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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承了皇位跟夫郎(女尊)(16)

梁夏顿了顿,看着李钱,“我想跟沈君牧聊两句。”

李钱呆呆点头,正要跟上,陡然反应过来。这个聊,应该不包括他在场。

李钱无缝切换,弓腰点头,态度声音极尽谄媚,“太女您去,太女放心,”

他连两人单独相处的理由都想好了。

“太女怕君后难过消沉,主动安慰劝解君后,此孝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让人闻者感动见者敬佩。”

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简直‘父女’情深。”

不枉费他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重新投胎做人的希望。

小太女越有城府,就说明他的“女帝养成任务”越有希望完成。这对于李钱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别说她跟君后说话了,她就是跟君后有别的,李钱以自己昏庸多年的扯淡经验,也能在人前给她圆回来!

这就是自信。

梁夏愣住了。

梁夏重新打量李钱,慢慢道:“……说得好。”

要不还是继续用李钱吧。

这么不要脸又冠冕堂皇的话,艾草就说不出来。

第009章

梁夏朝沈君牧走过去,绞尽脑汁想话题。

少年换了身衣服,之前张扬的大红凤袍褪去,换成了丧服白衣。

他穿在圆领白衣里面的应该是件青色冬袍,清浅的颜色像是冬日里的一根竹,清脆鲜活,衬得他肤色干净眼神通透。

“太女。”见梁夏立在前方等他,沈君牧停在两米远的位置,不再往前。

显然是被谁交代过,跟梁夏保持距离。

梁夏挠了挠鼻翼,没话找话,“吃饭了吗?”

沈君牧点头,“吃了。”

“里面人多,要不你待会儿再过去?”梁夏见沈君牧要去殿内,多提醒一句。

这会儿过来哭喊的全是后宫的众君侍们,梁夏也是头回知道,她娘居然有这么多男人,怪不得想不起来她亲爹是谁。

沈君牧犹豫了一瞬,“那我先……”

回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梁夏就提议,“站这儿等一会儿?这样待会儿沈将军出宫的时候,你也能再跟她说说话。”

沈君牧顿了顿,慢吞吞挪过来,“好。”

错过了今日这个机会,母子两人再想说话——

那就得等明天了。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对不起啊,”梁夏侧眸看沈君牧,耳廓微红,再次解释,“我晚上不是故意的。”

沈君牧显然都快忘了这事了,听梁夏提起,不由摇头,“没事。”

梁夏笑着看他,调侃一句,“‘父亲’果然大度。”

“……还没拜堂。”不算是正式的父亲。

沈君牧耳朵红了,本来背在身后的手因为刚才整理了一下衣摆,这会儿垂在身侧一时间忘了再背回去。

直到他身后不远处的小侍看见了,轻轻咳一声,沈君牧才陡然反应过来,立马将两只手都背在身后。

他腰背挺得太直了,不由楞了楞,意识到这样站太傻了,就又把左手放下来,只背右手。

没听见小侍继续咳,沈君牧才松了口气。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梁夏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凑头小声问,“沈将军要求的?”

沈君牧纤浓的眼睫扑闪落下,脚步虽未动,但梁夏说悄悄话时,他身体微微往这边倾斜过来,也跟着小声回,“你怎么知道的。”

梁夏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呢。

见他这样,那小侍又咳了起来,沈君牧立马站直目视前方,不再跟梁夏“交头接耳”。

梁夏双手随意搭在身后,回头看了眼那小侍,是个生面孔,不认识。

小侍对上她微凉的眸光,心底一惊,连忙把头低下来。

“他负责监督我,”沈君牧看着前方漫漫雪夜主动跟梁夏解释,“武将粗鲁,我进宫前特意学过一段时间的规矩,怕忘了,让他时刻提醒我。”

“跟谁学的规矩?”

“我娘。”

梁夏沉默了一瞬,才勉强夸出口,“……挺好的。”

两人其实不熟悉,也没太多话说,站在一起时寒风吹过,有种名叫尴尬的东西在两人间悄悄蔓延。

沈君牧明显不自在,眼睛看左看上看前看下,就是不看右边的她。

梁夏叹息一声,准备不再难为沈君牧,也不再难为自己。

她打算结束尬聊。

“沈将军呢。”梁夏问的是不远处的李钱。

但沈君牧没看这边,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脱口而出,“被梁佩请去了,说有要事相商。”

梁佩一个宗室,这时候把沈琼花请走了能有什么要事商量?左右不过是打算双方携手合作,共同为难她这个太女。

沈君牧说完这话丝毫没意识到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这事你就这么告诉我了?”梁夏看沈君牧,眨了下眼睛。

沈君牧一愣,陡然反应过来,诧异道:“不能说吗?”

他拧眉,像是觉得复杂麻烦,小声嘟囔一句,声音委屈,“可是,是你先问的。”

她问了,他就答了。

梁夏看他,越发觉得他像根冬竹,宁折不弯。

哪怕浑身浴血单膝点地的时候,腰背都是挺起来的。

“沈将军。”

沈琼花回来了,李钱眼神极其好使,离老远就高喊了一声。

沈琼花吓一跳,狐疑地盯着李钱看。

梁夏收到信号默默挪了两步,跟沈君牧拉开距离,假装没跟他说话。

“君后,太女。”沈琼花拱手,“臣可否跟君后单独说两句?”

她要出宫回府,肯定想跟留在宫里的儿子交代些事情。

“好。”

沈琼花带着沈君牧朝廊下远处走,昏黄的宫灯披在两人身上,像极了破城那日的晚霞。

沈琼花已然战死,跟她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沈君牧,一人一枪站在她宫殿门口,以一己之力面对百名敌军,声音坚定:

“进此门者,杀。”

他给她争取时间,让她走。

黄昏余光披在他银白锦衣上,像极了今夜宫灯映在他穿着丧服的肩上。

单薄,清瘦。

梁夏微微收紧手指,喊了句,“沈将军。”

沈家母子停下,齐齐回头看她,连扭身的动作都一样。

梁夏表示,“别走太远,就在那儿悄悄说吧,我不偷听。”

她看向李钱,“我们出宫一趟。”

沈琼花显然不太信任梁夏,等她走了,才跟儿子说话,眼睛余光始终看着梁夏的身影。

梁夏一回头,母子两人就双双双手背在身后,假装什么都没说。梁夏一把脸扭过去,母子俩就头对头小声说话。

梁夏问李钱,“沈琼花怎么防我跟防贼一样。”

李钱笑呵呵的,话脱口而出,“谁让你上来就摸人儿子的手来着。”

梁夏,“……”

梁夏也就干过这么一次登徒子的事情,脸皮红到现在。

她幽幽喊,“李钱啊。”

凉风吹过,李钱陡然回神,立马弯腰低头,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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