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睡得好香。”梁夏语气有些幽怨。
沈君牧心虚,如实回答,“太累了。”
“那现在睡饱了吗?”梁夏亲了下沈君牧的头发,然后松开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下床到桌边倒了两杯水,银筷子夹了茶叶放进杯中,又再走回来。
沈君牧拥着被子坐着,接过梁夏递来的茶水,他虽然不渴,但梁夏递来了,便抿了一口,点点头,“饱了。”
“是漱口用的。”梁夏嚼了茶叶漱口,笑着从沈君牧手中把杯子抽出来。
茶杯放回桌上,梁夏折返回来,反手合上床帐,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抬起沈君牧的下巴,“既然睡饱了,那我补一下洞房?”
她虽是询问的语气,可却没有询问的意思。
湿润的唇瓣贴过来,勾着他的舌,把嘴里茶叶的苦涩在推挤中冲散。
红色的中衣衣襟大开,露出沈君牧清瘦的锁骨,像是被锦布包裹着的白玉,漂亮的不像话。
他常年习武,虽瘦,但不失力量感,腰腹上带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很是优美。
亲吻中,梁夏撑着床的手,不知道何时搭在了沈君牧腿上。
沈君牧被她顺势推倒仰躺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红被扬起又落下,搭在两人身上。
隔绝了光线,黑暗之中除了视线以外,别的感官变得更为敏感。
沈君牧昨晚因为困倦而麻木的感应,在今早清晨睡醒后尽数被激活。
他脸红到不像话,呼吸绵长沉重,胸口心脏的跳动速度比平时耍了几套枪还要快。
“君牧。”
梁夏吻他脖颈,扯过自己的棉花枕头,示意他,“抬腰。”
这样舒服点。
……跟话本子上描述的好像不同。
沈君牧看书的时候,只觉得脸热,现在不仅脸热,身体里更热。
……殿内迟迟没人起,宫侍们也不敢进去伺候。
报春没有事情做,想了想,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免得闲下来难受。
将军府出来的人,就没几个能闲得住的。
他端着鱼食去池子边喂那一池鲤鱼。
清晨早起,鱼儿最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吃罢鱼食甩着鱼尾绕着荷杆游来游去。
像是殿内一般,梁夏就是那鲤鱼,沈君牧就是那荷杆。
鲤鱼戏荷杆吞吃散落鱼食似的,先是轻轻触碰,差不多之后,才张嘴吃下。
自古以来阴阳的契合本就妙不可言,何况又是心头所爱。
鱼儿绕着荷杆觅食,来来回回不知疲倦,直到一片空白吞吃干净才停下。
今日没有政事,只有正事。
平时批阅奏折,今天批阅君后。
梁夏缠着沈君牧从清晨到午后,补了个觉才起床。
好在后宫里除了窦氏这个太君后以外没有别的长辈,就算两人姗姗来迟也没人说什么。
敬过茶两人又回了聆凤宫,在陈妤果找来之前,梁夏都恨不得黏在沈君牧身上。
沈君牧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寄希望于报春。
平时两人越界一点报春的眼睛就盯过来了,而今天梁夏的手就没离开过他的腰,报春分明看见了,但装作没看见。
沈君牧,“……”
平时背着报春偷偷摸摸亲热一下觉得不够,现在却开始怀念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了。
主要是瓜生,还不够熟稔,所以多几次就会不舒服。
好在梁夏被陈妤果喊走,两人去御书房了。
沈君牧难得自由,轻轻舒了口气,伸手把冯朱朱抱过来。
平时坐姿还算端庄的沈君后,今天坐的格外大刀金马,甚至没让冯朱朱踩他腿上。
主要是,……微疼。
话本子上也没说腿根这么酸,更没提过红梅可以顺着脚踝开到腰腹!
沈君牧抿唇,见梁夏不在,准备把书掏出来再看看。
是不是他漏看了哪里,学的不够仔细,容他细细品读好好钻研一二。
这样再战的时候,至少能抵抗几个回合,不至于溃不成军连连败逃再被扯着脚腕拖回来。
沈君牧不服气,好胜心都被点了起来。
旁边的报春,“……”
这不能怪他,也不能怪皇上,这分明是君后上赶着嘛。
不过两人已经成亲了,报春才不提醒自家公子呢。某些事情是要他自己悟出来的。
比如不主动,就不会被弄的太惨。有时很越不服输,越容易被收拾。
第085章
今天是梁夏大婚第二天, 要不是实在有事情,陈妤果肯定不会选择在今天梁夏沐休的日子来找她。
跟陈妤果一起来的还有陈妤松。
虽说睡了一夜醒酒了,但陈妤松还困倦着, 到了御书房, 等旁人都退下后, 她就把软榻上的凭几拎开自己躺了上去。
嘴里还说着, “你们聊你们的, 我再躺一会儿。”
梁夏从矮柜里抽出一个干净毛毯, 抖开搭陈妤松身上。
“怎么了?”梁夏走过来跟陈妤果坐在桌边吃糕点。
“昨夜我家里遭贼了。”陈妤果头回遇到这种事情, 糕点都顾不得吃, 只忙着跟梁夏说昨晚。
陈妤松的亲娘陈乐时就是京兆尹府的右扶风, 管的便是京城安危跟捉拿贼寇, 结果自家却被贼盯上了。
“不是家里,”陈妤松捏着鼻梁, 侧头往桌边看过来,“是书房遭贼了。”
“对, 我从集市上跟周鱼鱼一起淘来的便宜玉瓶丢了, 还丢了两本字画, ”陈妤果跟梁夏说, “我所有的书都被翻过了, 整个书房乱七八糟,但奇怪的是,我画炮弹的图纸好像没人碰过。”
丢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像是乱不择路的小贼翻进来急忙拿了东西后又翻走了。
梁夏咬着糕点,扭头看了眼陈妤松, “你们觉得?”
“对方是冲着炮弹图纸来的。”陈妤松睡不着,索性坐起来, 伸手捏了块糕点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这味道不错。”
梁夏把盘子往她那边推推,“简曲做的,回头你走的时候给你装点。”
陈妤果立马表示,“我也要。”
眼见着话题跑偏,陈妤松抱着盘子又把话茬拉回来,“说贼呢,什么你也要我也要的。”
她把陈妤果伸过来的手拍掉,自己给她捏了一块递过去。
陈妤果接过糕点点头,“对,我做炮弹的事情也不是秘密,而且在京城里炸过几回,见过的人也多,估计被人盯上了。”
要是丢了别的东西,丢就丢了,但这是炮弹图纸,关于战事大意不得,所以一家人合计之后,让陈妤果把这事告诉梁夏。
“我娘说,让你要不顺势治果子一个疏忽大意的罪,然后把她关地牢里研究,这就不怕被人发现了。”陈妤松出主意。
陈妤果难得脸色认真,“也行,在哪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