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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176)

作者: 双渎女 阅读记录

水潋滟如此的真性情,李家君无不动容。他捧起她的小脸,让她的目光直视着他。“小辣椒,上官忆寒一定知晓你对她的情,你瞧,她的双胎弟弟也还在后头呢!”

水潋滟一怔:是啊,有谁比得上上官仪君对忆寒姐姐的重要呢?在段之锦面前,仪君也让道了,她一个半路认的江湖女子又有什么理由留在她身边呢?

想到这儿,水潋滟颓丧起来。

李家君抱紧了她,让她的小脸靠在自己胸前。水潋滟只听到他的那颗心在强有力地跳动,悲伤的心慢慢地抚平了些。她像似安慰自己一般,轻生说:“我在这儿等姐姐唤我。无论她需不需要,我一直就在这儿。”

李家君却是想着:小辣椒,如果你对我能有对上官忆寒一半的好,我就幸福了啊!你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却为何偏偏对我横眉冷对?我的心会受伤的!

木头多想进去。他的双眼赤红,两手紧握成拳头,整个人都呈迸发状态。蓝瑶心痛不已。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天蟾,天蟾,你死哪儿去了?你让我的木头受伤了!

天蟾此刻正与孔雀在一块儿,它知晓,孔雀定是忍不住要出手,可是,这出手的后果就是天蟾不敢,也不乐意接受的。在它心里,这上官忆寒回到方子墨身旁是最好的办法。这人世间的情啊爱啊,都是浮云,芸芸众生在这世上才短短几十年,几十年一过,都要或入土或上天。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它天蟾三十万年前的一出手,换来它三十万年的冰湖寂寞生活,还有三十万年后这天地之间的孤苦无依。它,能舍得把它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孔雀放出去么?它能舍得把木头放出去让它的小仙女伤心恨它生生世世吗?

它不肯,也不敢,更是不舍啊!无论孔雀还是木头,它都不舍。对于它来说,那段之锦上官忆寒是生是死又与它何干?大理百姓生活又与它何干?谁也没有小仙女和孔雀对它重要!

“天蟾,我是忆寒的宠物,她生我生,她死我死,你这是在逼我生不如死!”孔雀悲哀之极,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老夫活了三十万年了,这世界什么情啊爱啊,主子啊,都是浮云,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了,你就会跟我一样看透一切。上官忆寒有她的命,错就错在,你不该把她带来这个世界。她与段之锦绝对无缘,你这是逆天改命哦,小脱毛雀。”天蟾像一个老者,谆谆教导着它的晚辈,“这世界太孤单,我活着太寂寞。等我死去的时候,你再去寻她吧!”

孔雀闻言一惊:“老前辈,你能否放过我这一回?上官忆寒走了,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行!我万万不能任你冒这个险,我不在乎上官忆寒的生死,可我在乎你的生死!”

可是,我不在乎我自己的生死!”孔雀忍不住大喊,泪水,就这样滂沱而下……

正文 第二百章 没有明天,最后疯狂

段之锦进了寝殿,门就被侍卫关上。殿內只剩他俩。他抱着手中的人儿,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就像放一个易碎的娃娃一般,慎之又慎,小心又小心。

那张床,是他前不久刚命人做的,与上官府内上官忆寒的床一模一样,只不过大了些。他在幻境里瞧过一回就记住了。回到大理后,他就命人在皇宫里赶做了这一切。他要让她的宝贝一直生活在上官府那无忧无虑的环境中。

可是,他无能啊!他不仅让他的宝贝享不了福,还让她病成这样,不多久还有可能永远地离他而去。

段之锦的手想覆上忆寒的脸,可是又不敢,他怕自己的深情最后会成为她逝去的推手,他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他的心在告诉自己:失去了这一次机会,往后,他不一定还有见到她抱着她的机会了。可是,他的理智却在说:“放手!你放手就是放她生,你不放手就是要她死!”

耳畔,天蟾的话又一次浮响起来:“她爱之愈深的人会伤她愈深,她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呆在方子墨身边,日日吸食方子墨身上的阳气,仍旧活在她自己的气息当中。”

放手就是放她生!不放手就是让她死!放手?不放手?

段之锦抱住头蹲在地上,任眼泪汹涌而出。

“寒儿,我究竟该如何做呢?我舍不得你,更不想放你回到那个阴险的方子墨身旁去。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如此伤你。可是,不放你回去,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我该如何是好?”段之锦如咆哮的狮子,两只手狠命扯着自己的头发,无从发泄痛苦与悲哀,他只得死死地折腾自己。“如若可以,我宁愿把我的功力全部给你,只要你能活着,好好地活着,活在我身边……”

“段之锦,你选择让她永远死去还是让她暂时活在痛苦之中?”天蟾的声音远远传来。

段之锦猩红的眼睁了开来,他望向头顶的屋宇,眼神涣散,如同失去了活的希望:“寒儿,为了活着,我要把你推进地狱里,让你生不如死吗?不,天蟾,能把我的功力我的气息给寒儿,让她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吗?”

屋顶上,前护法一惊:主子,这万万使不得啊!您失去了内力失去了阳气,不是也要变成如上官小姐一般的人了吗?这叫我们大理百姓如何安居乐业?前护法心里慌慌,在想着该不该去跟逍遥王爷商量一回。

“锦哥哥,我不要去,方子墨骗得我的信任,把我的内力换去,又把我留在他身边,让我慢慢失去记忆,我都差点忘了你,忘了仪君。我不去!”床上的忆寒似有所察觉,流着泪说道。

段之锦的心更疼了。如若可以,他宁愿把自己的内力阳气给寒儿。

“来人!”段之锦唤了侍卫。前护法抢在侍卫前面闪了出来:“主子,属下在!有何吩咐?”

段之锦瞧了瞧前护法低着的头,若有所思。前护法憋着劲不想抬头,一抬头,他脸上的表情就要露馅。跟随在段之锦身边十几年,他的不满,无论如何,他都瞒不过段之锦。

段之锦不言不语了很久,小前还是不愿抬首。

“既然你不愿意就不要出来。站一边去!”段之锦厉声道。他的手下如何,他心内清楚,“忆寒生,我生。忆寒死,我死。你作为我的护法,应以我的心意为主,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想法的属下就是越距。”

前护法额上的冷汗直冒。

“还把我当主子的就去把蓝瑶和天蟾请来!”前护法擦擦冷汗,无奈地走了。他的主子也只有在面对上官小姐时温柔得不像话,在对他们一行手下时,是不拘言笑,冷漠异常。他敢不去吗?

前护法脚步不停地跑了。

段之锦这才回头望向上官忆寒。不知何时,忆寒的双眸里满怀着忧伤:“锦哥哥,小前是个合格的护法,你,不该啊!有他们在,寒儿去得也放心。”

“来,过来。”忆寒伸出手来召唤着段之锦——那一身黄袍尊贵无比的男子,那大理百姓寄之希望的男子。这就是她的锦哥哥呵!这就是她自失去父母救她性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百里哥哥呵!如没有意外,还是她该携手相度一生的男子呵!这满身的尊贵之气,这出众的相貌令大理所有的闺中少女恨嫁的男子,本该是属于她的呵!

是她的!她的!忆寒的手一直停在半空:“锦哥哥,过来!”

段之锦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走,被忆寒的一声“过来”牵扯了过去。

四目相对,如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锦哥哥,就这样吧!能见到你,真实地躺在你怀里,我已经够了。忆寒不后悔,此生能够遇到你,是忆寒的好福气,没了忆寒,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娶妻,生子,让大理的百姓安居乐业。

寒儿,寒儿,没有了你,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呵!没有了我,大理的江山还是有人坐,逍遥,灰影,段家人才那么多,随便一个都能胜任这宝座。你生,我生。你死,我便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