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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本贤良(卷一二三)(107)

作者: 棠挽 阅读记录

赵玉珠红着脸,不愿让人白看热闹,不客气地顶嘴道:“当年你看嫂子那眼神可更热辣。”一点都不知道含蓄为何物好么。

宋弘璟瞪她,这还没嫁就胳膊肘外拐,真的是女大不中留。

赵玉珠回瞪,她留在家里娘不疼、哥不爱的,当然要找个知冷知热的。

兄妹俩一番眼神厮杀,将项瑶与沈暄扔在一旁,最后赵玉珠败在宋弘璟的强大气势下,开口让沈暄回去,道是改日准备妥当了再上门提亲。

沈暄自是恭敬应下,他才离开,项瑶等人都还没进门,将军府外就来了十数名樊王府的侍卫,身着一色衣裳,领头一人不苟言笑地拱手道:“宋夫人,樊王府有请。”语气却很是强硬。

第十章

大抵瞧出事态严重,项瑶阻了宋弘璟发难,要跟樊王府的人走,宋弘璟沉着脸陪同。刚到樊王府,项瑶下了马车就见一辆印有宫廷标志的马车在门前急停,御医同宋弘璟行过礼就背着医箱急急忙忙往里头去,项瑶心里一个咯登,亦是快了两步。

紧紧跟着御医的还有几名婆子,打头的那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身着墨色褙子,头发整齐地挽了个圆髻,上头插了一支缀着珍珠的银簪,身材臃肿,不笑时脸上带了一丝凶意,此刻神情紧张,甚为严肃。

看见是定远将军夫妇,李嬷嬷不冷不热地行礼,“定远将军、夫人。”最后目光停在项瑶身上,不见喜色。她早就听闻项瑶这人,因着在宫里小时候带蔺王的时间不短,多少有些感情,一开始知道蔺王想娶项瑶还挺喜欢这姑娘的,后来项瑶说翻脸就翻脸,嫁了宋宏璟,她一直觉得项瑶水性杨花,而后京城传闻她跟平阳侯家的世子有染,心中更是厌恶至极,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李嬷嬷见过礼后便匆匆往里头行去。

宋弘璟心中颇是不悦,这般态度,阿瑶为何要看她的脸色受委屈?本来想替项瑶教训一二,却让项瑶及时拉住。李嬷嬷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好歹要看太后的面子,那嬷嬷对自己有误会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倒不如不理会。

项瑶安抚地拽了拽宋弘璟的衣袖,便由着侍卫引路到了颐心堂,堂内无人,等了约莫一刻,便见顾玄胤走了出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沉肃。

“见过王爷。”夫妇俩起身行礼。

顾玄胤在见到项瑶的那刻眸中燃起火光,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掩怒气沉声质问,“宋夫人,本王与你无冤无仇,青妤更待你不薄,为何要这般害本王的孩儿!”

这突然发难叫项瑶吓了一跳,有些反应不及,“我……”

宋弘璟侧了身子,毫不犹豫地挺身护在项瑶身前,“樊王何出此言?”

厅堂里外站了不少樊王府的侍卫,还有不少丫鬟婆子,都是跟着樊王来的,有紧张探看的,亦有眼中藏了算计的,他们还是头一回瞧见樊王发火的模样,可见真是急了眼。

顾玄胤伫立着,恰与宋弘璟相对,同样高大颀长的身影似乎迸出隐隐火花,半晌,顾玄胤从宋弘璟身上挪了视线,似乎有所顾忌,抑住了想要掐住项瑶脖子的冲动,眸中浮起痛色,“我儿昨夜起高烧不退,身上泛起如鱼鳞般皮屑,到眼下已溃烂延至全身……”

说到这,他的声音似有哽咽,瞪向项瑶的目光聚了森然冷意,“原都好好的,就是涂抹了你送的那什么膏后才变成这样,本王不管是哪个指使你做的,快把解药交出来!”

“我怎会害姊姊的孩儿,王爷,这当中定是有误会,那药膏我亲自试验过,没有问题才敢送的。”项瑶在宋弘璟身后急急说道,听了孩子的症状亦是揪心。

“你的意思还是本王冤枉了你不成?”顾玄胤怒意更甚,拔高了尾音,让人呈了一布包上来,恰是太子妃生辰当日项瑶送予项青妤的那包,里头只放了一个瓷罐,他环胸而立显然是看她还有何话要说。

项瑶望着那只瓷罐蹙起眉头,道:“我未用过这类罐子装盛,是……弄错了吧?”

“倒是会抵赖!这东西是从你送的布包里取出的,还说不是你送的,真当本王好糊弄么!”顾玄胤怒不可遏地喝道。

项瑶正要否认,就听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李嬷嬷打了头阵,身后除了宫里来的嬷嬷外还多了个项青妤,大抵是一夜未阖眼,眼下青黑清晰可见,脸色憔悴。

“王爷,瑶儿说没做,许真不是她做的……”项青妤是听项瑶被“请”过来后特意从屋子里出来的,一边忧心着孩子,一边打心底不信自己疼爱的妹妹会害她。

顾玄胤见人出来了脸色微变,急急问道:“宗保如何了?”

项青妤闻言哽住,堪堪又要落下泪来。

“回王爷,小皇孙的情况不容乐观,御医也说……只能尽力而为。”李嬷嬷插了话,替项青妤答道,脸上亦有不忍,襁褓里小皇孙露的脸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疹子,抓挠后红肿成一片,几乎都要瞧不出样儿来,那可怜模样让人分外揪心,心底对那下毒手之人更是恨得不行。

顾玄胤气得目眦尽裂,“尽力而为是什么意思,本王要我儿安康!”

“老奴亦是这么说的,小皇孙是太后娘娘的命根子,皇上、太后都心焦记挂着,必然得平平安安的。”李嬷嬷稳着声音忙宽慰,至于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已经在来的路上听旁人说了,再看项青妤那单纯柔弱模样,心疼之余却也觉得自己得帮衬点儿,这会儿不该是心慈的时候。

随即视线落在不远处站着的项瑶身上,越发冷了神色,“当然,害小皇孙的,亦不能放过。”

似乎已经认定项瑶便是毒害小皇孙之人。

得李嬷嬷提醒,顾玄胤噙着悲痛之色睨向项瑶,“青妤这般信你,你若真有点良心,快些把解药交出来,本王还能从轻发落。”

“事情真相未明,王爷此话是否太过武断?”面对顾玄胤的咄咄逼人,宋弘璟半步不退,始终站在项瑶身前。

“王爷,宗保是瑶儿的外甥,平日里惯是疼的,怎么可能忍心下这等毒手,定是有人栽赃嫁——”

项青妤最后一字未落就被顾玄胤喝断,“够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她定是无辜,你怎就不想想宗保此时所受的苦,那么小的孩子连疼都说不了,若不逼她交出解药,宗保他、他……”说到最后已是说不下去,对项青妤亦是牵连怪罪。

“王爷……”项青妤凄凄唤了声,默默垂泪。

项瑶半藏在宋弘璟身后,看着这一幕,眸光一闪,匿了情绪,却是未再发言。

这模样落了李嬷嬷眼中,更觉其有古怪,怕就是利用王妃的善心……太后、皇上对小皇孙的看重有目共睹,小皇孙若是遭了不测如何是好!

“东西既是宋夫人所赠,夫人合该给个解释吧?”

“诚如王爷之前所言,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这么做?”项瑶把问题抛了过去,像是故意回避意思似的。

李嬷嬷看得眸中冒火,无非是仗着定远将军,认为大家不敢拿她如何。

“有怨没怨的只有宋夫人知情,亲姊妹间也有生了嫌隙的,许是哪句话、哪个事儿,甚至哪个人的,保不准就落了心结、心底生怨。毕竟先前还跟宋夫人亲如姊妹的项侧妃,现下不也与宋夫人少了往来?”李嬷嬷刻意说道,目光直直盯着项瑶,不放过她一点神色变化。她于心中认定,项瑶是见不得项青妤好,嫉妒所为。

项瑶的侧脸低垂,瞧不清楚神色,只声音略低了些道:“嬷嬷如何知道是我负人,还是人负我?”

“牙尖嘴利。”李嬷嬷暗啐,越发认定项瑶便是行凶之人,因着暂没证据耍耍无赖,极是见不得她如此,磨了磨牙,阴险一笑,冲樊王提议道:“王爷听老奴一句,谋害小皇孙一事非同小可,不可有妇人之仁,这案子还是交给大理寺审问为好,定能很快交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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