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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嫡(140)

抬起手想摸摸她的秀发,却被马氏下意识的躲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爷,你今天怎么了?是担心银钱的事么?你甭担心了,我心里有打算了,实在不够我再去借一点也就是了。这事也不怕人知道,就是要人知道才好呢,说明咱家不是故意不还的,是真的有为难之处,这样你在朝里才好处人呢。”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神色平静而淡然。

萧明远突然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认真看过妻子了,犹记得当年初遇到她时,她在花园里摘挂在树上的风筝,眉眼都是带着阳光般的笑容,那样的明媚开朗,好像雨后的阳光,清新明朗,透着澄澈灵动。

就是那样的笑容让他深深的记在心里,怎么也忘不掉,回到家辗转反侧终于鼓足勇气跟母亲说,想娶她。

当年的明月真的人如其名,犹如皎皎明月,娇艳明媚。婚后他们有了瑜哥这个嫡子,他心里是高兴开怀的。那段日子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

从何时起,明月不在像月亮那样清透了,是他要了青冉做通房丫头开始么?那时起明月就变成了马氏,渐渐的笑容也不再开朗快活,让他有些烦躁,越来越不愿意留下了。

即便是现在马氏的容颜依旧是出色的,其实她并不比贤妃差半点,只是性子不同而已。

萧明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这样静静的望着马氏做针线活,心里的烦躁不知不觉消了不少,就愿意这样静谧的望着她,心里就能踏实下来。

人都说贤妃貌美冠绝后宫,其实马氏也不差什么,他们是亲姐妹容貌自然是不差的,这些年是自己没发现马氏的美么?不是的,那是什么改变了他们之间原本琴瑟和鸣的生活呢?

记得纳了青冉的时候,,马氏抱着他的腰呜咽的哭着,问道:“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说我一定改还不成么?明月心里只有您,您不要我了么?我不想让你纳别的女人,我心里像油煎了一样,我难受的喘不过气来!爷我错了,我一定改行么?”

那日马氏哭的绝望而悲呛。可他还是一意孤行甩下她,生气的走了,为什么一定要纳青冉呢?

其实他对青冉也就是那么回事,论姿色青冉绝对比不过马氏的,论学识更是没得比,论大局更别提了。马氏是马家嫡长女有些事比宫里的贤妃还要更好一些。

也许是心里的不甘和自尊心作怪吧,人都说他是靠着老丈人才能入的礼部任职。要是没有老丈人他压根不可能得这样得好职位。

这样的流言让当年还是年轻后生得自己。无法接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对马氏有了怨怪之心。不知为什么着了魔似得非要纳妾不可。

已经有了嫡子纳妾又算什么,自己有没有宠妾灭妻,慢慢地心里就真的觉得是这样的,他没错。

这些年为了爵位为了能在官场一展抱负。他拼命的钻营,极尽能事。和马氏渐行渐远。丽姨娘是上峰送来的,江南的瘦马,会唱曲声音很好听。

但他没让丽姨娘怀孕,只是喜欢听她唱两句。解解乏罢了。

萧明远脑子里回想着这些年,他们夫妻很久没有好好的说一会话,坐下来陪她做坐一会了。

抬起手摸了摸依旧顺滑的青丝。马氏扭过头来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爷?”眼里有一丝期盼的光。却极快的如流星划过一般消失不见了。

萧明远心里涩涩的疼,他明白的太晚了,现在还来得及么?

“明月,这些年辛苦你了,是我对不住你。是我私心重委屈了你。”萧明远哑着嗓子终究还是开了口,压在心里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不会愧疚的,男人大丈夫有几个妾算什么事呢,我又没有宠妾灭妻。

可唯有他自己才明白,心里是怎么想的。

马氏眼里明显有些惊讶,多少年了在也没听见她喊自己的闺名了,这明月还是新婚时会喊起,后来有了妾之后再也没喊了,都是喊她马氏的。

怔怔的呢喃道:“爷……。”她想说些什么,喉咙口像是堵了棉絮似得,怎么也开不了口,眼泪不听话的掉了下来,心里的酸楚再也压不住汹涌而出,好像所有的委屈和辛酸都在这一刻化成了泪水。

萧明远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地叹息一声,“明月,我……是不是太执着,我是不是错了?”忽然间他有些迷茫,这条路越走越深,看不见光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曙光呢?他走错了么?

放弃了那么多东西却依旧没能换回自己想要的,他到底是不是走错了路呢?

“远哥……。”马氏忽然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这些年的辛酸委屈忍辱统统都哭了出来。

萧明远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言不动,双臂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勒的马氏生疼,却依旧觉得心头燃起了一丝热气,冰冷许久的心再度燃起一丝希望和温度。

“明月,我心里空的很,我难受!”萧明远哑着嗓子低声道,却像是困兽不甘的低吼。

“我知道,我知道。不管你想要什么,是失败还是成功明月都会陪着你,明月心里只有远哥哥。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再也没有别人了,远哥哥明月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干尽人间狠毒之事,我依旧不改初心,当年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依旧如此。”马氏声音平稳而有力,眼里带着笑。

你是我今生的爱,更是我的毒。是那罂粟花开,绚烂极美却带着致命的毒,已无药可救,已深入骨髓血液无法切割拔除。

萧明远眼角藏了一滴泪,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揉进怀里,忽然狂乱的亲吻着她的眉眼和唇,呢喃道:“明月,明月……。”低低的吼叫,好像喉咙深处的低吼,像是困兽的挣扎和绝望。

萧明远霸道而强势的将她压倒在床上,去撕扯她的衣衫,抱着她吻着她的唇,眼里带着温柔和脉脉的情意,还有那化不开的伤痛。

似乎他预感到了什么,有些事不必明说,萧琦的归来也代表了他心里的念想怕是不容易了。

可执着了这么多年让他放弃也是不甘心,不愿意,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痛苦难当。

没有人明白他一辈子都活在长兄的阴影下,有长兄在从来没人提起他,长兄死了他依旧争不过,抢不过,还要承受着长兄带来的福泽,这种不甘不愿化成了怨恨和抢夺的动力。

一定要证明些什么,让人知道安国候不是只有长兄,还有他萧明远,谁还能记得他也是庶吉士啊,也是凭着自己十年寒窗苦读靠自己真本事考上的名次啊!

他也曾踌躇满志,也曾真的刻苦努力过,可为什么没人看到他的努力呢。

他深深的挺(和谐)进她柔软的身体里,满腔的不甘化作了本能,在妻子温柔的抚慰下渐渐的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终于停止了羞人的声音,化作了一片平静。

萧明远搂着马氏躺在床上,抚摸着她平滑的肌肤心里异常的平静宁和,“明月,你后不后悔嫁我,这年跟着我没少给你委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