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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入梦几多回(59)

最有意思的就是他和西蒙大叔在一起的时候,看着那么跳脱那么闲不住的一个人,竟然能端着杯茶和西蒙大叔唠一宿家常,唠到后面人家打老远看到他那个小寸头,转头就走。

总而言之,这是个让人捉摸不透又讨厌不起来的人,沈月岛对他挺有好感。

酒过三巡,岁数大的扛不住先撤了。

小亨躺在桌上呼呼大睡,霍深和陆凛看着还要喝好久,沈月岛就抱着猫下桌,凑到围炉边烤火。

旁边晃晃悠悠过来个人,一屁股坐下了。

“大美人儿,我怎么称呼你?”

他年纪小,声音嫩,却非要操着这幅嫩嫩的声音做流氓腔调,沈月岛还没张嘴先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我长得就这么可乐啊?”裴溪洄歪过头来看着他,圆头圆脸圆发型,还像小狗似的眨巴两下眼睛,看着特别皮又特别乖。

沈月岛很想摸摸他的脑袋,但忍住了。

“没,笑你毛都没长齐还在这装蒜。”

裴溪洄今年刚二十,比沈月岛小五岁,毛确实没长齐,但可不装。

“哎哎!说话注意点啊,我辈分可比你大。”

“你打哪论的辈分?”

“打霍深啊,我对象是霍深的把兄弟,真算起来他得叫我一声大嫂。”

沈月岛“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不算了,我跟霍深不一家。”

“那我也不算了,我跟你单论得叫你哥,那不吃亏了么。”

“那就不论,喝茶吧。”

沈月岛给他拿了个空杯,从自己杯里匀了点茶过去。

裴溪洄喝一口咂咂嘴,摸了把自己的小寸头:“好甜,霍深净拿这些小甜茶小甜酒哄你。”

“嗯,他嫌我苦。”

“多苦啊?他尝过了?”

“少来,别不学好。”

裴溪洄就笑起来,把茶当酒和他碰杯:“什么苦不苦的,酸甜苦辣不都得活着。”

“哇,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哲理。”

“有个屁,都我背的。”

他拉过沈月岛的手,借着炉火看那个还有些发红的刺青。

暖融融的火光打在他脸上,眼下有两道睫毛的阴影,少年人的眼睛特别纯净。

这是个很真诚的小孩儿,说话做事都让人舒服,沈月岛并不排斥他的触碰。

“纹得很漂亮,一看就是深哥的手笔,不容易。”

“是不容易,扎死我了。”

“谁说这个呀,我说他能忍到现在才给你打记号不容易,我以为早三年前就打了呢。”

“记号?”沈月岛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图,“这图和霍深有关?”

裴溪洄比他还愣:“你不知道?”

他指着那个橘色的月亮:“这是霍深的船标。”

“船……标?你说这是霍深在枫岛的标志?”

“对啊,他发迹之前就在用月亮船标了,只不过那时是个小月牙,后来才换了半月、满月,他离开之后枫岛人为了纪念他,大街小巷都是这种月亮,但唯独不能往身上纹,他不准。”

沈月岛瞳孔微张,脑袋里冒出很多疑惑。

他以为霍深给他纹月亮单纯是因为他名字里带个月,可现在看来,早在七年前霍深就已经用月亮作自己的个人标志了。

“他为什么要用——”

“在聊什么。”

话没说完,霍深就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右手搭上他的肩,把他的脸扭过来看向自己,视线不经意地往裴溪洄脸上一瞟,对方立刻歪头噘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在聊你的船标,为什么是个月亮?”

沈月岛盯着他的眼睛问,眼里带着审视。

霍深不躲不避地和他对视,声音平淡寻常:“有人帮我算过,月亮旺我,怎么,你以为是你吗?”

“去你的,我还没这么自作多情。”

裴溪洄说霍深开始用月亮船标是七年前,那时他都不认识霍深,霍深当然也不知道他这号人。

沈月岛没多想,拿树枝捅了捅炉子,突然从里面掉下来一块煤炭,圆形的,烧得很红,还带着五个小凸起,乍一看就像只王八。

他撞撞霍深的肩:“看,像不像你。”

“一天不欠就不舒服是不是?”

“切,我欠你怎么还喜欢我。”

霍深睨他一眼,低头凑到他耳边说:“你以为我每次看你耍欠硬的是哪儿?拳头?”

“我靠你……”沈月岛一下子涨红脸,“老变态,你怎么张嘴就来!”

霍深觉得他某个字用得非常不当,皱了下眉,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很晚了,去睡觉。”

沈月岛搓着手烤火,不带动的。

“你睡你就去睡啊,叫我干什么,咱俩又不一屋。”

他腿没好的时候和霍深睡也就算了,现在都能站起来了还一起睡算怎么回事啊。

霍深看了他一眼:“不和我睡?”

沈月岛摇头:“不的。”

霍深又问一遍:“确定不和我睡?”

“昂,说了不睡就不——唔!”

话没说完霍深直接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扛着进了小楼,一路上到三楼,踹开卧室的门就把他扔在床上。

沈月岛重重摔下去,又轻轻弹起来,凌乱的长发披了一肩,边笑边往后躲,“干什么啊。”

霍深攥着他的脚踝把他拉回来,按在身下,一把扯下他肩头的毛衣,啃咬上去。

“哎——”沈月岛被迫歪着头承受,双手抓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干嘛,你是狗吗说咬就咬。”

“我要吃宵夜。”

霍深掰着他下巴,吻他脖颈和耳后的皮肤。

“嘶——疼!别耍流氓,我还没答应你呢!”

沈月岛推拒得并不太认真,挣扎也像过场,拳头轻飘飘地落在霍深肩头,他一一受了,等他打完就把他翻过去扣在床上,从后面按着他的脖子,长发也一并压在掌心。

“你都说我是流氓了,我管你答不答应。”

他凶起来是真吓人,也是真带劲儿,不管是强势的动作还是口吻都透着蛊惑。

沈月岛被亲了一会儿,嗤嗤地笑:“行了daddy,再弄真成犯罪了。”

那个称呼一出,霍深眼睛都沉了。

“我说没说过别乱叫,你就是想玩是吧?”

他本来就不想停,这才哪到哪儿啊,还不够解渴的,现在更停不了了。

抬手“刺啦”一下扯坏沈月岛的薄毛衣,直接撕成两片扔到床下。

沈月岛在被扒的间隙扭头往后看了一眼,一对上他的视线当即心里一哆嗦:“会长别——”

“别”什么还没说出来,一只粗粝的大手猛地捂住他嘴巴,手背青筋根根分明,粗大的指节勒进他脸颊。

“歇了吧宝贝,没你说话的份了。”

霍深把他身上其余布料全都扯掉扔到床下,倾身压在他背上,攥着他的长发,咬着他的肩,宽大的手掌顺着他娇气的身子往下,就像个火钳,摸到哪就把哪带起一片火。

沈月岛难耐地高扬起脖子,如同脆弱的天鹅,眼睛红彤彤的,颤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