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观的病房在心理科,和容炎所处的楼层不同,她一边等电梯,一边思索容炎的话。
她并没有对容炎提过陆沁宁的事,倒是跟容少观说过。
她对容少观很坦白,直接说你妈太惹我生气了,我就利用你爸把她骗去了云南,我有个朋友是云南苗家古寨的后裔,她打算把你妈留在古寨那里过年。
容少观知道后有点惊讶,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知道她是想把他妈坑在苗家古寨出不来。
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只说陌陌你别让人往我妈身上下蛊就行了。
下蛊?亏他想得出!
看样子容少观把他妈妈的事告诉了他爸。
这也就罢了,可容少观打女人的事却让她感觉十分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容少观或许张狂、或许不羁、或许无法无天不可一世,但他绝对绅士,尤其对女人。
“陌陌?”
电梯门一开,乍然出来的竟是容少观。
他一身白,白色的夹克到白色的鞋,里面是百搭的黑色毛衣,当真玉树临风,又美又酷,但是他阴着一张清雅绝伦的脸,精致的五官冷硬的像冰,眼神里寒意凝聚,又让人感觉危险。
这层楼的病患和医护人员较少,他满身低气压,一个人霸占了一整部电梯。
越纤陌眼睛里含着一千支寒光闪闪的利箭,“嗖嗖嗖”地朝他一阵乱射,恨不得把他射成剑猪。
这货前半生坑了她十七八年还不够,现在还不忘坑她够本。
她自觉离电梯远点,这才发狠地对其说:“那些照片删了就删了,你打她做什么?男人打女人出息了!再说那些照片早就该删了,我当年可是连手机都扔了,别提什么照片了。”
少不更事的时候都爱拍照,什么都拍,高兴也拍、哭也拍,看到一朵花开都要拍,两个人又没想过要分开,现在才后悔。
容少观不语,半晌才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耸了耸肩,蛮不在乎:“打她算什么,侵犯别人的*,判刑都算低了。”
越纤陌懒得跟他理论,直接道:“这次是涉及到我的肖像权,所以你们能把我召唤出来,等把那些旧照片处理完了,劳资一分钟都不耽搁的跟你俩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容少观眼神轻蔑地撇了撇唇,不当回事。
“她呢?”
越纤陌气冲冲地问,她刚来的时候,尹明丽正在容炎的病床前低首垂泪,一看到她就捂着脸跑了。
她也没去追,跑了能永远不见?
容少观鼻子里发出一道冷哼,桀骜不逊地一扬漂亮的眉眼:“管她去死,敢动本少爷的手机,见一次打一次!”
“……”这特么的怎么成了一个叛逆青年?越纤陌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以前那爱笑又听话的阳光少年上哪去了?
“你手机响了。”容少观不为所动地睨着她,指了指她的包。
越纤陌抿着唇去接电话。
放到耳边就“喂”了一声。
对方徐徐轻吐,语声沉着:“是我。”
越纤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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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让你们猜了,估计你们都知道是谁^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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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谁还不是小公举咋嘀啦!
越纤陌这才慢半拍地去看手机屏幕——一时气愤,忘了看号码。
她张了张嘴,不掩讶异:“……师傅,怎么是你啊?”
容少观耳朵尖,在一旁听到了,一挑眉:“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傅,我怎么不造?”
擦!越纤陌怒瞪了他一眼,赶紧捂住手机话筒往人少的角落里走。
容少观身高腿长,亦步亦趋地尾随在她身后。
越纤陌咬牙,捂紧手机话筒,斜瞥着他就骂:“泥妹,你刚才还说个人*,你别以为只有你会打人啊,你侵犯我的*我一样把你揍成肉饼!”
容少观眯起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一派玩世不恭:“我现在不是你的男朋友,不听你使唤,你把这话留着去吓唬陆二去,看他怕不怕。”
“……”越纤陌气的跳脚。
两个人太了解太熟悉对方了就是这么回事,做什么对方都对你了如指掌,能笃定你的一言一行。
她忽然在他昂贵的白皮鞋上狠踩了一脚,趁那货洁癖症犯了下去擦鞋的工夫,飞快地转了个弯,躲在角落里去接电话去了。
“喂,师傅,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微喘着气。
对方耐心超好,在她和容少观斗智斗勇的这一刻竟然是一声不吭。
“是这样的,我见你半天没上歪歪,怕你遇上什么事,没事吧?”
仍是那如玉落寒泉的冷冽之声,不疾不徐,语声轻缓。
越纤陌忙说没什么事。
对方于是说道:“那你这会有没有时间,妩儿的事情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瞥见容少观没有跟来,越纤陌便道好。
醉墨太子便道:“在网文界提携新人我是极愿意的,但是妩儿的文章我去’观摩‘了一下,实在是文理不通,毫无章法,便是让我推她的书也只是在打我的脸,读者不会买帐。”
越纤陌觉得他说的还算中肯,耳听他继续说:“但是彼岸用我的号许诺,况且彼岸又求我别让他在女孩子面前下不了台,我也考虑了一下,这事虽说错在彼岸,但总归我也要负起一部分责任,所以我采取了一个折衷的法子。”
他顿了顿,接着缓缓道:“我让彼岸和砒霜辅导她一阵,如要她真是个阿斗扶不起来,那此事便做罢,如果她经过彼岸他们的辅导后慢慢上路,或者说是开了窍,那便让彼岸和砒霜去帮她推书或者引荐,我不再搭理此事。”
“至于妩儿冤枉你的事,我让她在歪歪上公开向你道歉,然后诚心求得你的原谅,你看怎么样?”醉墨太子征询她的意见。
越纤陌没有吱声,这其实与她当初预想的结果差不多。
“你怎么不说话?”
越纤陌语气很淡:“师傅看着办好了。”
两人在网上认识的时间也不浅,醉墨太子立刻听出她语气里的细小不悦:“阿离,你在生气?”
“没有。”
“可是我感觉你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如果师傅没有什么事,我挂了。”越纤陌的语气里渗上了一丝任性。
醉墨太子愣了一下,估计也没有想到她有任性的一面,在他眼里,她是那种脾气温柔又特别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比很多人都懂事和谦和。
“是不是觉得我处理的不妥?”他放低了身段。
越纤陌也没觉得他哪里不妥,按说他处理的方式既顾全了朋友的面子,也没有损害他的名声,更让妩儿给她当众道歉,也算为她找回了场子,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可是,她心里总觉得有一股沉滞的郁气挥之不去,吐之不竭。
大抵是自己的公举病犯了吧,女人嘛多多少少有点公举病。