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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弟就做我老婆!(40)

“呀,都热出汗了,”刘橙笑指着格子言的额头,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小包湿巾,“擦擦吧,别回汗了,路路经常和我说你很容易感冒发烧。”

格子言正欲拒绝,匡放先一步把湿巾接走,“什么牌子的啊?格子言对好几种纸巾过敏你知不知道?”他问女生的语气奇里奇怪的好像带了刺儿,反正称不上友好,不过也符合他的人设。

换做别的人被匡放这么一唬,估计掉头就要跑,再怎么,尴尬也会有一点。

但刘橙没有,她眼睛瞪大了些,“啊”了一声,脸上浮现出抱歉的神色,“我听路路说过,但是太细的我就不知道了,不好意思啦~”

女生脸颊上出现一层羞赧的粉,动人得很。

夏娅是一张白纸,她看不明白也感受不到,还凑近了去瞧刘橙,“你们啦啦队的妆化得好好看,这个腮红是怎么打的啊?”

匡放把手里的湿巾攥紧,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揩了一下格子言的额头,没有刘橙所说的热汗。

他觉得有点憋屈,因为他不能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朝格子言抛一个wink,而他就算这么做了,对格子言也不会产生半点致命的吸引力,致命还差不多。

异性天然就占据了优势地位,随便做个什么都能使人萌动春心,而匡放呢,鸟拎出来比格子言的还大一圈儿,他不憋屈谁憋屈。

格子言扶正被匡放蹭歪了的眼镜,他不是夏娅,作为夹在中间的人,再没经验,感也该感受到了气氛不对。

他打量了会儿刘橙,想起前段时间匡放说的英雄救美,心往下沉了半截。

格子言最不愿意看见朋友之间发生争抢对象这种事情,可刘橙喊路子阳小名喊得亲热,也不一定就真如他所想。

难怪那天聊起刘橙,匡放直言自己不喜欢刘橙。

估计从路子阳第一次领着刘橙在食堂同大家见面时,匡放就隐约察觉到了:路子阳不是刘橙的目标,他才是。

匡放是个挺讲哥们儿义气的,路子阳被人耍了,他不喜欢人家,也情有可原。

只是让格子言没想到的一点是,匡放居然比他先要发现,发现后居然还能憋住了不说。

格子言莫名地感到有些微的不适。

.

太阳西沉,几人一块儿回了家属院。

天空变成一抹深沉幽暗的蓝色,悬在头顶。

本来就还没到夏天,日光一消失,凉意很快就席卷而来。格子言一边走一边穿上外套,余光扫了眼已经走远的路子阳,问身旁叼着根棒棒糖的匡放,“你知道刘橙喜欢的不是路子阳了?”

匡放身形明显一怔,过了好半天,他才不慌不忙地回,“知道。”

没等格子言说话,匡放猛地扭头,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迫人,“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刘橙偷偷给格子言表白了?

匡放面上虽然没显,但刚拆开塞进嘴里的棒棒糖在脑海中冒出这个可能性时,直接就被咬破成几瓣。

格子言没注意这些,他一贯就是任天塌任地陷,他永远慢条斯理不紧不慢,“上午你打完球之后,你跟她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匡放的心提了起来。

公主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刘橙表现得有些明显,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她当时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加上你之前说你不喜欢她,”格子言看了一眼匡放,后者好像在走神,他继续说,“我就大概猜了出来,刘橙喜欢的不是路子阳,是我。”

匡放提起来的心摔落回去,鼻青脸肿。

同一道题,两种解题方式,两个答案,都没错,格子言只得出了其中一个答案,另外一个答案在他旁边杵着。

匡放意味不明地扫了格子言一眼,“你还挺自信。”

“猜测而已,不是就算了。”格子言不擅于处理这种事情,“要不要告诉路子阳?”

已经进了电梯,匡放懒懒地往后边一靠,“怎么说?”

他眼皮一低,眼神就抵着格子言了,“你觉得路路会信你我还是信自己对象?刘橙是给你塞情书了还是直接给你告白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刘橙喜欢你?凭你我两张嘴?”

匡放噼里啪啦丢了一连串问题,好想很有经验一样。

格子言听后却一皱眉,“匡放。”

“什么?”

“你说话怎么酸里酸气的?”格子言镜片后的目光虽然被镜片挡了不少,但疑惑还是能看得清楚。

匡放看似淡定地移走了黏在格子言脸上的眼神,“就事论事嘛。”

“那瞒着?”格子言蹙了下眉,觉得这样不太好。

匡放面上的不自在又变成了游刃有余,“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别管,刘橙要是私下找你了……”光是想到未来极有可能一语成谶,凶戾已经不由自主在眼底浮现而出,男生将头微仰,口中的棒棒糖嚼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就跟我说,我去找她和路路聊。”

隔了很久,格子言才“嗯”了一声。他的确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匡放比格子言了解的,要更聪明,更冷漠,又更散漫一点,想了想,格子言还是忍不住说了,“放哥,以后要是我也找对象了,也处在了跟路子阳相同的处境,我希望你别瞒着我。”

匡放动来动去的腮帮子缓缓停下了。

“放心吧公主,”匡放努力稳住平时说话的语调,“我肯定不瞒着。”

电梯门打开,格子言拍了拍匡放的肩膀,“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相信你。”

这话说得匡放又怪不好意思的。

格子言拿他当最好的兄弟,他拿格子言当什么?

“公主,你想搞对象了?”匡放还是最关心这个,他不知道说自己现在具体想要什么,但却知道他不想要什么——他不想格子言搞对象。

“没有。”格子言语气淡淡地否定,“只是假设,你想谈了?”

“嘿,我也没有,”匡放心里重新乐了起来,他抬手把格子言肩膀搭着,“商量个事儿,你以后要是有喜欢的……人了,提前跟我说,我帮你把把关。”反正人嘛,人无完人,挑个刺多容易的事儿。

格子言被匡放周身的棒棒糖甜味儿熏得头晕,但还能思考。

他婉拒了匡放的提议,“不必,我喜欢的人我自己看着喜欢就行了。”

“靠,”匡放说,“不识好歹。”

“匡放…离我远一点,我想吐。”格子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难以忍受工业糖精的味道,那种味道,表层是甜的,甜的散去后,残留化学制品的刺鼻气味。

他说完,真就扶着墙,浅浅干呕了两声——他外套很薄,身上没多少肉,看着单薄又纤细的一片,可却不像漂亮的花,像能扎死人还透心凉的冰棍儿。

在以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匡放真的觉得格子言太难伺候,后来关系近了,多照顾点儿格子言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格子言长得很合他的眼缘,一部分是因为匡放不想格子言莫名其妙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