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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故人长绝(22)+番外

作者: 何惜一行书 阅读记录

米谷荣看清了那女子的脸,心里犯了嘀咕:这不是同仁堂的乐小姐吗?明台和她又算怎么回事?

“米谷先生,放人鸽子不好吧?”

身后一声轻笑,随后,米谷听见有人紧贴在自己耳边说道。这声线低沉如丝绸滑过空气,米谷的脖颈上登时一股凉气直上天灵盖。

“明...明科长......”

他慌张的结巴着,握枪的手却微动,只是下一秒,腰间被枪口顶上了:

“别动。”

阿诚站在米谷荣一身后,将手上一张电影票塞进米谷的西装口袋里,上面一个鲜亮的口红印。他抵着米谷的后腰逼迫他往前走,一直到那扇门前,那门突然开了,屋里的陈设在米谷面前铺张开来,乐倩文坐在一把哥特式的贵妃椅上,旗袍下翘起一截玲珑的小腿,胳膊搁在扶手上,持着一把枪。

她不开口,也不笑。门在米谷荣一身后关上了。

完了。米谷荣一心想。

可紧接着“嘭嘭“两声砸门声骤起,明台将将来得及反锁门,外面有掏枪的声音。

“放进来。”

阿诚吩咐了一声,明台没做迟疑,利落开了门锁,几个人全都闪进了死角,门开的一瞬间,明台关闭了雅间内的灯。

门又被关上,黑暗中,闷响,痛哼,枪械落地和血肉撕裂声像一曲激昂的交响。

有个想要逃走的,在黑暗中摸到门边,大力的拉开门,没头没脑往外一闯,正撞在门外一人身上,那人一动未动,反倒是他手肘磕在人家胯骨上,一时失了力气。

就这一瞬,背后幽深中伸出一只纤细的柔荑,揽着这人脖子拖回了黑暗里。

门又关上了。

灯亮了。

米谷荣一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半路通知的手下通通倒在血泊里,他被铁丝扼住了咽喉,只能发出含混的“咯咯”声。

明台收紧了铁丝,把米谷绕在屋脚的铁水管上,这人还有气,抽搐挣扎着。

乐倩文看了看手表:“抓紧,十点了,这里十一点要关门的。”

阿诚点了点头,明台也不做声,只是盯着他看,见他点头了,过去把那铁丝缚得更紧了。

阿诚掏出自己那把柯尔特来,刚上膛,明台就递过来一把枪:

“用这个,弹道经过处理,痕迹轻,声音也小些。”

接过来的同时,乐倩文丢过一个长条布兜,阿诚是伏龙芝出身的人,一捏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虽然形状可疑,但为了消音也顾不得许多,将它垫在米谷的胸口,枪抵在上面,扣动了扳机。

一声浑浊的火药炸裂声,也就如同轻叩房门般大小。

布袋内的麸糠和草灰喷得四处都是。

三人对这尸体检查一番,随后乐倩文第一个离开房子,阿诚本想问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但被她拍了拍肩膀:

“精诚合作。”

随手拿了阿诚手中剩下的碎布残骸,阿诚才想起来:

“这是?”

“月事带啊。”

......

女子出了门去,只剩两位男士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明台终是忍俊不禁,嘴角松动出一些笑意,却在目光相交后转而枯萎成苦涩的纹路。他想开口,想叫他,想坠在他肩膀上撒娇。

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哥......”

他低声叫道,眼睛从门缝紧张的看了外面一眼。

“没事儿。”

阿诚摸了摸小少爷的头,明台觉得这一下拂去了心上很多的重担,也不再多言,开门迅速离开了。

明台出了中央影院,拦到一辆黄包车,他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车夫一根,自己坐上了车。

夜色正深沉。

TBC

米谷 · 我就要作死 · 谁都拦不住 · 荣一

这名字一下刺进米谷荣一脑海里,他禁不住一阵的狂喜。明台:你喜个P啊我都看见你了。【冷漠】

乐倩文表示北平儿女多奇智

明楼:阿诚怎么还不回来?这杏脯真酸。【吃面脸】

第二十四章 一郎番外:三千世界鸦杀尽

天气冷了,一郎就不想出门。

今天是中国人的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吃团圆饭,学校已经放假了,一郎也没什么地方去。日本自明治维新废除天保历后,就再也不过旧历春节。今天连街边的那家小饭馆都不营业,他也只能在出租屋里自己胡乱做一口吃食。

他今秋来青岛的国立山东大学,在童第周教授门下交流学习生物医学。年初的时候,他本打算去法国海滨实验室做一年的实习研究,不成想被别的事情耽搁了。所以当听说学校秘密安排他来中国山东大学学习,而生物系的教授正是当年在法国滨海实验室成功完成了轰动性实验的童教授时,他欣喜若狂。

童教授教导他,你十八九岁,正是学习的好时候,国家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做学问的人不因此对学识有偏见,知识是不会学完的,这是我校训前一句,学无止境;然而侵略是罪恶的,违背人道的,学而知理,你要辨是非,也不能对自己的国家偏颇,这是我校训后一句,气有浩然。不要说念半年,就算念一天,你也是我校的学生,要把我校的校训放在心上。

一郎钦佩这位先生,他说不出口,自己的国家派遣很多的留学生和商人来中国,其实是为了全面侵略做准备,里面很多人,都兼任战前信息勘察人员。

他是其中之一。

同时,他还有另一个更不可言说的身份。他可能背叛了很多东西,只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和信仰。他去福井拜访藤野严九郎先生时,看到出征的少年士兵,站在高浜町码头和自己的恋人拥抱,彼此交换寄托情思的信物,士兵握着‘千人针’对自己的恋人保证,要为天皇夺过被支那人浪费的土地,为她创造更富饶的未来。他们眼眶通红,相对流泪。

一郎祈祷他活着归国,同时诅咒他战死他乡。

但他那时还没来过中国。他心中对它无感,那只是海那边曾经强大的古老帝国,如今动荡混乱,羸弱不堪,硬要说的话,有那么一点复杂的怜悯。他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的祖国,就像你如此热爱一个人,他却卑鄙的令你作呕。于是你在失望之中升起仇恨,越爱越恨。

后来他坐船从下关到青岛港,看到了这个让自己的国家变成刽子手的中国。码头的工人在搬运货物,工头粗俗的辱骂,劳动者们默默承受。他一路冷眼,心如寒潭。

直到承志站在码头问他:“是国际来的同志么?”

瞬间的,海也可爱,沙也可爱,打着赤膊的汉子也可爱。船工拖船时喊出的嘶哑号子,听在山田一郎的耳朵里,歌儿一样欢快。

倨傲的少年人紧张坏了。他不让承志拿自己的行李,两个人在拥挤的码头绊绊磕磕,争夺一只行李箱。

糟糕糟糕,他低头盯着人家白色围巾的末端看,心里的日语成串的滚动:我是要恋爱了吗?

山田一郎带了一份来华日本人的战前勘察人员名单,还要将日本国内的现况做一个详细的报告。他将这些材料交给承志,换来青年一个爱怜又敬佩的眼神。

一郎被这个眼神羞得耳根都红了,他心里想:他把我当小孩子。

他时常去他教室听他上课,自己没有课题的时候也去他的办公室找他。承志是大学老师里年纪最轻的,丰神俊朗,让人忍不住要亲近。

一郎觉得这个人满足他对中国式君子的所有幻想。

“叮当”一声,石子打在他出租屋的玻璃窗上,他从小炉子上端下冒着热气的面汤,随后开了窗子,冷气刺激他的鼻腔,他打了个喷嚏,然后听见楼底下有人轻声的笑,他低头看去,是他的君子来了。

“下来!”承志笑着叫他:“去我家吃饺子。”

一郎在窗边踟蹰了一下,他知道承志是在养父母家过年的,他不想给承志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他作为日本人,对于拜访的正式性有着与生俱来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