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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弟就做我老婆!(74)

路边不断有车路过,安静得只剩下了车轮呼啸碾过的声音。

格子言在后面打了急救电话,又报了警。

吴栋动动嘴唇,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赵想成,说:“等会我妈来了,你们就说是赵夯搞霸凌欺负我,她就不会朝你们撒火。”

“也别说我是给夏姐挡的,不然她能把夏姐给生吞了。”

他最后才去看匡放,“妈的,原来电影里那些看见车的第一反应不是拉人走而是冲上去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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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栋被送入急诊不到半个小时,除了刘亚然,其他人就格子言和赵想成的家长来了。

赵想成他妈劈头盖脸给赵想成一顿巴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打架了,什么被霸凌?!”

“真是霸凌,那个赵夯,捅人啊老天爷!”赵想成转着圈躲,最后躲到了格子言背后。

刘亚然这会儿没顾得上打人,她站在急诊室外面,眼巴巴地朝里边往,急救床边围了几个医生护士,看也看不出个什么。

她头一摆,通红的眼睛瞪了匡放又去瞪其他人,夏娅脸色复杂,直接就要站起来,赵想成一把拽住她,“你想死吗?她现在真的会打死你的!”

许万林将格子言全身上下查看了遍,看见衣服上连块灰都没有,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啊?”

格子言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目光穿过许万林的肩,看见了站在许万林身后的伊笛。

察觉到格子言疑惑和打量的视线在望着自己的身后,许万林叹了口气,“我去公司加班了,正好碰上你伊阿姨,她听说你们在医院,担心你,就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格子言有些累,他没开口说任何话,“爸你帮我把琴带回去,等会警察估计要来,我们要去派出所做笔录。”

“你没打架怎么也要去?”许万林看了眼时间,“都这么晚了。”

格子言坐到了匡放旁边,对方动了动,明显也往他这边倾斜上身。

“我报的警,而且我也勉强算是当事人,”格子言垂着眼,“你先送伊阿姨回去吧,太晚了。”

许万林带着伊笛离开医院后,急诊室的门也朝左右滑开,医生走出来,他叹了口气。

刘亚然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医生,你咋叹气啊?你叹气是咋回事啊?我儿子是不是被捅死了?”她说着就要哭了。

“不不不,不是,我就是腰弯得太久了,有点累。”医生连连摆手。

“……”

“那我儿子咋样了?”刘亚然见医生神色轻松,心底也悄然放松了些。

“情况不是很严重,也没伤到要害,脏器也没受伤,就是肚皮扎穿了,缝了七八针,先住三天院观察观察,这段时间伤口别碰水,饮食也要清淡,等伤口愈合了,让医生开点去疤药。”医生从护士手里接了几张缴费单,“你去把费用缴了。我打电话给外科住院部说一声,收拾收拾把人送过去。”

刘亚然忙忙碌碌地跟着流程办手续,压根没顾得上痛骂匡放他们。

路子阳看着刘亚然瘦小的背影穿梭在大堂,一脸小心讨好地趴在窗口交钱,心里有点酸。

“吴栋不应该上去挡的,他妈的压力本来就大。”

“说这些,晚了。”

“赵夯还真动刀啊,他们果然没骗人,他胆儿好肥啊,我们附中默认的规矩是不是不能动刀,充其量拿两根棍子。”

赵想成刚说完,就被他妈拍了一巴掌,“还敢说!”

没过多久,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便来了,两人先去询问了吴栋,人被住院部拉走后,两人看着跟一群小鸡仔似的坐在走廊里的未成年,“怎么着?跟着走一趟吧就。”

几人还没站起来呢,赵想成他妈冲上去就一把拖住警察,“同志同志警察同志!我们这几个可是好孩子,遵纪守法成绩优异国之栋梁,从来不打架斗殴,肯定是那些天杀的欺负他们,你看看,他们几个长得多帅,他们肯定是嫉妒!”

“妈……”这瞎话怎么也说得出口呢,赵想成自己听了都脸红。

“你回去吧回去吧,我等会跟放哥他们一起回。”

他妈还跟着警车追了几步,快过路口,赵想成回头看见他妈站在路边抹眼泪。

格子言把之前没用完的纸巾给了赵想成。

赵想成一边揩着眼泪一边说:“公主,其实我也不止是心疼我妈,我还害怕,我回了家,肯定会面临男女混合双打,我爸现在肯定在家削了棍子等着我呢。”

打架都好几年了,这是头一回被一锅端进派出所,但哪次他们不是占理的?他们可从不主动惹事欺负人。

派出所在学校边上不远,但距离医院很有些距离,急救中心派来的120直接把他们拉到了距离学校十多公里的二院。

格子言听赵想成哭哭啼啼一会儿,脑仁有点疼,警察吼了赵想成几句,在车上就上起了思想教育课。

“困了?”匡放从窗户映出来的模糊景象里看见格子言头低得狠,一点一点地,抬起眼来时,眉心蹙着。

“困就靠着我先睡会儿。”

格子言没多想,往匡放肩膀上靠去。

对方身上现在的味道有多种,泥土的,花草的,还有汗水味道,之前比较好闻的洗衣粉味已经淡不可闻。

但鬼使神差的,格子言不像往常那样嫌弃。

车外光影阵阵掠过。

“你打那么狠……”

没等说完,匡放懒洋洋打断,“为了夏娅,老子最看不惯打女的男的。”

格子言没想问是为了谁。

虽然觉得匡放的回答莫名其妙,但格子言还是感到好笑,“你以前也打过。”

“她薅我头发,我提醒过她了,而且是她先动手的。”匡放神色未变,他最他妈反感有人弄他头发。

刚说完,他就感觉自己头顶好像被人碰了碰。

匡放侧头看去,发现是格子言胆大包天地揉了几把他的头发,对方明显是刻意为之,匡放微微眯起眸子。

“那我碰呢?”

匡放半天未动,在格子言目露疑惑时,他抬手挥开对方的手腕,同样去揉格子言的头发——公主更讨厌有人摸他的头发。

格子言今天上台表演节目之前给头发上喷了不少发胶,手感没平时细软,摸着有种偏硬的塑料感。

匡放的手很热,碰到头皮,热度立刻顺着头皮袭进身体里。

可能是因为头是人身上一个容易被一击毙命的重要位置,格子言体会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甚至能感觉到颈后的汗毛开始为此竖了起来。

“干嘛呢两个?”警察1已经忍了很久了,他终于扭头严肃地看着后座的两人,“在警车上还准备打架?当我们不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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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夯一行人都是成年人,匡放这边,年纪最大都还是未成年,如果最后真的要量刑,这些条件也会考虑进去。

“伤情鉴定结果还没出来,”警察说,“等出来了,是私了还是公了,由伤者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