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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269)

作者: 双渎女 阅读记录

“去吧去吧!我喜欢孩子。她也不会怎么闹腾。”忆寒推着他铁柱一般的身子。

段之锦扭捏着走了。

不一会儿,他一手抱着小公主,一手拎着个布包来到上官忆寒面前。

“啊,啊——”小公主一见上官忆寒就像见了宝,拼命往前奔,想要扑到她怀里去。那双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挥舞,一会儿,又去抓段之锦胸前的袍子。

“呼啦!”一声,袍子散了。

方才从浴桶里出来,他匆忙间并没有系紧,小公主稍微一使力就散了。这还不算,她的那双小手还抓了上去,朝着段之锦胸前的花纹抓了又抓,那双眼睛啊直冒金光。

上官忆寒见之笑个不停,道:“骚包的哥哥,让妹妹好好玩玩吧!哈哈哈……”

段之锦把右手的布包丢到一旁软榻上,空出来去抓小公主的手。哪知,小公主两手一被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隔壁的小叶,她匆匆忙忙而来,奔到床前时抬头见段之锦手里的小公主,和段之锦如此手忙脚乱样,再加上他一身的狼藉小叶忍不住红了脸,低头说:“皇上,把小公主给我吧!”

段之锦哪还放得下小公主?只见她两只小短手紧紧捉住他胸前的衣袍,边哭边抓,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全部沾到他的胸前,他的澡啊,真是白泡了!

“小叶,小公主留给我们吧!你去瞧瞧逍遥他们?”上官忆寒道。小叶欢喜地走了。

好不容易,段之锦才把小公主放到床上。此时,他身上的袍子也散了,胸前的孔雀图纹也脏了,瞧着真是狼藉万分。

“去,再去清理干净!”上官忆寒逗弄着小公主√他说道。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公主耍赖,血缘至亲

段之锦无奈,快步向外走去。

寝殿内,上官忆寒在陪小公主玩。小公主是一个挺可爱的小孩,除了笑,除了双手抓东西,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等段之锦洗好回来的时候,俩人已经玩熟了。

小公主一瞧见段之锦,两眼放光,伸开她的小短手要抱。

吃过方才的亏了,段之锦才不敢让她靠近。不仅站得远远的,还用一种沉郁的目光盯着她瞧。

“哇!”

终于,小公主大哭起来,哭声清脆嘹亮,似乎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外面的人听了,总觉得他们是在虐待她。

门,开了。

太上皇与皇太后携手走了进来。俩人全副武装还来不及换下,一听见小公主的哭声心都要碎了。

“小锦,你皇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太上皇问。

段之锦半天才冒出一句:“她认错人了。”

“不会,她记性可好呢!你瞧——”皇太后向小公主伸出手去,小公主伸出了手,爬进皇太后的怀里。

于是,哭声是止住了,小脸上的泪痕还在,瞧着真是可怜。哪知,小公主刚爬进她娘亲怀里,就转过头指着段之锦,又是一阵大哭。

皇太后把她抱开,她的哭声越来越远,手,还是指着段之锦。

“锦哥哥,你皇妹妹要你抱呢!”上官忆寒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段之锦汗哪!

“小锦,妹妹让你抱抱都不行么?往后,你怎能抱自己的孩子?”太上皇发话了,段之锦愈发为难:这小不点摆明了要占他便宜么?没奈何,他能拒绝吗?

皇太后把小公主抱到段之锦身边,当小公主一抓住段之锦的袍子时,哭声就止住了。大家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俩。

真是血浓于水么?

亲情就是这么奇怪啊!

小公主没见过段之锦几次,见了也都是匆匆而过,不可能有什么印象。可是,如今这架势?

大家都在百转千回思索着这其中的隐因时,小公主,小公主的手——在扒段之锦胸前的衣裳!

“母后,母后,你抱回去!”段之锦慌忙中要把小公主塞回他母后怀里,他知晓,她定是要瞧他胸前的孔雀纹。

小公主定是对他的孔雀纹好奇万分,一定要看,一定要——摸!

上官忆寒也明白了小公主的居心,不禁为这小不点感到汗颜。这小孩看着小,其实心思很多啊!

皇太后见小公主在段之锦身上闹得实在不像话,伸手欲来抱。可是,这小公主也是个犟脾气的,死死地憋住段之锦胸前的布料就是不肯放手,那哭声愈发的震天响,直震得寝殿里的几位耳朵都快聋了。

上官忆寒实在忍不住,头已经嗡嗡作响。她冲段之锦道:“锦哥哥,你的亲妹妹哪!你的孔雀纹就让他瞧瞧吧!”

“什么孔雀纹?”太上皇和皇太后都奇怪地瞧着段之锦,瞧得他像一个怪物。

“小锦,你身上有胎记么?”皇太后十月怀胎产下了他,从未在他身上见过,不由自主问道。

“母后,最近出现的,是好事,您就不要再奇怪了。带皇妹回去吧!”段之锦一边说,一边把他们往外推。

于是,在震天响的哭声中,太上皇与皇太后仨被段之锦推着出了寝殿,他让他们好好整理,休息去了。

“父皇,母后,旻朝的兵马暂时退兵,明天可能还要进攻,你们好好歇息吧!”段之锦望着他们愈来愈远的背影大喊。

吵闹的小公主被带走了,寝殿里一下子空了起来。唯有炉子里的炭火在放出熊熊暖流。上官忆寒全身都暖和起来。而此时,段之锦已脱下方才被他妹妹扯坏的衣袍,嫌弃地丢到一旁,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那厮已经在解中衣了。

今晚,是他们心意相同之后,睡在一起的第一晚。望着眼前这个男子,为她付出那么多,一人应付着两个对手,却死死瞒住她,她一想到这些,那心就像被凌迟一般疼痛。因而,上官忆寒望着段之锦的眼神都是湿漉漉的。

“怎么?想我了?”一晃眼,段之锦已经脱了中衣,露出精壮的上神,晃到她身旁问道。

她抬眼——望去——

只见段之锦全身无一不是花纹,孔雀的花纹。方才在浴桶里烟雾缭绕,她还瞧得不甚清楚。这下,她耳清目明,真正是瞧清楚了。那背上的,胸前的,手臂上的,乃至延伸到下面——屁股上的,无一不是花纹啊!就好像,孔雀在他身上扎了根,刻进了他的血液里一般。

“怎么?想孔雀了?”段之锦钻到被子里,上官忆寒的小手就慢慢覆上那胸前的每一寸肌肤,眼眸不禁又一次润湿了。

“是,想他。”她哽咽着说。

“哼!不许想!要想就只能想我一个!”段之锦充满醋意的话语惹得她笑了。

“锦哥哥,天蟾大人说,孔雀是你身上的精血,你怎么连自己的醋也要吃啊!”

上官忆寒的话让段之锦很是受用。“嗯!你倒是自觉么?孔雀就是我,我就是孔雀。你爱我也好,爱孔雀也好,其实爱的就只是我一个。”

“你现在到底是孔雀还是段之锦?”上官忆寒问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我的锦哥哥被碧玉刀杀死了,孔雀被浴火剑杀死了,锦哥哥你后来在寝殿又活了。我不晓得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寒儿,不要纠结于我是谁。孔雀死是必然的,因为我要复活,我要重生。”段之锦任由她的小手一遍遍**那些孔雀纹,“只有孔雀回归,我的魂魄才能归位,我才能重生。你明白吗?”

接着,是长久的安静。两人一起享受着这短暂的安宁与温馨时刻。

“锦哥哥,我让碧玉刀杀方子墨,可碧玉刀杀的却是你,碧玉刀叛变我了,我……”一想到那血淋淋的场面,她的心就要窒息,太痛苦,痛苦得她不想再回忆。

“不怕,我不是还没死么?却因祸得福,重新回来了。寒儿,我这次回来,方子墨已无法奈何我,你就乖乖地躲我身后,一切——都由我来面对。”他转过她的头,正视她的眼神,很迫切地告诉她:这样一个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