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同人)独占(沦陷续篇)(110)+番外
天啊,他都快急死了,他偷偷望过,阿福有几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的样子,那样失望那样失落的表情,是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
这种孤零零的感觉,触痛了心底,到底是有了感情的孩子,他好几次都想冲出去宽慰孩子,遇到了什么你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
可是阿初却不止一次地阻止他,观望,再观望,到底要观望到什么时候?!
“阿次?”看着他陷入呆滞,阿初叫了一声。
“不行!我待不住了。大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难,无助。”
阿次突然回神,对着阿初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转过轮椅就去拉门。
阿初挡在了他的面前,把他拉开的门重新关了回去。
“你干什么啊!”
阿次几乎要叫起来,他们这些天来一直都这样默默注视着儿子的一切,可大哥就是死活不让他见儿子。
“阿次,你应该相信我。”阿初低下身,拍着他的肩膀,“冷静点。”
“冷静?我看你是冷血啊。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天你一点都没查到什么!我就是待在这屋子里我都能嗅出点不对劲。如果子腾风平浪静,那儿子理该照着信上的地址就能找到他,可他找了多少天?你看见他每天回来的时候那个样子么?他……”
“他找到了,现在人就在他房里。”阿初打断了他的话,镇定地看着他。
“你别一副那么平静的语气。”阿次板起脸,“出事了,一定出事了!既然已经找到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去慰问一下?”
“纵使引火上身,也还不是时候。”
“好,那你这些天查到了点什么?你说啊!”
他今天还真是忍无可忍了,从来都没这样大呼小叫地和大哥说过话,可大哥明显就在隐瞒什么,每天出去调查,却从来不告诉他任何事。
“子腾的身世,是个麻烦事儿。”
“能有多麻烦?”
“我都没想到,儿子找个媳妇,还能扯上黑道的事儿。”
阿初依然镇定,等待着阿次的反应。
“哼,你自己曾经也没白到哪儿去!”阿次瞪了他一眼,“该死的。”
“嗯?说我呢?”
“难道说我自己么?”
阿初一声轻笑,阿次生气的样子实则可爱。
真没想到阿次疼起孩子来,还真是比人母亲都有模有样。
“阿次,我……什么时候不靠谱过么?”
“话里的意识是我一直不靠谱是么……”
“啊呀呀,你今天是真的想和我吵架啊……”
“没这心情。让开。”
阿次伸手推开他挡着的身躯,再次拉门。
砰——
门再一次被阿初挡住,关上。
“杨慕初!”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行么?”
阿初不顾他的反抗,推着轮椅回到房间里。
“阿福长大了,不是个孩子了。难道你能护他一辈子?”
“我……”
不能,当然不能。做父母的自然守护不了子女一辈子。
“并且,这件事我并不认为我们在他面前插手,会有多少好处。”
阿初刚才轻笑的脸正经了起来,“一个男人,要对自己的爱人背负起一切,阿福他既然跨出了这一步,受伤也好,痛苦也好,他都得去经历。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你想过没有,倘若子腾看到这样一个无法顶天立地,时刻被自己家长庇护着的杨煜宵。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阿次叹了一口气。
“换位想想吧。我想阿福若是有一丝傲气,就不会愿意那么快在困难面前低头。我相信,我们带大的孩子。”
自信的笑容回到阿初脸上,“难道你不相信他?”
“不……我信。”
阿次摇摇头,情绪平静了不少。
“人在各种环境下,学会现实的残酷。没有刻骨铭心的痛,不会懂什么是真爱。”
“可是……”
让他这样看着孩子们遭罪,他就是说不出的心疼。
杨慕初这个人的强大,也许就在于此,当年的危机,他都像神一般化险为夷。
“阿次,你要相信,人吃过的苦都会在适当的时候变成甜。倘若从来只有甜,那总有一天会苦不堪言。”
“大哥……对不起……我刚才……”
“阿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机智勇敢,给他一点时间。他不会有事的,我没有说过绝对不出手。我只是觉得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该出手,否则便是对阿福的不信任。”
阿初的话,他总是反驳不了,只能点点头。
“况且,他们两个在一起……”
“可是……大哥……如果有什么……”
“你放心,如果有万一,我一定会冲在前头。”阿初知道阿次话里的意思,“我还能害了自己儿子不成?不过你啊,别给我轻举妄动!小心我管教你啊!”
阿初用手指着阿次的鼻子开始说教,之所以让他老老实实待在房里,就只有一个原因。
杨慕次就不是个闲不住的人,他还不了解么?
指不准看到点什么,就去帮人复仇什么的也说不准。
——回忆噩梦——
昏暗,潮湿,他的耳里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
真的是他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了么?
他还以为所有的事情收拾完以后,就可以回到瑞士继续那种沐浴在阳光里的日子。
就在一群兄弟的帮忙下平反了周围别的蠢蠢欲动挑衅的帮派,又整合了四分五裂的自家地盘以后,他就即将接过老大的位置。
就在宗亲们的欢呼声中,他慢慢走上前去,向大家敬酒表示谢意。
也就是之后,就再也没了知觉。
一杯酒,他的所有命运,原来就毁在一杯酒里。
他是被一阵拳打脚踢给疼醒的,然后就是呼啸的皮鞭,比他印象里受过无数次的家法还要惨烈。
劈头盖脑的含义,很好地被诠释。
浑身就像被一次次撕开,连脑袋也不曾幸免。
当感觉到耳边那鞭子带来的风声,已经来不及躲让,头嗡嗡作响,还来不及被痛楚覆盖,就已经感到好几股热流,从太阳穴边蜿蜒而下。
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他伏在地上动弹不了,望着顺着额头滴下的鲜血,在地上溅开,晕开。眼中慢慢只充满了红色……
有什么银晃晃的东西,在眼前晃动,反射着那一点点的灯光,让他眼花。
子腾少爷啊,要不要尝尝按摩的滋味?
有东西贴到了他的颈部,有一些微弱的刺痛感,就好像是什么硬硬的,尖细的东西在身上骚刮着。
突然,好像几十根钢针一起穿刺过皮肤,让他身躯一个紧绷,接着那种痛感就一直延续。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梳理的动作?只不过,那是一把满是钢针的梳子。
像是在他的背脊上梳洗一般,来回,一次又一次,没一下,都深深扎进皮肉里,顺着脊背梳理下去,任由这几十根钢针,把皮肉刮得破碎。
疼痛也跟着蔓延,从表皮一直扩散到深处,同时被扎出几十个血洞再活生生扯着一路连成一条条血痕。
原本破碎的皮肉上,被再一次拉扯到,就是更加撕心裂肺的痛楚。
每一个被折磨的人,都渴求死得痛快一点,可往往意不如人愿。
好像接下去的每一次醒来,都是疼醒的。
有人用很重的东西在他身边敲击,是什么?
猛然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有人架着他的右手拉开贴在墙上,贴在他手掌中央的是长得惊人的铆钉,面前的人拿着锤子,已经用力挥起准备落下。
这是要把他钉在墙上么?
好像耳里不太清晰地听到一句,就让黑帮的大少爷好好接受主的洗礼。
猛地一抽身,以为终于可以躲过,已经来不及了,锤子重重砸在他右手的前臂骨上。
剧痛难忍,他发出了低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