几名侍婢,正为房中的花木修剪浇灌,见二人进房,躬了躬身,蝴蝶般翩翩退出。

林菲箬向唐寅看了一眼,点头笑道:“嗯,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想不到,唐公子还有这样的雅兴,倒是难得。”不过,还是不明白,他急切的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唐寅苦笑一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张姑你看这边。”他一面说着,身手向前面一指。

遁着他手指的方向,目光透过大片葱郁的花木,只见墙壁上挂着数十副美人图,或坐或卧,或颦或笑,千姿面态,然而,画中女子,动作神态虽然大相径庭,各有不同,但是,眉清目秀,清丽中又透出一股英飒之气,分明便是自己了。

林菲箬仔细一看,不禁啊的一声,惊呼而出,她向唐寅看了一眼,不解道:“这……这画……”

唐寅微微一笑,道:“张姑娘终于看出来了,这些画,正是在下为姑娘所画。”

林菲箬啊的一声,暗自惊叹,她和唐寅,不过见过数面,他竟能把她的神情相貌记得如此清楚,画出的自己,虽然千姿百态,却都十分传神,即使在二十一世纪,唐寅的风流佳话,也颇为不少,若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见识了唐寅的正真才华,只怕要咂舌惊叹了,她禁不住问,道:“唐公子这是何意。”

唐寅向她看了一眼,英俊的面容,一时,透出不尽的温情,笑道:“难道,姑娘没看出来,自在下在吴县第一眼见到姑娘,便对姑娘念念不忘了。”

他抬起头来,满怀期盼的望着林菲箬,微微而笑,道:“然后,在满庭芳中,姑娘的竟然乘风飞去,那一翻风姿,真是让在下铭心刻骨,直今难忘。”

唐寅弯起嘴角,眼中透出陶醉的神情,他记起当日林菲箬乘风飞去,那般飘然若仙的风姿,不禁轻轻微笑,道:“在下平生,阅人无数,然而,能让在下佩服的人,却没有几个,但是,姑娘的聪明智慧,豪爽大气,竟和在下见过的任何一名女子都不一样,因此,自在下认识姑娘的第一天开始,便深深明白,姑娘的身影,永远都不能自在下的心中抹去了。”

林菲箬瞧着唐寅炙热的目光,愣了半天,她没想到,唐寅竟然如此大胆的向自己表白,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忽然,唐寅眼中透出凄苦的神情来,缓缓道:“张姑娘一定不知道,在下思恋姑娘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见不到姑娘,便在这间房中,画了许多姑娘的画像,睹画思人,方能稍感在下对姑娘的一片相思之苦。”

她愣了半天,结结巴巴的道:“唐公子,我想……我想……”

她话没说完,唐寅忽然一把抱住她,痴痴的道:“张姑娘,可以留下来,陪在我身边么?”

林菲箬吓了一跳,轻轻一挣,唐寅抱得便紧了,双臂用力环住她的身体,竟让人无法呼吸。

唐寅温湿润的气息扑在她面上,有种微痒的感觉,几径发丝,在他气息的吹拂下,轻轻飘了起来,唐寅轻声道:“好吗,张姑娘,别去想那个什么朱公子,什么皇上了,留下来,跟我在一起,我会让你幸福的,一定不会像他一样,让姑娘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