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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入梦几多回(71)

“我爬树摘的松子,你吃。”

“哎霍深霍深!这个是什么东西?蓝色的还像个伞,能吃吗?”

“毒蘑菇,想和我殉情你就吃。”

霍深刚说完本季的建材指标,头也不抬地应着沈月岛。

沈月岛在他对面,压根不知道他在开会,还挺遗憾地把毒蘑菇扔了,“那算了,没那么馋。”说完又跑了,两条腿倒腾得还挺快。

霍深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跑得头发都散了像只尾巴似的坠在后面,突然觉得他就像自己养的小猎犬,撒出去了,但绳子还拴在自己手里。

小狗贪玩归贪玩,但很顾家,玩一会儿就采一把草回来给他看,再玩一会儿又丢块骨头给他吃,仰着脑袋甩着尾巴的,就想自己表扬他一下。

又过十分钟,小狗竟然拎了只兔子回来。

也不知道他怎么抓的,整了一身土,傻小子似的揪着兔子耳朵嘿嘿笑着往霍深跟前跑:“我靠我靠给我牛逼死了!快看!”

他把兔子往霍深怀里一放,两手一拍叉在腰上,刚想让人夸他一句,就看到屏幕上低着的那一圈脑袋。

他脸上兴奋劲儿还没消,顶着两块土,维持着傻乐的模样,尬那儿了。

“你开、开、开会啊?”

他跑得忒快,霍深想转电脑都没来得及,此时此刻屏幕内外一样尴尬。

霍深看他脸上风云变幻,忽而无地自容忽而不敢置信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牵住沈月岛满是土的爪子,对着屏幕那边的人说:“沈少爷在呢,帮我处理工作,头都抬起来,和他打个招呼。”

他台阶都放到这了,沈月岛的尴尬也就一扫而空了。

他这几年见过那么多大场面,现在这点真不算啥,顶多就是蹦个人设——沈少爷没以前那么精明冷漠了,或许是让霍深关傻了。

霍深理事会的人都是他常见的,很熟悉,有个机灵的小经理就和他逗:“好久不见沈少爷,原来是在会长那里躲清闲啊。”

沈月岛脸上的土都没抹,“啊”了一声,“享受生活呗,不像你们会长,劳碌命。”

小经理哈哈笑着:“那您快帮我们会长分担分担,正说到这个季度的建材指标呢。”

这要搁以前为了和霍深斗,沈月岛一定要长篇大论地发表一通看法,还必须是和霍深唱反调的。

可再看他现在,下巴一偏,漂亮的狐狸眼往霍深脸上一扫,伸手揪起他腿上的兔子扭头就走了:“谁管你们啊,我玩去了。”

小职员们都笑起来,纷纷打趣:“沈少爷这就走了啊,也不多留一会儿。”

霍深难得在他们面前露出个笑,还笑得很温和:“让他玩吧,好不容易玩开心了,别打扰他。”

被齁到的下属们当时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拨开会的,一个逮兔子的,谁打扰谁啊?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甜的吧,自信叉腰ꉂ(ˊᗜˋ*)

还是周三不更周五更哈~

第39章 大宝贝

霍深和下属说了什么,下属在心里腹诽他们什么,沈月岛都不知道,也没心思管,刚抓了只兔子,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兔子身上。

当然,抓来也不是要吃的,就是想和人家玩一下。

他十七八岁时对草原上的一切活物都充满好奇,看到个带毛的都要上去和人家攀谈两句,阿勒养的那匹小马没少被他荼毒,不骑人家的时候就拿包花生糖,搬个小板凳,坐那儿跟小马聊天。

他吃糖,让马看着,还问马:

你们马要绝育吗?你现在还有蛋吗?哦哦,没了啊,好惨,那你不能搞对象了。我啊?我能搞啊,我有俩呢我凭什么不能搞,这不正和你爸搞着呢吗,嘿嘿,哎你看过你爸洗澡没有?身材怎么样?

他说这些话时也不避人,好像故意说给谁听似的,阿勒在旁边一声不吭地刷马,越刷脸越红,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巴,有些凶地命令:“不许和它聊这些。”

他那时候把沈月岛当宝贝疙瘩那么喜欢,再想凶也没什么效果,说出口的话总是温柔的,捂着人的手臂上带着汗,贴着人后背的胸膛鼓囊囊,沈月岛被按在那里好半天也没个动静,阿勒以为他委屈了,赶紧撒开手往前一看,他的小脸烧得红扑扑的,满脸色相。

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血气方刚,喜欢的人又在身边,用那样强势的动作按着他,身上的荷尔蒙都快要把他整个包裹住了,沈月岛想清心寡欲都清不了。

那时阿勒已经和他谈了几个月恋爱了,见识过他那些小性儿和花招,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脸更红了,臊得直接去捂沈月岛的脸:“少想那些事。”

沈月岛也害羞,但被他那潮热的大手一捂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舔舔唇软着嗓子说:“小队长,你的胸肌好结实哦,刚才都硌着我了,我背上软吗?”

哪个好人搁得住他这样问。

阿勒抿紧唇,又松开,再抿紧,像是和自己抗争了好几轮最后仍然以失败告终,把他扛起来按进高些的草丛里,又凶又狠地亲个够本。

他只有这种时候舍得对沈月岛凶一点,力气往往控不住。

沈月岛就会忍不住要哼哼,那些青天白日里隐匿在草浪中的呓语都被小马听了去。

后面那匹马看到沈月岛就烦,嘴皮子翻到两排大牙上面,直打响鼻,隔老远听到沈月岛背着的那桶月亮箭叮了当啷响,小马撒腿就跑,比追猎物时跑得还快。

现在这只兔子也没能幸免于难。

它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抓的,让沈月岛揪着耳朵给霍深显摆了一圈之后,就被迫窝在他腿上听他叭叭。

也不白听,沈月岛让陆凛送来了一小桶胡萝卜条。

“听说你们兔子不会倒退走?保真吗?”

“狡兔三窟,你那个洞有几窟啊?”

“看着我干什么,不知道啊?你自己家一室几厅你不知道?怪不得能被我抓着呢。”

兔子压根不知道他在说啥,就看到他那残疾的两瓣嘴不停摆活。

沈月岛早起没吃饭,胡萝卜还又脆又甜,他给兔子喂一条,给自己喂两条,叭叭到后面手往桶里一伸,没了。只吃到一小条胡萝卜的兔子满脸幽怨地看着他。

“嗯……”沈月岛尴尬地把人家从腿上拨下去,“要不你还是走吧,你也太能吃了。”

这里的兔子优点是不怕人,霍深和佣人经常喂,缺点就是气性大,食物被别人吃了会暴跳如雷。

只见它站起来两爪扒着空桶往里看,两爪踩在地上不停跺脚,那么点儿的小鼻子里不停喷出气来,还发出“咕咕”的声音。

沈月岛怕它把自己气死,赶紧摇人又送来一桶胡萝卜条。

新来的这桶他没敢吃,都给兔子了,那兔子边吃还边生气,耳朵直立立地竖得老高,一张毛毛脸也板着,莫名有点老气横秋的感觉。

沈月岛看得直笑:“你怪谁啊,谁让你那么好抓啊,而且我也没抓你啊,你自己撞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