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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弟就做我老婆!(81)

格子言清了清嗓子,尽管头会有些痛,但还是打起了精神。

这算是每年每个人生日上的老节目了——会切下一小块蛋糕,自己伸手抢,愿意往谁脸上擦就往谁脸上擦。

一整个蛋糕丢来丢去,首先就是浪费食物,其次就是弄得屋子太脏难以清理,蛋糕挺贵的,大家也都挺舍不得的。

在5栋倒数三秒钟后,格子言伸手,扑了个空。

“……”

格子言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立马转身抓起一个抱枕把脸埋进去。

也就他刚埋进去,脖子上就被抹了一道,凉丝丝的。

夏娅的尖叫和怒骂在客厅响起,还有赵想成的鬼哭狼嚎,听着不像是在过生日,像是肉猪在过年关。

战斗不到十秒钟结束。

格子言抬起头,看见夏娅和赵想成脸上各有一块奶油,夏娅抬手抹下来舔到嘴里,翻了个白眼,“5栋,我等会就告诉刘亚然,说你从医院偷偷跑了。”

吴栋的伤口还贴着纱布,甚至里衣还是病号服。

格子言朝匡放扫了一眼,匡放只有下颌被擦上了一点儿,他抹下来擦到纸巾上。

“你……”格子言刚想说他浪费,语气就一顿,他脖子上的那应该是奶油,但不知道是谁抹的,可能是匡放。而现在这块奶油正在慢慢从后颈上往下滑。

“放哥,你来洗手间帮我弄弄,沾到我衣服了。”格子言的洁癖使他脸色难看起来,他起了身,咳嗽着朝洗手间走去。

“老赵把蛋糕切了。”匡放丢下一句,跟上格子言。

镜子前,格子言跟身上有虫子爬似的把外套给剥了,留下一件大了两个码的睡衣在身上,他低下头,把后背的衣摆艰难地往上掀,“奶油是不是弄我衣服上了?”

匡放看着格子言主动把瘦白的腰露出来,呼吸一窒。

他调整了几秒钟的呼吸,接过格子言手里的衣摆,又往上掀了点儿——那块雪白的奶油正沿着格子言同样白皙的背沟慢慢往下滑。

“谁给你抹的?”匡放一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正在病中的格子言还要嘶哑。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匡放眼神已经漆黑得看不清瞳孔的纹路了。

他眸子里翻着江,心底倒着海,为着这块奶油,柔软的奶油在格子言的后背上拖出一条淡白的路迹,被它掠过去的皮肤泛着一层湿润的光芒,像是给格子言的皮肤上了一层好看的釉。

格子言闷声,“我以为是你抹的,不是你?”

“不是。”匡放否认,屈起食指,触上格子言的后背,那块已经被格子言的体温烘烤得温热的奶油立刻黏附到他的手指上。

格子言感觉是弄下来了,他抽了两张湿巾,“帮我擦一下,好脏。”

他是真嫌弃,弄脸上已经算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弄在脖子上,还一路流到了后背,他现在已经烦躁得察觉不到身后人那般明显的异样了。

一擦好,格子言就去洗手,看见匡放手指上的奶油,“谢谢。洗手液你知道是哪一瓶吧,我先出去了,你快点。”

洗手间的门带上。

匡放抬起水龙头的开关,听着哗哗的水声,他鬼使神差低头舔掉了手指上的奶油。

不恶心,香。

第42章

许万林加班到十二点多才回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那束花,拨开看了看,“他们几个给你送的?”

格子言指了指门外, 看着电视, “匡放买的,他说花店做活动。”

“做活动?”许万林俯下身仔细地察看了玫瑰花一番, “这个花我在公司看见有人给女朋友买过, 四五十一枝, 也做活动?”

电视机上放映的是幼儿园早教动画片, 格子言看得认真, 他摇摇头,“不清楚。”

许万林从他身后路过,他才说:“厨房里给你留了蛋糕。”

“这两天好点没?医生怎么说。”许万林没去看厨房的蛋糕, 绕到茶几边上给格子言换了杯热水,“再过两天上课了, 要是还没好我就去给你老师请假。”

“还好。”格子言点点头。

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不做什么动作就还好, 一做动作,就算是坐在他旁边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喘气声。

医院给他开了气雾剂, 呼吸不畅时就喷一喷, 他时时握在手里, 每次往嘴里喷的时候, 难闻的药剂味道变成无法避开的气雾小颗粒飘在空中,避无可避。

国庆假期最后一天的后半夜,格子言被一种突然而至的反胃感给叫醒, 他睁眼看着并不算清晰的天花板,连续地咳嗽, 脖子和胸口似乎有几只爪子在挠个不停,他咳掐着脖子趴在床沿,更剧烈的咳嗽,很快,一股腥甜的味道奔腾至口腔。

他挣扎着起了身,喘着粗气,抬手按开了床头的小黄灯。

碎发落在他病色的额头上,他垂落眼皮,看着地板上被溅上去的血色点点。

但哈欠和咳嗽都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半路终止的两样东西。

顾不上想别的,格子言继续咳嗽,他将头用力地弯下,不嫌脏地将额头抵在了床垫的侧面,喉咙里瘙痒难耐,他浑身都用力到轻轻颤抖。

到最后,他直接将食指和中指送进嘴里去掏。

掏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只想结束这种感觉。

痰液混合着大量的血色被格子言从嘴里带出来。

他用另一只手去够手机,距离太远,没够着。

格子言直接放弃了,他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用湿巾擦拭着地板上的血点。

他换了衣服——国庆这两天甚至都还没降温,即使是穿短袖也不会使人觉得冷。但格子言穿了件厚厚的毛衣。

少年在厨房里一颗一颗地吃了药。

吃完药,他才用手机给匡放发短信,发短信之前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五十五分,他在群里问大家愿不愿意现在陪他去棉城,他出所有人的路费和餐饮费。

消息发送成功之后,格子言将手机放到一边,便兀自回房间,取出一只中等容量的旅行包,往里边装了几套衣服和洗漱用品,又往书包里装上证件之后,直到出门。

这会儿,格子言其实没对有人会回复他甚至跟着一块儿去抱有指望,太晚了,也太冲动了。

他最后拔下充电器,留下一张小纸条给许万林,免得他担心。

拎着包打开门,格子言被对面靠在墙上的高大黑影给吓了一跳。

男生已经逼近一米九,身形颀长挺拔,不笑时目光与脸骨锋芒毕露,走廊声控灯不亮,周身的气势,说是杀手也会有人相信。

匡放背着书包,晃了晃手里的充电宝和手机,看着眼前愣住的格子言,“没想到吧?”他勾起嘴角,声控灯亮了,他笑得跟自己办了一件多了不起的大事儿似的。

格子言飞快跳动的心脏持续到匡放开口说话之后才逐渐地慢下来。

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确实没想到。”

站在电梯门口,匡放接连打了两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