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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弟就做我老婆!(135)

他不在,他们的头顶就好像突然变空了,不论刮风还是下雨,都会吹着他们,淋着他们。

尤其是受到匡放最大庇护的格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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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除了很少一部分学生非本校直升,其他基本都是原住民,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一直盘踞在这儿。

受当地风气和企业竞争关系的影响,几个家属院的学生在附中的关系也泾渭分明,深蓝科技便以匡放为首,除了深蓝,还有几家企业的学生也各自有各自的“保护伞”。

匡晟给匡放请了长假,前面半个月还算风平浪静,时间过去一个月时,一直与深蓝不对付的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东城初雪下得又快又猛,温度也降得利索,格子言起晚了,没赶上高三的早自习,他赶到学校的时候,雪下得正大,早自习刚结束一会儿,不少人往食堂的方向跑着,好赶上热腾腾的早餐。

一走进教室,格子言就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劲,第一排的两个女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还没思考出原因,格子言就看见了原因。

他站在自己和匡放的位置前,看着被推倒的两张桌子,还有散落一地的课本,散落的课本上还有好几个鞋印,几支钢笔滚得到处都是,还有直接摔成两截的。

夏汽水和卢小文两人正蹲在地上捡,卢小文把桌子扶了起来,看一眼格子言,小声说:“是百晔的,他们以前最爱抢我们的钱,后来被放哥连着揍了三天狠的才安分下来,这回估计听说了放哥可能不会回学校了,转学了,他们就......”

“他妈的,”夏汽水骂道,“老李刚刚也在,几个人立马认怂道歉卖乖,老李就说了个下不为例,有什么用?”

格子言弯腰把地上的资料书拾起来,抖了抖上边的灰尘,“谢谢。”他对夏汽水和卢小文说道。

“放心,”卢小文拍拍胸脯,“他们也就只敢搞这种小动作了,要是敢打人,看我们怎么收拾他们!”

格子言又说了次谢谢,他坐下后,半节课都没认真听,埋头整理了大半个小时自己跟匡放的桌子。

他眼镜已经换了新的,表情平淡,看起来比夏天的时候要瘦了些,冬天穿得多,看身形看不出,但看脸能看得出来,像用心捏的小雪人,一碰就会碎似的。

夏汽水和卢小文坐在前头,隔一会儿,其中一个就要回头看看。

他们承认公主挺高冷的,可公主武力值低啊,不仅武力值低,身体还那么不好。

在放哥的保护下,公主哪儿受过今天这样的委屈,放哥不在,全世界的烂人都悄悄凑了上来,

幸好,没看见格子言在后边偷偷哭。

当天,格子言最晚从教室走,冬季的白日时长短,天黑得早,他从教室离开时,教学楼灯火通明,雪花大片大片扬扬洒洒而下,时不时飘进几片到走廊。

格子言没急着下楼,他沿着走廊,一边走一边拿出了口袋里的美工刀。

眼前的十三班已经空无一人,格子言抬手将围巾拢了拢,打开教室里的灯。

那几个人的位置他已经提前看好,所以他没有花费任何多余的时间,直接走到那几张桌子跟前。

少年抬脚,将桌子一张张踢翻在地,看着书本四散,他蹲下来,戴上一次性的手套,拎着资料和书,用手中的美工刀一刀一刀地割,直到一本本书全变成一本本纸条。

一切完毕,格子言摘下手套,丢在已经看不出原形的废纸堆上,转身走到教室门口关掉了灯,走时也没忘带上门。

教学楼门口,夏娅正把一团雪球往赵想成的脖子里塞,赵想成哎哟哎哟直叫唤。

“公主救我救我!”

以前叫放哥,现在只有叫公主了,没得选了。

夏娅不情愿地松手,“你下来得好晚,我们等了好久,我好冷,校门口的烤红薯好香。”

格子言笑了笑,“我请你们吃。”

“好耶!”

夏娅拉着赵想成兴冲冲地往校门口跑去了,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格子言!”

路子阳拎着书包跑下来,“一块儿回去。”

“今天这么早?”格子言有些意外。

路子阳把书包甩到肩上,双手插回兜里,“我下午听人说,百晔那几个找你麻烦了?”

“没撞上他们人,”格子言说,“不要紧。”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路子阳冷嗤一声,“你后边注意点儿,放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他们肯定还会搞出其他的事恶心你,但真动手他们没这胆子。”

“知道。”

踩着脚下的积雪,耳畔不停传来积雪被踩碎变形的窸窣声,四周灯光明亮,落在雪里,远远看去,像是一片沉静静谧的白色的海洋。

路子阳和格子言并肩走着,他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

要是匡放还在东城,他当然可以安心复习,但放哥不在,其他几个对格子言都不如匡放上心。他得在。

“老虎不在家......”路子阳笑着心想,他也不知道这是笑话别人还是笑话他自个儿了。

“你吃烤红薯吗?我请客。”格子言说道。

路子阳看他一眼,又看向不远处的小摊,点了下头,“行。”

路子阳跑向前方,格子言不紧不慢地沿路走着,他将围巾拆开又系紧了些,温热的呼吸尽数闷在了围巾里,湿湿热热的,其实不怎么舒服。

今年的冬天,是最冷又最让人不舒服的一个冬天。

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接连震动好几下,格子言掏出来查看时,步伐放得更慢。

陈啸鸣发来的。

他前段时间每隔几天就会问陈啸鸣匡放怎么样,但陈啸鸣都说还可以,具体情况一概不透露,今天却一口气发了好几个视频。

但视频都很短,最长的一个视频才五秒钟。

第一个视频拍的是厨房一地的水,跟池塘似的,一只眼熟的手晃进镜头,接着是久违的没听见的男生嗓音。

“不好意思,忘关水了。”

第二个视频是偷拍角度,匡放倒在沙发上用飞镖丢电视墙上面的靶子,一发未中,前方好几个人在弯腰不停捡地上的东西。

像是察觉到了似的,匡放眼神忽然朝镜头看过来,那样阴沉冰冷,远不如他动作看起来那般悠闲轻松,格子言呼吸一窒。

“拍什么拍?搞得你好像能发出去似的。”

第三个视频是匡放的全脸,他对着镜头亲了好几口,“宝宝,我好想你。”

[陈啸鸣:你保存一下,我要撤回了。]

格子言用手掌抹掉屏幕上的雾气,有些手忙脚乱地把几段视频按了保存。

他刚保存完,陈啸鸣就把刚刚所有的消息都一口气撤回了。

很快,对面又发了新的过来。

[陈啸鸣:不好意思,发错了,嘿嘿,我想问的是这几道题,你回家后帮我解一下啦,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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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啸鸣一连发了十几道物理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